漢字 離 世界 舞臺 有 多遠
胡 雅婷(2006 中文 基地班 本科生)
在 今年 湖南 衛視 舉辦 的“漢語橋”欄目 中,我 有幸 同 其中 的 很多 選手 有 較 深 的 接觸,他們 都是 來自 世界 各地 的 優秀 漢語 學習者,由于 來自 不同 的 國際 環境,他們 學習 漢語 的 方式 和 時間 長短 各有不同。不可 否認 的 是,究 其 學習 漢語 的 初衷,中國 國力 的 大幅 提升 和 對 中國 文化 的 極大 興趣 是 他們 學習 漢語 的 最大 因素。
不難 看出,在 整個 比賽 過程 中,漢語 口語 的 考察 對于 他們 來 說 是 重頭戲。而 作為 漢語 的 書面語 形式 的 漢字,在 比賽 中 只能 屈尊 于 次要 的 才藝 展示 中。對于 亞洲 地區 的 選手:如 來自 菲律賓 的 盧文龍(Emilio O. Lopue),他 的 漢字 寫 得 非常 不錯,這 是 由于 他 祖籍 是 福建,祖輩 是 中國人,學習 漢字 有 家族 的 淵源,還有 來自 朝鮮 的 張 雪 和 尹 雪野,她們 的 漢字 練習 同 中國 很多 孩子 一樣,是 作為 兒時 的 特長 來 學 的。然而 在 美歐 國家 的 參賽 選手 中,除了 第一 名——來自 美國 的 歐利蓮(Lillian O)的 漢字 寫 的 基本 成型 外,其他 選手 似乎 對于 漢字 的 興趣 都 不是 很 高,對于 漢字 基本 停留 在 認知 即可 的 階段。如 美國 的 梅 文宇 的 漢字 書寫 就 很 糟糕,幾乎 還是 以 自己 隨意 的 筆順 書寫,將 漢字 的 筆順 要求 和 框架 造型 全部 拋 在 一邊兒,但是 他 的 口語 表達 非常 流利,基本 沒有 語病 的 出現。
來自 加拿大 的 甘澤塵(Andrew Gibb)在 學習 漢語 上 幾乎 可以 說 是 速成 的楷模,他 三年 前 開始 學習 漢語,當時 只是 作為 他 在 阿爾伯特 大學 的 選修課 來 學,但是 即使 花 的 時間 非常 有限,他 還是 基本 用 不到 一年 的 時間 就 將 漢語 的 語法 和 詞匯 的 規律 爛記于心,而且 在 之后 的 兩 年 中,就算 沒有 來過 中國,沒有 學習 語言 的 最佳 語境 條件,但是 他 的 漢語 口語 進步 速度 還是 非常 驚人 的。在 他 的 心里,“漢語”是 和“普通話”畫 等號 的,在 同 人 交談 的 過程 中,表述“漢語”概念 的 時候 他 會 用“普通話”代替 ,如 采訪 中 他 表述 在 傳教 過程 中:“上帝 要 我 用‘普通話’向 民眾 分享 我 的 教義。”這次 他 摘得 了 本次 “漢語橋”比賽 的 一等獎,然而 在 說起 漢字 的 學習 歷程時,他 連連 搖頭:“漢字 太 難學 了, 好在 有 漢語 拼音。”他 有 著 對于 漢語 口語 極其 敏銳 強大 的 學習 方法 和 能力,但是 幾乎 從來 不 動手 寫 漢字。
我國 已經 在 全球 69 個 地區 開辦 了 孔子 學院,在 世界 各國 中 漢語 學習 的確 形成 了 一股 熱潮。在“漢語橋”這些 可以 稱 之 為 世界 精英 的 漢語 學習者,在 和 我 的 交流 之 中 都 紛紛 表示,身為 孤立語 的 漢語,在 學習 交流 中 有著 其他 語言 結構 形式 無法 比擬 的 便利 之處,如 簡明 的 語法 規則 和 詞語 形態 等等,漢語 的 這些 特點 使 他們 可以 較快 的 從 理性 層面 掌握 漢語 的 規則,對于 他們 來說,口語 的 難關 其實 是“四聲”,而“四聲”是 可以 通過 機械 的 練習 掌握 的。可以 得知,漢語 登上 國際舞臺 其實 有著 天然 優勢。然而 漢語 的 傳播 畢竟 有限 而且 大多數人 不 愿意 學習 的 原因,和 其 書面語 形式——漢字 太復雜 不無 關系,相較 于 英語 的 26 個 字母 來 說,漢字 字表 中 的 7000 個 字 不免 讓人 望而卻步。漢字 是 表意文字,和 拼音 文字 相比,難學、難寫、難認、難記。文字 改革 的 先驅者 盧贛章 早在 1892年 就 曾經 說過“凡字 無師 能 自讀,基于 字話 一律,則 讀于口,遂 即 達于心;又 基于 字畫 簡易,則 易于 習認,亦 即 易于 捉筆,省費 十余載 之 光陰,將 此 光陰 專攻 于 算學、格致、化學 以及 種種 之 實學,何患 國 不 富強 也哉?”
我們 的 漢字 離 國際 舞臺 依舊 很遠,由于 中國 數千年 的 傳統 意識 冗雜 繁復,或許 要將 漢字拼音化 是 很難 實現的。 但是 我們 必須 讓 國人 對于 這種 矛盾 有種 新的 認識,不能 恪守 陳規 不知 變通 地 否定 語言 發展 的 規律。中文系 的 學生 首先 應該 擔當 這種 使命,我們 應該 有 理由 將 以上 種種 銘記于心,即使 艱辛 也 應該 探求 漢字 的 發展 道路,讓 這個 日新月異 的 世界 不僅 記住 中國 的 聲音,也 記住 中國 的 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