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冰
关于《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的实践与思考
南京林业大学 刘冬冰
提要：本文针对近两年笔者对中文专业《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的实践，提出了自己见解。认为中文专业《语言学概论》适于双语教学；双语授课宜坚持渐进性、有序性、互动性原则；教材应根据开课时间的先后来选择；开设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的时间以二年级上期为宜。
关键词：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实践
作者简介：刘冬冰，女，1954年生，北京人，南京林业大学语言应用研究中心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江苏省语言文字培训测试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江苏省高校中文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国家级普通话水平测试员。
教育部2001年《关于加强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工作提高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1]4号)明确要求高校要积极开展双语教学。认为：“按照‘教育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要求，为适应经济全球化和科技革命的挑战，本科教育要创造条件使用英语等外语进行公共课和专业课教学”。并同时提出针对不同学校和专业，双语教学应采取有先有后、有急有缓，渐进实施、分步到位的战略和策略。于此，我校自2003年也开始在各学院倡导教师开设双语教学。本课题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工作的。
双语现象是语言接触的一种产物，它指的是某一国家或地区同时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民族，可能或必须同时使用两种语言进行交际的情形。不同的国家或地区的双语在内容上是不同的。例如美国的双语主要指英语和西班牙语；新加坡和我国的港、澳地区主要指英语和汉语；我国大陆地区则最早指汉语普通话和各种少数民族语言；近年来才指汉语和英语。
最早的双语教学是伴随着双语现象出现的，目的是让学习者在学龄阶段就能掌握母语以外的另外一种在当地或该国家通用的语言，以便在不同的人群之间进行交流。例如在有大量移民的美国，双语教学作为一项维护民权的措施，于1968年由美国国会发起，以帮助母语不是英语的学生更快地融入美国社会。所以，双语教学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儿。只是作为汉语和英语的双语教学，在我国大陆新近兴起且目的不尽相同而已。
教育学家对双语教学的定义大致是这样的：将母语以外的另外一种语言直接应用于语言学科以外的其他学科，使这种语言的学习与各学科知识的获取同步进行。
本课题负责人以人文学院中文系2002级和2003级全体本科生为研究客体，为使研究资料尽可能全面准确，从而客观地反映双语教学的成果和存在的不足，本课题的第一手资料收集是采取匿名问卷的方式，并且在本课程即将结束的期末进行。为检验教学效果，笔者本学期同时在两个班级分别进行了纯汉语讲授和汉英双语讲授的对比实验。教学结果证明：
一、中文专业的《语言学概论》适于双语教学
双语教学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在所有的课程中实施，试想，如果将古代文学、现代汉语等也实行双语教学，该是什么效果？双语教学只是一种途径，是为了让学生更好地学习专业知识，因此，课程的选择也应该围绕这一目的进行。
按照教育部教学大纲的要求，中文专业的本科生应该开设语言学概论、现代汉语、古代汉语这三门语言类必修课。而语言学概论则不仅在中文专业，在外语专业也是必修课。对于外语专业的英语专业的学生来说，无所谓双语教学的问题。而对于中文专业的学生，由于在获取学科知识的同时所使用的媒介不是母语，而是母语以外的第二种语言，所以肯定会加强学习者对第二语言的使用量和掌握程度。从这一点上说，采用双语教学的意义在于给学习者创造了学习和运用第二语言的空间，使他们在掌握学科知识的同时，能够尽可能多地使用需要他们掌握的第二种语言。
其次，语言学概论是普通语言学的基础课，主要阐述人类各种语言的共同特点和规律以及语言学各流派的研究成果，其中对美国描写语言学和转换生成语言学的介绍占有较大权重。以前用汉语教学时，曾多次出现不得不用英语举例和分析的情形。因此，这门课对学生英语水平的要求本来就比其它课程要高；加之教学对象已经在一年级学过现代汉语，其一些内容与语言学概论的有交叉，如果用汉语讲授语言学概论，容易使学生有烫剩饭之感。而用双语进行教学，学生将在获得新知的同时更多的知识信息，同时，由于有了现代汉语课程的基础，学起来并不觉得特别困难。
至于本课程使用双语教学对专业学习的效果，笔者也进行了问卷调查。有40％的学生认为有利于本学科的学习和掌握。具体表现为：第一，知识比较新颖，能及时地了解本学科最新的研究成果；第二，课堂上注意力相对集中；第三，一些较难理解的知识点由于有了较难的英语思维在先，再由教师用汉语加以解释，感觉反而比单纯用汉语讲授更易于接受。
