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凌 青青:
从 广州 “保卫 粤语” 游行 看 保护 方言 和 推广 普通话
1 方言 和 普通话 的 关系
广州 市 的 那份 提案 被 很多 媒体 和 网民 称为 “推普 废粤” 的 报告。很 明显,他们 已经 把 普通话 和 方言 对立 起来 了,认为 推广 普通话 就 等于 废除 方言。
其实 普通话 和 方言 并不是 对立 的 关系,而是 一种 互补 的 关系。两者 完全 可以 和平 共处,把 方言 和 普通话 对立 起来 是 十分 极端 的 观点。
我国 的 汉语 方言 可以 分为 7 大 方言区,分别 是 北方方言、吴方言、湘方言、赣方言、客家方言、闽方言 和 粤方言。由于 不少 方言 之间 不能 沟通,存在 语言 隔阂 和 语言 障碍,所以 新中国 建立 以后,国家 大力 推行 普及 普通话。普通话 是 以 北京 语音 为 标准音,以 北方话 为 基础 方言,以 典范 的 现代 白话文 著作 为 语法 规范。
我国 推广 普通话 的 目的 是 为了 实现 不同 方言区 之间 人 与 人 的 交流 方便,并不是 为了 消灭 方言 而 产生 和 存在 的。如果 没有 弄清楚 这 一点,那么 无论 是 对 方言 还是 普通话 都是 很 大 的 伤害。
本来 普通话 与 方言 就是 没有 高低贵贱 之分 ,都是 平等 的。但是 由于 普通话 是 通过 行政 力量 确定 下来 的。这 就 使得 普通话 和 方言 的 地位 变得 不同 了。普通话 是 我国 的 官方 语言,我国 的 通用 语言,而 方言 只是 处于 从属 地位 的 “一方之言”。因此,在 人们 的 心中,“方言”实际 是 “不标准 的 话”,是 一种 “口音”,一种 要 纠正 的 东西,在 实践 中 不断 受到 歧视。方言 的 地位 不断 被 边缘化。目前,方言 的 使用 人数、使用 范围、使用 环境 都 在 明显 地 萎缩。
普通话 对 方言 产生 强大 的 影响,这 一点 是 毋庸置疑 的。但是 另一 方面,我们 也 应该 看到,汉民族 各 方言 也 在 滋养 着 普通话,使 普通话 的 表达 更加 丰富 多彩。最 明显 的 是 普通话 从 方言 吸收 词汇,例如 粤语词 中 的 “打的”、“埋单”、“花心”、“煲 电话粥” 等等。因此,国家 在 推广 普通话 的 时候,就 更 不 应该 挤压 方言 的 生存 空间 了。
2 方言 的 功能
方言 和 普通话 一样,都 具有 交际 功能,虽然 方言 的 交际 范围 没有 普通话 的 那么 大,但是 方言 背后 的 文化 功能 是 普通话 不能 比 的。方言 被 誉为 地域 文化 的 “活化石”,有时候 甚至 还是 地域 优越感 的 载体。方言 是 地方 文艺 作品 的 基础,例如 越剧 的 方言 基础 是 浙北 吴语;滑稽戏 用 上海话;评弹 用 苏州话 等, 奇志 大兵 的 相声 、《东北人 都是 活 雷锋》 的 flash 作品 以及 一些 经典 的 粤语 影视剧 和 歌曲 都是 在 当地 方言 的 基础 上 创作 出来 的。如果 这些 作品 都 改用 普通话,那 就 失去 了 原来 的 味道。
方言 除了 具有 文化 功能,从 社会 心理 和 语言 心理 来 看,方言 给 同 属于 一个 地方 的 人们 一种 身份 认同感。人们 对 方言 的 担忧 实质 上 是 对 方言 承载 的 身份 认同感 的 担忧。著名 作家 龙 应台 在 《妈妈 讲 的 话》 中 写到,“方言,像 一 株 纠结 的 大树,树干 连着 根,根 深植于 泥土,根上 有 须,须上 有 土。我 美丽 的 国语,看 起来 像 一 株 更 高贵 的 树,其实 是 一 根 更 笔直 的 电线杆,接上 了 线路 繁复 的 电流,但是 它 不 属于 土地,更 没有 根。”英语 让 我们 与 世界 交流,普通话 让 我们 与 全国 人民 交流,方言 让 我们 与 家乡人 交流。
3 方言 的 发展 趋势
我国 目前 汉语 的 整体 趋势 是:汉语 各地 方言 向 普通话 靠拢,同一 方言 区域 中 强势 方言 向 弱势 方言 靠拢。
今后 汉语 方言 可能 会 有 更多 普通话 的 成分,但是 它 仍然 是 一种 方言。每种 方言 的 内涵 因 时代 不同 而 不同,方言 的 标准 也 是 不断 变化 的。因此,方言 是 在 不断 演变 而 不是 衰亡,而 普通话 的 标准 也 会 在 未来 有所 改变。
