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莫言的诺贝尔文学奖到对中国汉字改革的反思

為什麼漢字須返本歸真

現在的簡體字可說是當時那個年代，所行的錯誤政策造成的。這種既失去漢字達意功能又非拼音半吊子的文字，是無法與中華文化掛上鉤的。與其花大量的資源，用簡體字去翻譯正體字出版的文獻，遠不如教會國民如何自己去閲讀和欣賞。我說這樣的話，決沒有抱著任何心態輕視使用簡體字的同胞，相反的，我要將我的心和他們聯在一起，為中華文化復興盡力。我想借此機會討論一下，為什麼漢字必須返本歸真的理由。
二零零七年，中國沈陽，萬卷出版公司出版了駢宇騫編寫的《中華字源》，書中介紹了當今的常用字（簡體字）二百一十七個。也就是說，常用的漢字，由四千個正體字減少至二百一十七個簡體字。說得更明白一點，就是百分之九十五的漢字從簡體裏消失了。如此極端的簡化，怎麼會不使中華民族的子孫變成漢字的文盲呢。因此從來沒有學過正體字的人，不會察覺到簡體字已變成了音符，不是漢字了。以下我簡單的分析一下，簡體字到底出了哪些問題。

一、字彙的問題
字彙的丟失，是簡體字最大的問題。因為字彙是寫作和文學創作的基本材料，就像是造房子用的磚瓦和木料－樣，不會因為材料多了反而房子蓋不起來了。愈是新的字愈負有特殊的時代功能，並且每一個字都有它的特殊義意。在今天的簡化字裏，許多重要的字彙都被拋棄了,把同音異寫的字只取其中一個當作音符用，造成表達上的混淆。例如“干戈”“晒乾”“樹幹”中的同音字，只取其中一個筆畫最少的“干”，就造成“榦細胞”和“乾細胞”間的混淆，又如“涼麵”和“涼面”的混淆以及“余力不足”和“餘力不足”的混淆，搞不清到底是“後宮”還是“后宮”等等。在簡體字中，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在今天工業化和法治的社會中，立契約或行公文時，字彙運用的準確性是極重要的。如果把漢字只當音符用，那麼漢字的價值和優越性就全完喪失了。今天的世界已進入了電子信息時代，信息傳遞須靠高效率和高準確度，而漢字正可達到這樣的效果。
 
二、字體的問題
對字體的簡化，如果簡化後失去了辨認的準確性，那麼簡化就會產生反效果，如將“農和衣”寫成“农和衣”，將“并開”寫成“并开”，將“舊日”寫成“旧日”等。草書一般視為一種書法藝術。它表現的是瀟灑、流暢與剛強有力，並不計較字體的結構與達意的效果。其次中文速記的書寫只記錄一句話，更不在乎字體實際的功能了。如果將草書與速記的寫法都用到簡體字上，如將“話”寫成“话”，將“銀”寫成“银”，將“飯”寫成“饭”將“書”寫成“书”，將“楊”寫成“杨”等，不但在字形上會造成混淆，並且毀壞了漢字達意的功能。另外一個問題是，減少筆畫的做法，會把一個漢字表達字意的完整性給破壞了。譬如“盤”其中“般”是形聲（音）的部分，而“皿”是達意的部分，把“般”改成“舟”成了簡體字的“盘”完全破壞了漢字聲意結構的原理。同時根據聲意結構的原則，常形成相關的字群，如盤，般，搬，磐，瘢，褩等，因此學了一個“般”字就認識了至少六個不同的字。同樣把“時”寫成“时”，就把“时”與相關的字群，時，詩，侍，峙，恃，鰣，等完全分開了，為了減少三，四個筆畫，反而造成了文字識別，和學習上的問題。漢字的另外一個特性是啟發人的聯想力，譬如我們看一個“話”字，因為有個“言”部，很自然的會聯想到與說話有關的字如“說、講、訊、討、計、訓、訪”等字，看到－個“雨”字，一定是與空中的水分有關，會想到“雨、雪、霜、霧、霞”等字。因此在中國文字遊戲裏，有字謎和燈謎的玩法。在今天這個科技突飛猛進的時代，“聯想力”已被視為，一個人創造和發明能力的重要條件。

三、文字的改頭換面問題
在目前的簡化字中，一些文字完全走了樣。如“災”成了“灾”，“鄰”成了“邻”，“塵”成了“尘”，“廠”成了“厂”，“廣”成了“广”，“幣”成了“币”，“葉”成了“叶 ”，“進”成了“进”，“孫”成了“孙”，又如“愛”無心“爱”，“屍”不死“尸”等等。譬如“災”字，原意是水火成災，如今寫成“灾”，筆畫既沒有少也沒有改善其達意的特性。又如“孫”指的是兒子的後代，如今寫成了“小子”；把“聖”寫成“圣”，小學生把“聖人”就讀成了“怪人”；又如“進”原意是往前和更好的方向走，把它寫成“进”就往陷井裏走了。如此的簡化，使中華民族的後代失去了傳承前人文獻的能力。我並非反對每一個簡化字，如常用的字，“台湾”、“我们”、“联合”、“简化”等的簡化字，既不影響漢字的達意，又不影響漢字結構的道理，是可以採用的。在常用的漢字裏筆畫過於繁複的字，如“人壽”可寫成“人寿”，“呼籲”可寫成“呼吁”等，但原來的字體仍須保留在字典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