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健：语言学 概论 课程 建设
原题：《语言学概论》课程面临的问题及其对策
原载：《常熟理工学院学报》 2005 年第5 期
【王健】博士，江苏常熟理工学院人文系讲师。
《语言学概论》是高等学校中文系的一门基础理论课,在整个中文系的课程教学体系中本应占有重要的地位。不过,就目前很多学校的情况来看,这门课程在实践中却面临着许多问题。本文将主要剖析高校“语言学概论”课现存的问题,并提出解决的办法。
一、《语言学概论》课现存的主要问题
(一) 课程实际定位不明,思想上不够重视
《语言学概论》课在理论上的定位是明确的。在教育部“汉语言文学”课程体系中《, 语言学概论》是“必开课”。在以前高等教育还是精英教育的年代,大学本科生要求具有一定的科研能力,而作为培养学生科研能力重要一环的《语言学概论》课颇受重视,各个教学单位也多把它作为“必修课”开出。不过,由于语言类课程不如文学类课程形象性强,相对枯燥一些,学生普遍学习兴趣不浓,甚至有厌学情绪,实际教学效果并不好。前几年,随着高校规模的扩大,高等教育逐渐向大众教育转型,本科教育被许多人定位为培养“应用型”人才《, 语言学概论》课面临的问题就更突出了,因为这门课所学的东西在很多人眼里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应用价值”。许多学校更是片面理解“应用型”人才的概念,认为在中文系“应用型”人才就是“公关”“交际”“文秘”方面的人才,因此,很多学校的《语言学概论》课从“必修课”沦为“选修课”,甚至有的学校还把它从课程计划中取消;在仍把《语言学概论》作为必修课开设的学校,这门课的教学时间也被大大压缩。《语言学概论》课定位不明确的另一个表现是,很多学校没有专门的《语言学概论》课教师,很多学校的《语言学概论》课是由“现代汉语”或者“古代汉语”教师客串的。试想,如果一门基础课程可以由主要教其他课程的教师客串教好,这门课程也就没有独立存在的必要了。
(二) 教材陈旧,跟不上专业的最新发展
一门课程建设得如何,教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1931年5 月,我国第一部《语言学概论》教材《国语学草创》(胡以鲁编著) 问世。其后七十多年来,国内至少有三十多种同类教材出版。其中影响最大的是高名凯、石安石的《语言学概论》(1963 年中华书局,以下简称高本) 和叶蜚声、徐通锵的《语言学纲要》(1981 年初版,1997 年第三版北大出版社,以下简称叶本) 。建国初期,我们的《语言学概论》教材主要依据苏联语言学体系编写,着重介绍、阐释斯大林语言学说,高本教材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本。这本教材以斯大林语言学说为指针,具有开创之功。不过它的不足也很明显。尤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高本教材内容、体例都过于陈旧,其主要篇幅集中在“语音、词汇、语法”三章,跟“现代汉语”课有较大的重复;语言的使用以及语言跟外部世界的互动关系基本没有触及。而且,高本教材不可避免地打下了当时的政治烙印,在语言的阶级性、语言跟思维的关系等方面的论述,都带有明显的苏联“正统语言理论”的痕迹;所选例句多为俄语,没有充分联系汉语的事实,给教和学两方面都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叶本教材在高本教材的基础上,吸收了新的研究成果,明确以索绪尔结构主义语言学为指导,有意识地做到跟汉语的结合,很多理论用汉语作为实例进行阐释,教者和学者都有感性的认识,教学效果相对较好。不过,这本教材的缺点也是明显的。首先,跟高本教材一样,它的内容跟“现代汉语”有不少重复的地方。从章节安排来看,叶本《语言学纲要》包括“导言”、“语言的社会功能”、“语言是符号系统”、“语音”、“语法”、“词义”、“文字和书面语”、“语言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语言的接触”、“语言系统的发展”十个部分;全国使用范围最广的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的《现代汉语》包括“绪论”、“语音”、“文字”、“词汇”、“语法”、“修辞”六个部分。从章节名目上我们可以看出叶本《语言学纲要》跟黄廖本《现代汉语》重合的部分高达40 %;而且“语言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和“语言系统的发展”两章内容也跟“古代汉语”的有关章节重复。其次,叶本教材没有及时吸收现代最新的语言学理论,编写体例和某些内容的安排比较陈旧。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在世界语言学领域掀起的“乔姆斯基革命”在叶本教材中根本就没有体现,跟国际语言学的发展脱节。另外,被国际语言学界推崇备至的,由华裔语言学
(三) 教学中理论脱离实际,学生感觉所学无用
