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文解读组文

 

王义然

 

 

一、解读篆文须知

    众所周知，汉字有篆、隶、楷、行、草等五种字体，其中篆书是出现最早的一类字体。它包括甲骨文、金文、籀文等被称为大篆的字体，也包括秦统一文字时推行的小篆字体。

    现在，我们解读篆文，会感到十分困难。有几方面的原因：一是因为年代久远，汉字的字体经历了篆、隶、楷三个阶段的重大转换，今天我们使用的楷书字体与相应的篆文字体差别太大；二是篆文本身字形也不统一，同一个字的写法会有多种；三是典籍中能够见到的篆文多是汉朝以后字迹，其中不同程度地带有书写者的主观随意性；四是汉代以后，人们总结出来的用于解读汉字的六书之说自身就不完备，致使古人本来很完整的造字方法体系在人们的认识上长期处于缺失状态，严重影响了人们对汉字构成原理的理解。

    以上原因，前三个是历史上客观存在的，无法改变。最后一个原因是人为造成，我们可以通过努力加以弥补。笔者退居二线之后，潜心研究语言文字，小有成就，撰成《古韵研究》一书，得到了一些对解读汉字颇有助益的结论性的东西，这里选择两条，列示于下，以帮助读者阅读本字帖。

    1、古代社会是一个方言语音交互错叠的社会。在普通话出现之前，在汉语语音发展史上，既没有客观上独立存在的标准语音，也没有人为制定的语音标准，只有方言。方言是汉语语音存在和发展的基本形式。

    在这样的社会状况下，方音构字、方音训字、方音用字，都是不可避免的。人们制造表音汉字、标注汉字读音、作诗押韵等，都只能根据各自的方言语音。因而，每个汉字都渗透着丰富的方言语音信息，要正确解读篆文，就必须破译这些语音信息。

    2、传统的六书之说有严重缺陷。古人造字的基本方法除了象形、会意、指事、形声四种之外，还有合音造字法和复合造字法；汉字构成类型除了象形字、会意字、指事字、形声字、假借字、转注字之外，还有合音字和复合汉字。

    合音字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制造的汉字。所谓音节合并，就是把两个、三个甚至更多音节合并为一个音节。这里分析一个用传统的六书之说无法解释的“嫩”字来说明这种造字方法：

    “嫩”字应属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从“女”、从“束”、从“文”，“女”为声部，“束、文”为韵部，造字者用“女”字的声母n、“束”字的韵母u与“文”字的韵母en合成“嫩”字的方言读音nùn。可见“嫩”字是一个典型的用三拼法制造的合音字。

    “嫩”字被读为nùn，是一种方言特征的反映。与普通话读音相比，这种至今尚存的方言特征的显著标志就是添加了介音u，故笔者称之为介音添减特征 。

    “嫩”字的另一个读音lùn，也是一种方言特征的反映。这种方言特征的一般表现形式就是读“女”如“吕”，读“农”如“龙”，凡是现代汉语拼音中的n均被视为l，故笔者称之为n—l混读特征。

    复合汉字是同时使用两种以上的方法制造的汉字。这里用 “疫”字的构成来说明这种造字方法：

    “疫”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疒”，从“又”，从“几”。“疒”是形旁，“又、几”是声旁。造字者用 “疒”字表达“疫”的字义，用“又”字的声母y和“几”字的韵母i，合成“疫”字的读音yì。

    从整体上说，“疫”字是个形声字，但其声旁不是已有的汉字“殳”，而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由“又、几”临时合成。“疫”字系由形声、合音两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故称复合汉字。

 

