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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村语:一种新国际语方案(第一章)

为什么还要新的国际语方案

[日期:2015-07-02] 来源:语言文字网  作者:熊山申 [字体: ]

地球村语:一种新国际语方案

 

第一章  为什么还要新的国际语方案

 

全球一体化运动业已引领世界,艰苦卓绝地扫荡着一切绊脚石,不达目标是不会停息的。这一人类历史上最为波澜壮阔的革命,天然当以国际语为文化载体。国际语理想源远流长,前苏联国际语史学者德雷仁《世界共通语简史》介绍到:1532年西班牙人比维斯(Vives)就有人类如果说一种语言是一大幸事的话;1629年法国笛卡儿肯定了人造国际语的可能性。此后,各种国际语方案陆续登上历史舞台,已达数百种之多。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先是1879年诞生的沃拉普克语(Volapuk),后是1887年诞生的世界语(Esperanto)。世界语由于其杰出的设计,至今无人撼动其地位,一直占据着国际语舞台的中心。后继方案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对世界语改进的两个方案,一是世界语诞生之后不久出现的伊多语(Ido),一是2002年中国何亚福先生设计的大同语(Mondlango)。然而,以上所有方案,无一实现国际语的目标。一方面是世界迫切需要国际语,一方面是国际语方案“汗牛充栋”却无一真正成为国际语,这是为什么呢?

 

国际迫切需要国际语是确凿无疑的事实。那么,是否有强大的国际势力在打压国际语呢?闻所未闻。所以原因只剩一个了:尽管以世界语为代表的既有国际语方案的确远比自然语言优越,但离人们的理想,仍然遥不可及。

 

一是中立性不足。国际语者都知道国际语要中立,但仅仅理解为不是民族语言即可。结果,脱离了民族语言却仍然脱离不了语系,就像孙悟空一个筋斗翻了十万八千里,其实仍在如来佛的掌心。世界语的确无意伤害任何民族尊严,但面对“充其量不过优化的印欧语”的指责,何言以对?

 

《世界共通语史》载:“一般说来,在世界语中差不多有40%-60%的单词,俄国人不用学就能懂。对于拉丁系民族来说,这百分比高达80%。”(P308)这一现象有人当成世界语易懂易学的证据,而在地球村语看来,这证明的恰恰是世界语中立性的丧失。

 

二是易学性不足。国际语方案的设计者多自认自己的语言容易学会,可是母语非印欧语系的人要学会世界语,没有一个几年的苦工夫想都别想。比如世界语大舌颤音,就有学友说苦练了三四个月才掌握。至于单词难记、语法难懂这二语习得的两大难点,世界语跟自然语言一样,并无多少改善。

 

三是先进性不足。自然语言里,拼音语言的优点在于入门容易,就只二三十个字母,可是深入了解就会发现:根词漫无节制、而且“日新月异”、层出不穷、学不胜学。汉语则相反,现代汉语常用字2500个,覆盖语料的97%强。2500个字一个一个地认,自然远远不如学拼音语言的字母表快。可是一旦掌握了这2500个汉字,读书读报就再无多少障碍了。即便遇到生词,根据字义大多也能猜到七八分词义。如果国际语方案不能兼收二者之长,那么,其设计水平也就只在自然语言的程度,谈不上多少先进性。

 

作者认为,中立性、易学性、先进性是衡量国际语方案科学与否的三大标尺。中立性衡量国际语是否具备国际语的本质,易学性衡量国际语方案是否具备普及的潜质。国际语与其他语言不同,首先它是第二语言,其次它主要的争取对象是那些怀有国际语理想的成年人。成年人只能在谋生之余才有时间学习它,这就决定了国际语必须门槛足够地低,唯有如此才可能在世界上普及。先进性是国际语方案对自然语言的超越程度和对语言规律、语言美学的体现,衡量的是其设计的科学性。

 

现存数百种国际语方案,以此三大标尺衡量,均有严重不足。所以,世界语虽然努力了一百三十多年、战胜了所有其他方案,却仍然战胜不了历史形成的那些充当国际交流中介语的自然语言。

 

国际语发展到今天,有个现象值得重视:伊多语和大同语均对世界语存在的不足加以改进,尤其是大同语,有人称之为最合理、最优秀的国际语方案。然而,它们为什么竞争不过世界语呢?