《语言学概论》课是一门理论性很强的专业基础课,而且多数理论是建立在印欧语言事实材料的基础上的,学生对其中抽象的概念、术语和原理不大容易理解,需要教师耐心、细致的讲解。然而,在教学过程中,有些教师满足于就事论事,照本宣科,教学方法采用传统的“填鸭式”,没有做到理论联系实际,学生听得一头雾水,教学效果可想而知。还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 语言学概论》课的师资队伍建设远远落后于实际需要。全国“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的学位点远远少于“汉语言文字学”,这也造成了我们在前文中提到的“现代汉语”或者“古代汉语”教师客串《语言学概论》的局面。有些教师自身都缺乏足够的语言学理论素养,再去教学生只能是误人子弟了。
二、我们的对策
(一) 要从思想上高度重视《语言学概论》课当代语言学在现代科学体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中文信息处理、人工智能、机器翻译、电子信息检索等现代信息技术都需要语言学知识。语言素质也成为现代公民的基本素质之一。语言学日益成为一门领先的科学。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语言学以往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课程定位不明。目前,“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和“汉语言文字学”成为并列的两个二级学科,反映了国家对于语言学学科的重视。我们认为,国家要加大对语言学学科的投入,加强“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学科点的建设,为高校中文系提供充足的师资来源,以期在短期内改变以前教其他基础课的教师客串《语言学概论》课的不正常情况。另外,要采取一定的措施保证在岗的《语言学概论》课教师有机会进修,弥补他们知识上的缺欠。而且,高校中文系《语言学概论》课要保证以“必修课”的形式开出,课时要有保证。(二) 强教材建设,跟上国际语言学发展潮流课程建设的关键有两点,好的师资队伍和好的教材。我们在前文中已经介绍了,现在通行的高本和叶本教材都有知识结构老化的毛病,无法跟上当代语言学发展的最新潮流,而且还有部分内容跟前期课程重复。我们认为《, 语言学概论》教材不需要搞成全国统一的形式,综合大学的教材跟师范院校的教材就可以不一样。新教材可以把跟“现代汉语”重复的论述语言内部结构规律的“语音、词汇、语法”合并成一个章节;加强“外部语言学”知识的介绍,增加诸如“语言与认知”、“语言与文化”、“语言与政治”、“语言与信息处理”“国外语言学流派”等内容;在适用于师范院校的教材中还可以增加“语言学习原理”和“语言教学原理”等方面的内容。这样,不同的教材就可以适应不同学生的需求,使学生认识语言学广阔的天地。《语言学概论》教材以介绍一般语言理论为主,好的例子对学生深入理解理论有极大的帮助,所以在教材的编写中选取恰当的语料就显得尤为重要。以往我们的教材所用材料局限在俄语和英语,脱离我们的语言生活实际,教师和学生都缺乏语感,很难获得感性认识。新教材可以多采用一些汉语(包括方言) 的例子,比如以往我们一般认为汉语中缺乏形态,可从近些年发表的方言调查材料中可以看出,很多方言里有形态变化。如果把这些汉语方言的材料吸收进教材,能够加深学生关于什么是形态的认识。我们认为新的《语言学概论》教材不仅要介绍国外的先进的语言学理论,同时也要适当地介绍我们的学者基于汉语的事实所提的语言理论,虽然这些理论可能还不太成熟,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三) 改革传统的教学模式,采取灵活多样的教学手段
《语言学概论》课缺乏形象性,不象文学类课程那样容易引起学生的共鸣。这就更需要教师改变传统的教学模式,真正做到以学生为中心,在授课方式、授课内容、课后辅导几个环节做出新的尝试。在授课方式上,可以采用多媒体的教学手段和传统讲解相结合。《语言学概论》研究的对象是“语言”,其物质外壳就是声音。在课堂教学中适当采用多媒体方式给学生播放大量活生生的语言材料,可以加深学生对语言的感性认识,有助于他们理解理论。在授课的过程中教师也要尽量调动学生的积极性,比如讲到“语言的地域变体———方言”这一节的时候,可以让学生描绘自己方言的特殊之处,让他们充当发音人,用方言给其他同学讲故事、说笑话。教师再适当地加以点拨和评论。这样,学生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提高了感性认识,对理解抽象的原理也很有帮助。除此以外,我们还可以在课堂教学之外布置一些社会调查项目,比如“社会用字规范调查”、“媒体用语调查”、“网络语言调查”、“广告语言调查”等。通过这些调查,学生自己动手写作一些小论文。这样做,不仅使学生加深了对课堂所学知识的领会和理解,还培养了学生独立思考,自己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这些对日后走上教师岗位的师范生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语言学概论》课跟其他的人文类课程不完全一样,有人称它是最接近自然科学的人文学科。跟许多自然科学课程一样,要想学好《语言学概论》,一定数量的练习是少不了的。比如学习句子的分析法,光听理论,好象也懂了,但往往拿到实际的例子,还是不知如何分析,所以要通过练习巩固课堂所学的知识。练习要精、要细,练习的形式可以多种多样,有的可以让学生当堂完成,有的可以以课程论文的形式出现。教师要及时批改,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讲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