二、读篆文“人”字有感

    序：退休前后，研究语言文字，小有收获，竟成《古韵研究》一书，于2008年年底出版，也算是一本语言文字方面的专著吧。妻子有位高中同学听说后，打电话问我“人”是个什么字。我知道，按六书之说，据篆文字形，“人”字是个象形字，其字形是个劳作中的人的侧面形象。回答了朋友的提问，又从网上下载了几个不同来源的篆文“人”，仔细观察其字形，更深刻地理解了古代造字者的含蓄用意——劳动创造了世界，劳动创造了人。劳动者的形象是人类最光辉的形象。看来，现代人对“人”这个概念丰富内涵的认识水平，其实我们的祖先早在制造“人”这个字时便已达到。有感于此，遂成三言韵语一章，愿与文字爱好者共享。

数男女，侧向我。曲腰膝，忙不迭。

疑剧照，疑画册。如竞赛，如选模。

彼演艺？彼实作？其于家？其在野？

若播种，若收获。似淘洗，似揉和。

疲矣乎？请稍歇。愿与君，相对酌。

叙家常，道情结。说团聚，话离别。

伟乎哉，劳动者。创世界，造福泽。

浮巨舟，沉大舸。撼天地，动山河，

恢乎哉，吾国学。历史久，渊源博。

众前贤，群先哲。赖文字，记脉络。

集典故，撰学说。辨是非，明善恶。

形逼真，义深刻。汉字美，当惊愕。

康熙字典页眉篆书     方正小篆字体     汉仪篆书繁

汉仪粗篆繁      北师大《说文》小篆   中国龙金石篆书

 

 

 

三、解读会意字“土、北、丘、岳、疏”

      1、析会意字“土”的构成

    “土”字的结构很简单，其篆文字形“”与现代宋体字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要说清其构成却并不简单。“说文解字”解释为“土生万物，象物出土之形。”显然，许慎认为“土”是个象形字。按照这种解释，“土”字的字义应当是出土之物而不是土本身。造字者是不会这样糊涂的。对照篆体和宋体字形，笔者认为：

    “土”字是个会意字，其构成应为下从“一”、上从“十”。“一”象形，表地面；“十”有全部、都、皆等义。“一、十”合并，可会意为“地面之上（指地表）皆为土”。这就是说造字者在造“土”字时，其意所指就是大地表层可用于种植作物的那些物质。

        2、“北”字的构成与本义

    “北”字的篆文字形“”，取二人相背之形。这在《说文解字》的注释中已经确认。但对“北”字的本义，许慎却注为“乘也”。对照篆文字形，笔者认为，“北”字的构成的确是取二人相背之形，但“北”字的本义不应是“乘也”。因为无论骑马还是坐车，取二人相背之姿者，极为个别，造字者不会用这种少见的姿态去表达一个字的字义。所以在历史典籍中，也找不到把“北”字作“乘也”解的例子。

    其实，“北”字的本义我们可以直接从它的构成中悟出。造字者既然取二人相背之形，就是要表达“背离、背反、脊背”等义。所以，“北”字的本义就应如同现在的“背”字，即“脊背、背离”之义。读古文常见“败北、逐北”等词，往往感到费解。只要弄清了“北”字的本义，这类词语就很好理解了。因为从胜利者的角度观察，所见皆为失败者的脊背，故称败北（战败逃跑）、逐北（追杀败逃者）。

    “北”字作为方位名词南北的“北”是假借其音，所以，南北的“北”是个假借字。后来，有人又制造了“背”字，是因为“北”字被假借为方位名词之后，因为使用范围广、使用频率高而喧宾夺主，其本义已被大多数汉字使用者所忘却。本义为“背”的“北”字在被假借为南北的“北”之后，又做了“背”字的声旁，造字者的初衷被掩盖得更深了，真是命运多舛。

        3、“丘”字的构成与本义

    “北”字的本义为“背”，这一判断可用“丘”字的构成作旁证。“丘”字的篆文字形“”，上从“北”，下从“一”。这里“北”字取其本义“背”，“一”象形，表地面。两个部首加在一起，可会意为“背地为丘”。也就是高出地面即为丘。所以，一切高出周围地面的隆起，不管规模大小，不论人为还是天成，均可称为“丘”。这就是“丘”字的本义。

