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汉语汉字应该是讲理的语言文字
汉语是讲理的;汉字是讲理的;按家父讲解每个字都是讲理的;不讲理就成不了个字了。正因为它讲理,所以奇文妙语经常出现。“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话本不讲理,正因汉语的以理为据,它就讲理了。“落霞”中的“霞”是美丽的云彩,云彩能落地吗?它只是一种空中较浓的雾气,落到地上就不是云了。“落霞”二字本身就不合理。但在遥远的地方,“霞”正与“孤骛”相遇(看似),加以“齐飞”,确也极像,不叫“落霞”又能叫它什么呢?那现象也和“秋水”、“长天”同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太远,它们很难有相比之处。但“秋水”和加个“长“字的“天”再以颜色为比确也近理了。再加以两句相配,“落霞”既可与“孤骛”并飞,“秋水”当然可和“长天”同色了。本来不合理的事,让诗人一写就合理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汉语确实讲理。
正因如此,汉字也就讲理了。从许慎的《说文解字》始,书海浩瀚,如训古学、音韵学以至文字学等等。特别是清代,许多大家指出古人造字的理据性,因而使汉字每个字都具有一定的机理。它和外国的语言比,有质的区别。外语是按照人们日常的语言而形成的文字,语言在不同的情况下有不同的说法,因而有许多文法规则,语言是按规则说出来的。汉语没有规则,或者说是很少有规则,只要合理就行。所以家父说汉语好学,只要合理,没有任何条条框框,可以随意表达。所以自古以来,讲究字斟句酌,造词遣句,从而奇文妙语,任意纵横。
我相信字出有因,是讲理的,如“日”、“月”,是按日、月的形象画出来的,尽管后来演变为“日”、“月”,大体上还是原形。所以是讲理的;上、下不是实物,没有形象,怎么办?古人用“指事”来表示,指事者指出其事,“上”(上)是表一之上划上个一,指出其事在一之上边,“下”(下)一划在一下指出其事在下。“卡”、“尖”名之“会意”,是说人们见状就会领会其意?上不来,下不去,卡住了;一头小,一头大,是个尖尖的。古人费尽心思,这是古人的基本造字法,我也承认它是合理的。至于“形声”,一边表形(意义),一边表声(语音);“假借”,语音相同,彼此一借,我看也行。上述看来古人按理成字,确实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