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词调 模式化”

2.2 词调 模式化 是 一种 变调

从 上面 衡山 方言 的 分析 来看，虽然 在 词调 模式 中 变化 以后　的 调值 11 和55 分别 就是 阳平 和 阴去 的 调值，但是 读 这些 声调 的 音节 记录 的 语言 单位 在 词调 模式 以外 的 情况 下 的 声调 都 不是 这样 的。例如 它们 在 其他 情况 下 的 声调 是 ：哥（33），鞋（11），姐（13），婶（13），满（13），手（13），客（24）。

词调 模式化 现象 在 有些 汉语 方言 中 比较 普遍，例如 江苏 丹阳 方言，“多数 字 进入 字组 都 要 变调”（吕 叔湘 1980）。其中 3-4 音节 的 声调 变化 是 在 两个 音节 变调 基础 上 的进一步 变化 ，而且 具有 典型 的 模式化 倾向，具体 看 下面 表格 1。

表格 1. 丹阳 方言 3-4 音节 的 词调 模式

从 表格 1 中 可见 丹阳话 3 ～ 4 个 音节 的 词语 连读 有 （a）和 （b） 两种 类型 的 变调。（a）类型 是 基本 类型，它 除了 音系 不 允许 “24 + 24” 的 声调 组合 格局 以外， 都是 在 两个 音节 变调 的 基础 上 延长 后 一个 音节 的 声调，吕 叔湘 叫做 “前进型 声调 同化”。（b）类型 是 辅助 类型，它 主要 出现 在 带 衬托 音节 的 形容词 中，成为 跟 基本 类型 同时 使用 的 一种 辅助 类型。吕 叔湘 认为 （b）类型 “不是 前进型 声调 同化”，但是 没有 进一步 说明 规律。其实 是 把 后面 两个 音节 固定 地 读成 一个 声调 模式 “高+低”，具体 是 “55+33” 的 模式。这个 “55+33” 的 模式 在　2 个 音节 连读 的 组合 类型 中 也 没有。无论 （a）还是（b）类型，都是 淡化 后面 音节 的 区别 特征。

不过 问题 不是 这么 简单，3～4 个 音节 的 变调 有的 是 在 2～3 个 音节 的 词 后面 增加 一个 不 变调 的 音节，例如 “近视+眼”、“小东门+桥”，它们 仍然 只能 分别 属于 2～3 个 音节 变调。真正 的 3 ～ 4 个 音节 变调 是 在 2～3 个 音节 的 词 的 前面 增加 一个 音节，它们 会 引起 一个 全新 的 声调 模式，模式 类型 一般 是 由 第一 个 音节 决定 并且 引起 连锁 反应 的 类型，例如 “张 师傅（55+55+55）”、“王 师傅 （24+55+55）”、“宋 师傅 （42+42+24）”、“范 师傅 （11+11+11）”，同样 的 “师傅” 有 3 种 声调 表现。如果 在 它们 前面 加 “小（55）” 就 都 变成 “33+33+33+33” 的 声调 模式，如果 在 它们 前面 加 “大（11）” 就 都 变成 “11+11+11+11” 的 声调 模式。也 可以 保留 后面 一个 音节 不 变调，产生 第二 种 读音，例如 “大 收音机” 可以 读 “11+11+11+11”，也 可以 读 “11+11+11+33”。这样 反而 是 “大 收音” 变成 了 一个 变调 整体。类似 的 例子 还 有 “总工程师”、“副秘书长”、“老火车站”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