 

作者以为,这是语言的惰性所致。因为伊多语、大同语都是在世界语基础上改进而来,改进的地方又不太多,对于已掌握世界语的人来说,为了些许的便利,抛弃耗费几年学会的世界语改学其他国际语,有点得不偿失。而后学者见大家都还是学习、使用世界语,为了学有所用,只能被动地选择世界语了。

 

这一现象证明:对世界语的小修小补已经动摇不了世界语的地位了,只有一个革命性的国际语方案才能取代世界语,真正成为国际交流中介语。

 

现在,国际语方案的革命时机已经成熟。一,国际语理想诞生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至今已有数百年了。陆续披露的成百上千种国际语的方案和设想,为新一代国际语方案提供了足够的经验和教训。二,近百年来语言学者们大量采集、记录了500种语言,占仍在使用语言的一成多。对海量语种的研究,逐渐发现了全人类语言的共性;对语言共性背后原因的探索,催生了灿若群星的流派,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最终引爆了语言学的革命。这一切,为设计出能够兼收各自然语言的优秀之处、整合出符合人类语言共性和规律的国际语方案,提供了可能。优秀的国际语方案只能诞生于语言学高度发达的今天。

 

熟悉世界语的都知道,创立者波兰人柴门霍夫博士对语言学者不以为然,认为听他们的什么事都干不成。作者不知道博士当年接触了哪些语言学者,那些语言学者又给了他什么意见。但作者知道,国际语做为语言,不认真听取语言学者的意见显然是不智之举。所以,地球村语的设计总是以语言学的最新成果为指导思想的。

 

从语言要素来看,既有国际语方案仍然沿袭了自然语言的主要缺陷。

 

一,就语音要素而言,有的语言音素难发、不够响亮、该音素在自然语言中的使用不广泛、或者虽然使用者众但并不符合人类语言的语音省力原则、音素之间的易辨性不够大。比如世界语,大舌颤音就难到很多人,加上多达七对音素仅靠清浊区分:b[b]p[p] ĉ[tʃ]和ĝ[ʤ]d[d]t[t]f[f]v[v]g[g]k[k]、ŝ[ʃ]和ĵ[ʒ]zs。我们知道,其中不少音素清浊对子在自然语言中往往再加上送气不送气的区别。这无疑是个好办法,可以加大音素之间的区别,尽可能少地造成误听误解。有的自然语言,原先是没有送气音的,后来才渐渐加了送气的要求,体现了语言的进步。比如英语就是这样。世界语竟然弃而不取,仍然保守地守护着不送气清音。世界语为它的种种不合时宜,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据言天先生披露:一,据说我国学习过世界语的人达40万,但目前掌握和使用的人仅一万多;二,2004年在北京召开笫89届国际世界语大会。与会的巴基斯坦世界语协会主席阿尔塔夫说:“我们的代表其实听不懂会场的世界语,只能进行简单会话,这让我感到十分惭愧。”言天先生的结论是:“掌握世界语并非易事。”(语言文字网盛谏先生《语音象征与语言》中所附言天先生《代序--从欧盟译费激增说起》)

 

二,就音节而言,似乎未见各种国际语方案重视过。语言既然是语音的产物,语音最常用的结构又是音节,那么,音节对语言的影响不容低估。就音素来分,任何一个音节不外两种形式,一是自成音节,也即只有一个音素的音节;一是多音素构成的拼合音节。拼合音节当中,前辅后元结构的,是开音节;前元后辅或者辅元辅结构的,是闭音节。此外都是多音节。

 

自成音节的数量很少,包括:1,单独的元音和单独能够发音的辅音,如am。至于hr,单独发音听不清,所以不可能成为自成音节。2,半元音音节,比如yeswi。由于自成音节数量少,所以,音节的主要形式是开音节和闭音节。

 

这两类音节本身并没有美丑高下优劣之分,完全在于用对地方。然而由于语言的交流工具的身份,所以,从交流的效果而言,开音节的响亮程度和抗噪性,远远优于闭音节。比如在噪杂环境中远距离对话,汉语明显占优,因为汉语是开音节占优势的语言。而拼音语言多以闭音节为主要音节。闭音节词尾由于是辅音,辅音的响亮程度自然远逊于开音节,所以,要想让远处的人听见自己的词尾辅音几乎无法做到。

 