    《说文解字》未能正确地注解“北”字，所以也未能正确地注解“丘”字。许氏把丘字的构成解释为“人居丘南故从北”，并把丘字的本义限定为“非人为”。既然把“北”字的本义注为“乘也”，那就得承认南北的“北”是个假借字，造字者又怎会用一个假借字来表达“丘”字的字义呢？另外，同在《说文解字》中，许氏就把“京”字的字义解释为“人所为绝高丘也”，这与这里的“非人为”也是自相矛盾的。北宋黄庭坚有诗句：“千载贤愚知谁是，满眼蓬蒿其一丘。”这证明，在国人的心目中，就连人为的坟堆也是可以称为“丘”的。

        4、“岳”字的构成与本义

    《康熙字典》页眉无“岳”字篆文字形。本字帖中“岳”字篆文字形“”是笔者用“丘”字的篆文字形“”和“山”字的篆文字形“”合并而成的。之所以作这样的合并，有两个理由，一是从“岳”字的宋体字形看，很直观，就是由“丘、山”两部分组成；二是从“岳”字的字义看，其所指也就应当是丘、山之类的地貌。所以笔者断定：

    “岳”字是一个会意字，其构成为下从“山”，上从“丘”；“岳”字的本义就是指山、丘之类的地貌。它与形声字“嶽”应属不同造字者运用不同造字原理为同类事物制造的不同类型的异体字。

        5、“疏”字的构成与本义

    “疏”字的篆文字形“”。无论看宋体字形还是篆体字形，“疏”字的构成都比较复杂。仔细观察其篆体字形，可以发现，其右边上从“入”，中从“勾”省，下从“川”；其左边从“了”、从“止”，系由“了、止”二字合并而成。

    笔者分析认为，“疏”字的右边是一个独立的汉字，即古文“流”字“”，而且“”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复合汉字。构成它的三个部分作用各不相同。“川”是形旁表字义，水流成川，故从“川”；“入”是声部，表声母；“勾”省是韵部，表韵母。造字者用“入”字读音的方言声母l和“勾”字读音的韵母ou合成流字的读音liú。这里“入”字读音的声母被视为l，是受l—r混读方言特征影响所致，造字者读“入”如“路”。合成读音中缺少介音i，也应属造字者方言所致。“疏”字的右边“”由形声、合音两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从整体上看它是个形声字，但其声旁不是已有的汉字，而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由“入、勾”二字临时合成。所以它是一个复合汉字。笔者认为，它就是“流”本字。

    “疏”字的左右两旁结合在一起为“、了、止”，这里的“了”字应理解为了结、终结，“止”字应理解为阻止、截止，三部分结合在一起可会意为：“水流被阻止的状态了结了即为疏”，更简单地说，把被堵塞的水流通开即为疏。这就是“疏”字的本义。

 

 

四、解读合音字“玉、卞、黄、贵、短”

        1、“玉”字的构成

    “玉”字的篆文字形“”与“王”字的篆文字形“”极为相近。二者的差别仅在于“”三横均布，而“”则上、中两横较近，中、下两横较远。“王”字的构成，人们都较熟悉。因国人多称老虎为兽王，老虎的面部花纹有“王”字形，故以此纹形作为“王”字的字形。篆文“王”字三横不均布，是为了与“玉”字相区别。

    关于“玉”字的构成，《说文解字》认为是象形，三横一竖，“如贯玉也”。笔者认为，玉是一种做饰器的材料，无论在其加工成器之前还是之后，都是形态各异的，不宜用哪种形状去表达其字义。据篆文字形“”，笔者断定：

    “玉”字应是一个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上从“一”、下从“土”，“一”是声部，“土”是韵部，造字者用“一”字读音的声母y和“土”字读音的韵母u合成“玉”字的读音yù。