二、双语授课宜坚持渐进性、互动性、有序性原则
由于双语教学对学生应用外语的能力有相当高的要求，学生在学习的时候不仅要灵活地运用外语，而且要学习专业知识。双语教学中，学科知识的获取又是主要目的。初次使用双语教学，学生面对大量的生词和专业术语往往感到吃力，容易产生厌烦情绪。如果第一次双语课即全面用英语讲授，学生的接收难度会较大，影响学习的进度和信心。作为双语教师最好坚持循序渐进的原则，授课时做到由浅入深、由少到多地解释专业术语的普通含义与专业含义的区别与联系，使学生由被动接受知识到主动采用双语来消化知识，从而在教师和学生之间产生一种互动。待课程进行到一定的章节时，可以视教学情形适当地增加英语讲述的比例。
另外，案例教学是提高教学效果的一个很好的方法。通过案例引出专业术语和专业知识，可以很好地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的互动，培养学生主动表达的习惯，使双语教学达到更好的效果。在课题的调研中，上过双语课的学生还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议，如：希望教师不仅在考前，平时也适当地安排课外辅导时间;希望能更多的理论联系实际，而且在课内课外和教师均能有很好的交流;希望教师能提供一些适合学习的参考书目并予以适当引导等等，反映出学生对双语课的积极态度。
三、教材应根据学生的整体英语水平和授课的经验加以选择
语言学概论自实行双语教学以来，一直是选用中国人编写的教材，在这一点上，我们与有些高校特别是综合性高校的做法是不同的。在研究中发现，愿意使用外文原版教材的的比例为10%，有近90%的学生认为用外文原版教材不容易接受。根据本课题统计信息，建议以下列方式进行：首次进行双语教学的班级以“国内教材十汉语与英语相结合”的方法讲解，或者是“外文教材十中文参考资料”的方式进行，视学生掌握知识的情况逐步过渡到“原版教材十中英文讲解”的方式。以清华大学为例，在该校开设的1440门课程中，有54门课全部用英语授课(包括作业和考试)，另有500门左右的核心课程则采用国外著名高校的优秀教材作为教学参考书。
研究中发现学生对双语课程内容的理解程度达到六成以上的占89.25%，达七成以上的占52.44%，而理解程度达八成以上的仅占22.15%。究其主要原因仍是语言问题，英文版教材内容一般已经对学生的能力和智力构成了挑战，学生在学习的时候不仅要提高语言水平，更为重要的是吸收专业知识。因此，为便于学生很好地掌握专业知识，指定中文参考书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中文参考书可以适当降低阅读的难度，从而增强学生的自信心，提高他们的学习兴趣，另外教师应注意增加中文参考文献的长度，使学生有足够的阅读内容。
四、开设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的时间以大二上学期为宜
我们的调研结果是：54．40%的学生希望本专业课采用双语教学，高达82．08%的学生认为在大二上学期开设比较恰当。
综合其它因素分析，本课程双语教学课程的客体应该以二年级的中文系本科学生为主，这一结果和课题组预先的分析是一致的，这一时期的学生大部分已经完成了基础英语的学习，正要通过四级考试，一方面，在理解能力上较之刚入校时已有很大的提高，为双语教学的开设准备了很好的前提条件；另一方面，此时进行双语教学，对他们英语四级考试也是一种促进和提高。调研显示:有69％的学生认为语言学概论双语教学对英语词汇、句子分析和翻译有帮助；17.5 ％的学生认为对英语学习一般；只有13.5 ％的学生认为对英语学习帮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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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调查总人数 |
双语教学对于专业学习的作用 |
双语教学对于外语学习的作用 |
希望选用的教材类型 |
希望的教学方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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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
较大 |
一般 |
不大 |
无用 |
较大 |
一般 |
不大 |
无用 |
原版 |
经过中国学者改编的 |
中译本 |
中国学者编的 |
中英对照 |
中英两本 |
全英文讲授 |
基本用英语 |
基本用汉语 |
半英语半汉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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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
21 |
15 |
2 |
35 |
10 |
8 |
0 |
23 |
14 |
6 |
4 |
9 |
2 |
1 |
7 |
15 |
35 | |
五、教学方法