既然开音节传递信息的效果大优于闭音节,为什么世界上的语言闭音节占优势呢?一,因为开音节只由两个音素构成,这两个音素一辅一元,而且只允许元音出现在辅音后面,形式结构受到很大限制。而闭音节允许元音出现在辅音前面的辅音中间两个位置,允许音素数量为两个甚至三个,所以数量明显多于开音节。二,元音数量少于辅音也是一大原因。英语48个音素,元音音素只有20个,其中不少元音音素还只允许在闭音节里存在,而辅音音素多达28个。世界语就更不用说了,只有5个元音音素,其他21个是辅音音素、2个是半元音音素。

 

本人只知道中国的彝语、纳西语是公认的全开音节语言。汉语是否是全开音节语言,学界尚有争议。即使国际语设计成全开音节语言非常困难、甚至不可能,但鉴于开音节传递信息的效果优于闭音节、而语言又仅仅是信息工具,国际语也理应最大限度地发挥开音节的作用。然而,作者未见谁在设计国际语时重视过音节问题。

 

三,就音义关系而言,哪个音节配哪个词义,完全由设计者自由确定,不遵循任何规则,违反了自然语言的普遍共性。

 

大家都知道,任何词义都可以用任何词形表达,语音或者文字与词义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关系,完全是任意的人为的约定俗成。这话从道理上来说,不错;从操作上来说,也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于追求语言之美的人来说,就不允许如此轻率。我们知道,每一个语音都会给人带来不同的感觉和联想,而这种体验与词义有个是否契合的问题。所以,语音或者文字虽然与词义之间的确不存在必然关系,但存在是否般配的问题。音义般配与否,语言的美丑天差地别。

 

中国先儒凭直觉就发现了这一点,知道声符也有表义功能,发明了以音释义的音训方法。比如《说文解字》:“诏,告也。从言,从召,召亦声”,说的正是“诏”的声傍“召”兼表词义。后来发现的例证就更多了,诸如“碑者,悲也”“段者,断也”“勾,曲也;鉤(钩),曲钩也;痀,脊曲也;笱,曲竹捕鱼也。”现在已有学者认为声符表义是汉字的普遍现象。

 

现代语言学已经揭示了以音表义是语言的普遍现象,中外皆然。学者们将这一现象称为语音象征,又称音义联觉、音义联想。盛谏先生《语音象征与语言》论之甚详。马秉义先生原始语根假说提出了“义由音生”的创见(见先生《英语词汇系统简论》)。简单地说,词汇总是利用语音的发音过程的特点和发出的语音特色来表达、暗示、模拟词义。初听似乎荒唐,想想也就恍然。比如音乐,不就是完全以声音描景叙事抒情的吗?音乐的声音丰富程度当然远远超过语音,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在既定条件之下挑选最适合的语音来表达一个特定的词义。音义相彰,才是最美的语言。否则,就像西装配沙滩裤,让人见了别扭。这并非沙滩裤不美,而是配错了上衣而已。

 

四,就词汇而言,普遍存在单词难记的现象。一个个单词,都得死记硬背。自然语言对此也有解决之道。汉语的办法是广泛使用形声字,占比高达80%。只是古今音变,现代汉语常用字中形声字仍然反映现在正确读音的,不过25%,“相当不靠谱”。拼音语言的办法是:建立根词和词缀系统,广泛使用派生法造新词。如果说死记硬背词根、词缀是学习一门语言不得不付出的代价,那么,词根也不能毫无节制、泛滥成灾吧?然而,现实很残酷。即便是诞生才一百三十多年的世界语,词根也已过万。就算抛开不常用词根、单就常用词根而言,英语、世界语都在二千以上。同样是表义系统,汉语的部首《辞海》收录的不过214个。如果说2000个根词的记忆负担还可以接受的话,糟糕的是,拼音语音的单词并非就是词根和词缀,里面还夹杂着一些人们说不清道不白的东西。而且,一个根词有时是根词、有时又不是,其中毫无规律可言。比如英语的he本只是第三人称,但在help中,同样的he与第三人称毫不相干,而lp又非词缀。这就造成你发现遇到的生词里面有你熟悉的词根时也不敢确认,根词的价值大打折扣。自然语言一直未能建立完善的表义系统,主要是因为语言是漫长历史当中自然形成的,没有总设计师。国际语则不然,做为在语言面世之前就在设计者头脑中完全设计好的计划语言,理应能够解决好这个问题。

 

五,拼音语言的根词是越来越多,好像不可避免。汉语提供了一个反例。汉字就相当于根词,所有汉语词汇都由汉字构成。甲骨文证明早期的汉字数量不多。随后字数逐渐增加。到了五六万字的顶峰之后,转而下降。现在仍在使用的,只剩下三四千,九成以上的汉字成了尸体。可见,随着语言的发展、词汇的必然增加,词根未必等比增加。关键还在构词法。

 

六,拼音语言的单词中间之所有存在既非词根又非词缀的东西,往往是因为添加词缀派生新词时、或者与其他词合成新词时,不便于拼合或者避免改变发音而不得不已硬行添加进去的。难道拼音语言一定不能像汉语那样无障碍地派生、合成新词吗?