一地 方言 的 沉浮 与 当地 经济 的 盛衰 联系 在 一起,而 方言 的 沉浮 又 会 影响 到 地方 文化 的 盛衰,这 是 不可 避免 的 客观 规律。(张 继娅,2008)对于 强势 方言 例如 广州话、上海话、长沙话 等,只要 它们 的 经济 文化 背景 还 在,就算 没有 特殊 的 保护,也 不会 走向 消亡,将 长期 与 普通话 并存。而 弱势 方言,则 比较 容易 被 强势 方言 或者 民族 共同语 替换,成为 濒危 方言。最先 提出 “保护 方言” 的 是 吕 叔湘 先生,他 的 原意 是:方言 迅速 变化 而 向 普通话 靠拢,要 及时 调查 记录,为 后世 保存 现时 方言 的 实况,作为 汉语 研究 的 历史 资料,这些 都是 所有 方言 研究 工作者 奋斗 的 目标。那么,这些 弱势 方言 特别 是 濒危 方言 就 更加 应该 被 记录 下来。
4 保护 方言 的 措施
如今,我国 推普 工作 已经 取得 了 很 大 的 成绩。而 在 以后 的 推普 工作 中 最 重要 的 是 我们 要 在 推广 普通话 和 保护 方言 之间 寻求 一个 平衡点。
首先 是 在 心态 上。方言区 的 青少年 不再 讲 方言,认为 说 方言 很 土,很 丢人,而 在 方言区,特别 是 强势 方言区 中 一些 中老年人 坚守 自己 的 方言,却 又 把 说 普通话 或者 弱势 方言 的 外地人 贬低 为 “乡里人”。这 两种 心态 恐怕 都 不是 我们 说 的 把 方言 当作 文化 的 根 来 保护 的 理想 状态。针对 这样 的 心态,我 觉得 政府 应该 腾出 一定 的 空间 对 方言 进行 教学,让 各地 的 方言 得以 传承 下去。在 推普 过程 中,没 必要 把 普通话 的 地位 抬得 过 高,普通话 只是 不同 方言 之间 交际 的 工具,提高 方言 在 人们 心中 的 地位。
当然 我们 还是 继续 鼓励 人们 在 较 正式 的 场合 说 普通话,例如,政府 办公 场所、政府 工作 会议、课堂 教学、电视 新闻 等 ,但是 非正式 场合 应该 鼓励 大家 多 说 方言 ,一般 市民 的 日常 生活 沟通,例如 家庭 生活、日常 闲聊、地方 戏曲 或者 曲艺 等 多 说 方言。试想 一下,如果 全国 人民 都 只 会 说 普通话,那 把 是 一个 多么 单调 的 世界。
在 如今 这个 竞争 激烈 的 现代 社会,一个 人 掌握 的 语言 越多,竞争力 和 适应力 就 越强。在 方言区 放弃 使用 方言 的 机会 和 权利,是 不 明智 的 做法。而且,每 一个 人 都 有 能力 同时 掌握 两种 或者 多种 语言 和 方言,成为 “双重 或者 多重 语言人”。这样 也 是 拥有 多种 思维 的 方式。
对于 保护 方言,一些 相关 学者 已经 做出 了 很 多 努力 和 贡献。但是 从 法律 角度,目前 我们 现在 没有 任何 的 依据 去 保护 这些 地方 方言。所以,保护 方言 最 重要 的 是 政府 应该 出台 相关 的 语言 政策 和 法规,这样 我们 才 能 更好 地 保护 方言,更好 地 营造 一个 语言 多样化 的 和谐 环境。
我 相信 只要 把握 并且 规划 好 普通话 和 方言 之间 的 尺度 和 分寸,我们 语言 生活 把 会 更加 丰富 多彩 。
参考 文献:
[1]黄 伯荣,廖 序东 主编. 现代 汉语[M].北京:北京 高等 教育 出版社,1991.
[2]彭 泽润,李 葆嘉 主编.语言 理论[M].长沙:中南 大学 出版社,2002.
[3]游 汝杰 .方言 和 普通话 的 社会 功能 与 和谐 发展[J].上海:修辞学习,2006(6).
[4]张 继娅 .试析 方言 与 民族 共同语 之 关系[J].呼和浩特:内蒙古社会 科学(汉文版),2008(6).
(王 婧 点评:紧密 联系 现实,有理有据 地 陈述 了 方言 和 普通话 并且 不 冲突 的 观点, 提出 了 保护 方言 的 措施。运用 了 详实的 实例,使 文章 更加 具有 说服力。)【彭 泽润:请 参考 最新 文献——方言 和 普通话 的 语言 关系 和谐化——广州 “保卫 粤语” 游行 引发 的 思考(谭 汝为2,胡 萍 3)[J].常德:武陵 学刊,2010,(6):119~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