        2、“卞”字的构成

    “卞”字的篆文字形《康熙字典》页眉缺省。“”，是作者用《康熙字典》页眉篆文的“卜、一、丶”三字拼凑而成的。之所以拼凑这样的字形，有以下理由：“卞”字是一个姓氏、地名用字，没有更多的字义，其构成不可能有表义的成分，所以，制造“卞”字，只能用拼凑读音的办法，制造合音字。实际上，“卞”字的现代字形仍基本上保留了其篆文字形的原始状态。据此笔者认为：

    “卞”字是个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从“卜”、从“一”、从“丶”，造字者用“卜”字读音的声母b、“一”字读音的韵母i和“丶”字读音的韵尾an合成“卞”字的读音biàn。

        3、“黄”字的构成

    “黄”与“贵”是两个常用字，但要说起他们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构，造字者是怎样考虑的？恐怕人们都会感到有些茫然。在撰写《古韵研究》一书时，曾几次想把这两个字的构成搞清楚，但均未奏效。这次编著字帖，特别留意其篆文字形，终于破解了悬疑。

    经仔细观察，认真对照“黄”字的篆体字形“”和“光”字的篆文异体字形“”，笔者发现，“”实际上就是在“”的中间加入了一个“申”字。于是悟出：

    “黄”字是个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从“申”、从“光”，“申”是声部，“光”是韵部，造字者用“申”字方言读音（hin）的声母h和“光”字读音的韵母uang合成“黄”字的读音huáng。可见“黄”字是一个用两拼法制造的合音字。

    这里“申”字读音的声母被视为h，是受sh—h混读方言特征影响所致，造字者读“申”如“欣”。笔者在《古韵研究》一书中总结出来并多处涉及到的这种方言特征，凡是现代汉语拼音中的声母sh均被视为h。

        4、“贵”字的构成

    “贵”字的构成其实很简单。据“贵”字的篆文字形“”和“入”字的篆文字形“”，“贵”字应属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从“”、从“入”、从“贝”，“”是声部，“入、贝”是韵部，造字者用“”字读音的声母g、“入”字读音的韵母u和“贝”字读音的韵母ei合成“贵”字的读音gui。可见“贵”字是一个用三拼法制造的合音字。

    “”，《说文解字》徐铉注音，居入切。读音应为ju(giu)，属于现代声母j来源于古声母g的范围。

        5、“短”字的构成

    “短”字的篆文字形“”。直观地看，“短”字的篆文字形和宋体字形都明显地表现为左从“矢”，右从“豆”。但这两个偏旁与“短”字的字义似乎都挂不上钩。联系形近字“午”字及其篆文字形“”，笔者发现，“矢”字和“午”字只有一点之差，且“豆、午、丶”三字的读音又恰好包含“短”字读音的声母、介音和韵尾。这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造字者造字时本来的用意。所以，笔者断定：

    “短”字是个合音字，其构成应为从“豆”、从“午”、从“丶”，“豆”是声部，“午、丶”是韵部，造字者用“豆”字读音的声母d、“午”字读音的韵母u和“丶”字读音的韵尾an合成“短”字的读音duǎn。

    “午、丶”二字字形合并，其形如“矢”。这是偶然的巧合，笔者称之为汉字构成中的字形偶合问题。

 

五、解读复合汉字“舌、疑、寅、、寒”

        1、舌字的构成

    “舌”字的篆文字形“”。因为“舌”字的字形含有“口”字，很容易被轻断为形声字，但其声旁“千”字的读音却与“舌”字大相径庭。把“千”字进一步分解为“十、丿”，笔者发现，“十”字读音的声母正好是“舌”字读音的声母，“丿”字读音的韵尾也恰好是“舌”字读音的韵母，所以，笔者断定：

    “舌”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口”、从“十”、从“丿”，“口”是形旁，“十”是声部、“丿”是韵部。因为舌是口腔一器官，故造字者用“口”字表达“舌”的字义，用“十”字读音的声母sh和“丿”字读音的韵尾e合成“舌”字的读音shé。