 

七,语义场理论告诉我们,词汇之间的词义其实完全不像它们的形式那样毫不相关的,而是存在极其丰富和复杂的关系。比如“颜色”和“蓝色”的种属关系、“房子”和“房间”的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生物”与“生命”的物主与现象的关系、“词”与“文章”的元素与集合的关系,如此等等。数不胜数。然而,词汇之间在某个语义场里可能并不共处,但在另一语义场里可能就同居。语义场是有等级的,等级呈金字塔结构,越大的范畴越少、所辖词汇越多。所有语义场最终都可划归屈指可数的几大范畴之下。

 

以此理论为指导,是不是可以创建这样一个派生系统——从任何一个词出发可以派生出不说一切词汇、至少也能派生出巨量的词汇系统来?真能那样的话,我们还需要那么多根词吗?即使考虑到成本,词缀不宜多层叠加以免词缀过长,我们也可以通过适量扩大词根数量来应对挑战。这样的话,根词数量就完全可控,做到多少由心。

 

八,就语法而言,各语种都有各自的独特地方。现有国际语方案大多宗于某一自然语言的语法。我们知道,二语习得的一大难点就是由于母语语法习惯产生对别的语法的不适应、干扰。所以,无论让任何一个人去迁就别的语法,肯定有不习惯、不适应的现象。

 

其实汉语是解决这个难题的现成范例。大家知道,中国历史悠久、方言众多,古今之间、两地之人,使用的语法往往不同。比如,古人说“诚不吾欺也”,我们仍然能够知道是“的确没有骗我”的意思;南方广东人说“你走先”,我们也知道是“你先走”的意思。古今之别、方言之异,语法并不相同,可是为什么彼此能够理解呢?都使用汉语汉字无疑是首要原因。那么,国际语者不是也使用同一语言文字吗、为什么不能像汉语那样兼容各种语法呢?只要词汇相同,即便语法有异,相信也能迅速彼此理解。

 

不能说世界语没有兼容各种语法,只是仅限于印欧语系语法而已。比如汉语定语在前、中心语在后的语序都满足不了,不能不说是件憾事。因为汉语并非小语种,因为汉语是世界母语人数最多的语言、是活了不知多少千年仍然生机勃勃的老顽童、是世界上最典型的孤立语、分析语和声调语言。如此显赫的身份,举世无双。种种国际语竟然一律无视,谈得上“中立性”吗?

 

三年前,作者第一次知道世界语,立即学习起来。然而不久,就对它心生不满,认为仍然难学,遂产生自创新国际语方案的想法。浏览国际语史和现代各大流派的语言学后,将克服现存自然语言和国际语方案缺陷为目标,终于形成了自己的方案。鉴于过往的国际语设计,都是只呈献结果,不展示原因,有点“绣取鸳鸯凭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的味道,不利于人们对方案的理解,更不利于国际语的发展。所以本方案将打破这个惯例,随方案内容的逐步展示,同步阐述自己的理论根据和设计思想。这样,即使本方案失败,也有幸成为后来者的前车覆辙、解剖标本,为国际语的发展贡献最美好的祝福。

 

在动手设计国际语之前,首先要回答反国际语者的诘难。如果回答不了,那么,证明反国际语是正确的。那样的话,国际语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反国际语的核心观点是:国际语将取代民族语言。

 