传统的教学方法强调的是老师讲学生听，以单方面传输为主。研究中我们发现，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主要因素除了前面提到的教师和学生的外语水平外，就是教师能否用两种语言讲授并进行相互解释。至于课堂宜用的方式，占比例最高的是英文教材，汉语讲授，其余分别是英文教材，一半英语、一半汉语讲授；英文教材，英文讲授。
在我校目前的条件下，如果能更充分地利用各类电教资源进行双语教学，相信能取得很好的教学效果。
至于“课堂讨论”方式，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用什么语言进行，如果用英语，能有多少学生参与讨论，如果用中文，是否会影响双语课的教学效果，因为双语课本身就是要求学生以外语为工具进行专业学习。其次还有一个课堂时间的掌握问题，原版教材的内容一般来说都多于中文教材，教师在有限的课堂教学中要安排的内容是很紧凑的，如果以讨论的方式进行教学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教学进度。因此在短期内双语教学的方法还
六、有必要对授课教师进行外语口语培训
教师、教材以及教学法相互纠结，互为影响。有什么样的教师就有什么样的教材，有什么样的教学法。教材的质量及其可行性、教学的方法均取决于教师的理念，而教师的理念来自于教师的基本素质和专业素质。
双语教学实施的关键是师资。双语教学的特点决定了对任课教师有更高的语言要求，这种要求主要是基本素质和专业素质。一个成功的双语教师首先应具备良好的汉语表达和英语表达能力，其次，要对语言学理论具备深入浅出的统摄能力。另外，还要及时了解学生的困难和困惑，知道当行则行、当止则止的道理，了解教育规律、熟练变换教学方法。教师的语言表述能力直接影响学生的学习效果，因此学校应加大投入，在专业教师中选拔基础较好者进行英语培训，并从中选拔优秀人才作为双语教学的师资及其储备。同时加强国内外校际间交流，实现人才共享。对新进教师特别是引进人才，注重对外语能力的考察，遴选专业功底好外语能力强的教师，为双语教学师资以及师资培训奠定基础。在日常教学中，加强和提高教师的英语口语水平非常必要，对多数教师而言，平时并不具备外语语言环境，要提高口语能力，比较可行的办法是定期或不定期地进行口语培训，如在假期以脱产学习的方式进行集中强化培训。
对于一个国家或地区来说，采取双语教学的学校越多，双语人才越多，接受国际先进经验和技术水平的速度就越快，就越有利于国家的长远发展。在教学上，双语教学有利于培养学生用两种语言、文字进行思维分析的能力，对学生的智力发展亦有裨益。但是双语教学不论是对我们学校，还是对中国的整个教育界，都是一个全新的尝试。本课题在两年的研究中只是进行了某些层面的探讨，还有很多方面需要进一步深入，这也是笔者下一阶段将要着重考虑的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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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几风 扫描：“双语教学”[J]. 天津教育. 2003(2).
[4] 骆轶姝姜健飞 双语教学模式研究 [J]. 苏州教育科研 2003（1）
[5] 崔希亮 汉语国际教育“三教”问题的核心与基础 世界汉语教学 2010（1）
作者简介：
刘冬冰，女，南京林业大学中文系教授，硕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语言学 dongbing1954@163.com
The Practice and Exploration on Bilingual Teaching of the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Liu Dongbing,
Abstract: Focusing on the bilingual teaching practice in the Chinese studies these years, the writer puts forward a series of views in this article, one of which goes that the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in the Chinese studies is suitable for the bilingual teaching. For the teaching, it’s better to adhere to principles of progressiveness and interactivity. The textbook should be chosen according to the time of curriculum, and it’s appropriate to teach the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in two languages during the first semester of the second year in college.
Key words: the Introduction to Linguistics, bilingual, teaching, pract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