    从整体上看“舌”字是个形声字，但其声旁不是已有的汉字“千”，而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由“十、丿”二字临时合成。

    “十、丿”二字字形合并，其形如“千”，这也是汉字构成中的字形偶合问题。

        2、“疑”字的构成与本义

    “疑”字的篆文字形“”。《说文》注：“惑也。从子、止、匕，矢声。”此注按形声字解释“疑”字，一是“从子”与字形不符，二是“矢”字的读音与“疑”差别太大，三是“子、止、匕”三字，怎么也附会不出“惑也”的意思。笔者分析认为：

    “疑”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匕”、从“矢”、从“予”、从“止”。造字者用“匕、矢”会意，表达“疑”的字义（匕、矢相向互不信任）；用 “予”字读音的声母y和“止”字读音的韵母i合成“疑”字的读音yí。

    从整体上看，“疑”字是个形声字，但其形旁不是已有的汉字，而是由“匕、矢”二字临时会意；其声旁也不是已有的汉字，而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由“予、止”二字临时合成。

    可见“疑”字是由形声、会意、合音三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的复合汉字。“疑”字的本义就是指人与人之间互相猜忌、互不信任的心态。

        3、“寅”字的构成与本义

    “寅”字的篆文字形“”。

    “寅”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穴”、从“一”、从“申”，造字者用“穴”字表达“寅”的字义，用“一”字读音的声母y和“申”字读音的韵母en合成“寅”字的读音yín。

    从整体上看，“寅”字是个形声字，但其声旁不是已有的汉字，而是用音节合并的办法由“一、申”二字临时合成。所以，它是一个由形声、合音两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的复合汉字。

根据“寅”字的形旁“穴”，可以推知“寅”字的本义应同“窨”，本应属“窨”的异体字，后被借用为地支“寅”字，固定下来，成为地支专用字。这又是一个假借义喧宾夺主而本义丢失的例子。

       4、“汉”的异体字“”

    “”字的篆文字形“”。这次编著字帖，专辟《篆文异体字》一节，笔者注意到一个“汉”字的异体字，《康熙字典》中载有其宋体字形“”和篆文字形“”。这是一个较典型的复合汉字。因为“汉”是一条河流的名称（汉水），“”字有一个水旁，所以，从字形上看它是个形声字，但右边的声旁却不成字。分析这个声旁，上从“或”，下“从”天。“或”字读音的声母及“天”字读音的韵尾正好可以合成“汉”字的读音。据此笔者断定：

    “”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水”、从“或”、从“天”，“水”是形旁，“或”是声部，“天”是韵部，造字者用“水”字作形旁表达“汉”的字义（水名），用“或”字读音的声母h和“天”字读音的韵尾an合成“汉”字的读音hàn。

    很显然，“”字是一个由形声、合音两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的复合汉字。其本义很明确，它是造字者为汉水的名称制造的一个专用字。

        5、“寒”字的构成及本义

    “寒”字的篆文字形“”。“寒”字的篆文字形与《康熙字典》释文不符，当是传写中的变异。参照《康熙字典》释文，笔者断定：

    “寒”字应属复合汉字，其构成应为从“冫”、从“穴”、从“”， “冫”是形旁，“穴”是声部，“”是韵部。造字者用“冫”字表达“寒”的字义，用“穴”字的声母h和“”字的韵母an合成“寒”字的读音hán。

    冫，古文“冰”字。“”，《康熙字典》注引《玉篇》注：古文“展”字。《六书证伪》：四“工”有展布义，会意。据《康熙字典》“”字注：“”同“塞”，从“宀”、从“”，“”同“”。 “”隶变为“”。

   “穴”字注音xué(hiué)，古声母从h。

    综上所述，“寒”字也是由形声、合音两种造字方法复合而成的复合汉字。其本义就是指人在冰天雪地的那种感觉，就是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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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仪粗篆繁      北师大《说文》小篆   中国龙金石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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