现代语言学告诉我们,有数不清的语种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人类的语言已知有五千种,仍然活在世界上的,不过三四千种。这三四千种语言,70%没有文字,已处于消亡的趋势当中。相反,一些语言却越过国界、传遍世界。可见,人类语言的统一是不可阻挡的历史趋势,是全球一体化文化的重要内容。因为人性渴望人类一家,因为人类视语言为一种谋生能力,掌握人类优势语种,无疑对自己将来的谋生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不论有没有国际语,人类语言都终将统一,区别的只是统一于一种民族语言还是一种国际语而已。所以,国际语的竞争对手并非普通的民族语言,而是民族语言当中有可能成为国际中介语的优势语种,比如英语。如果没有国际语,自然语言中的优势语种就会成为事实上的国际语。野生野长的民族语言成就的国际语,和精心设计的专业国际语,优劣不问而知。撇开民族尊严不谈,学会一种自然语言的难度,无疑远远大于学会一种优秀国际语方案的难度。何去何从,不难抉择。总之,国际语无意消灭各民族语言,但各民族语言有内在的相互整合、统一的趋势。这是人性所决定了的:人性向往人类一家,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呢?

 

国际语从来只将自己定义为第二语言,只为跨语种的交流提供一个更好用的专业工具而已。

 

反国际语的另一重要观点是:国际语没有文化积淀。诚然,国际语没有民族文化积淀,但国际语做为全球化文化的果实,自然承载着人类文化的精华。人类文化的积淀怎么可能少于民族文化的积淀呢?全球化文化是各民族文化的精华,而国际语承载的文化恰恰是全球化文化。所以,世界语里残存的性别歧视就受到指责,因为性别歧视不符合全球化文化。由此可见,优秀的国际语方案必然增进人类文化,而不可能残害民族文化。何况,所有文化的精髓在精神、在价值观,而不是在语言。语言不过是文化的载体而已。精神之树常青,而载体是会老旧的。人类历史上语言改革的案例不胜枚举。

 

有人认为翻译软件可能可以代替外语习得,所以怀疑国际语的必要性。对此观点,大同语回答得好:“是的,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翻译机的功能会越来越强大,正如电脑的功能越来越强大一样。然而,如果认为翻译机可以完全代替外语学习,这就好比认为电脑可以完全代替人脑一样荒谬。例如,一个简单的英语单词set就有几十种不同意思,具体如何翻译要根据上下文来决定。再先进的翻译机也应付不了人类千变万化的语言表达方式,这是由人类语言的多义性决定的。”(世界大同语官网)

 

方案得有个名字。柴门霍夫博士的Espranto,本是“希望者”的意思,中文为“世界语”;中国何亚福先生创立的大同语Mondlango,直译过来,也是“世界语”的意思;诺维亚语Novial直译是“新国际辅助语”的意思;全球语Globish直译过来,还是“国际语”的意思;格罗沙语Glosa名字更生猛,连国际语都不愿叫了,干脆借用希腊语表示“语言”的词做自己的名字,大有天下唯我才语言的架式。如此等等,如果国际语方案都叫“国际语”,这名字也就似有实无,真成了老子所谓的“名不名”了。

 

作者为自己方案首先想到的名字是“巴别塔语”。据说建造巴别塔时,人类说的是一样的语言。然而,巴别塔最终成了人类共通语的恶梦,巴别原文babel在希伯来语里是“变乱”“说话不清不楚”的意思,所以,“巴别塔语”用词不祥,犯了命名大忌。何况,国际语的宗旨并非统一人类语言,不过为不同语种的人提供一个沟通的工具而已,就像贵金属货币,尽管金银铜本身也是商品,但作为货币,其意义并不在于取代其他商品,而是为其他商品的交易提供一个便利的手段。“巴别塔语”会误导人们将国际语看成是要统一人类语言,而反国际语者恰恰反对这一点。于是作者根据自己方案既表音又表义、词形(包括词的听觉形式语音和视觉形式字母)与词义完全统一的特点,将方案命名为“音义语”。然而“意音语”是已有名称,“音义语”即便更换用词、调整次序,但字义在那里,意思却没有变化,不仅易生误会,而且文绉绉地像阳春白雪,过于“术语化”,不利传播,再次无奈放弃。最后想到:本方案既为全球一体化文化产物,为什么不从这个角度命名呢?

 

于是有了“地球村语”。

 

国际语方案已经好几百种了,几乎都是设计者孤军奋战的结晶。作者在创建地球村语过程中,深感所需知识的庞博,又兼忙于谋生,与其利用业余时间独立完成,则漫漫无期。所以,在完成地球村语的总体设计方案之后,作者便急于公布,期盼更多的学者贤士参与,让国际语早日走出书斋、进入国际生活当中。

 

美国经济学家陈志武《为什么中国人勤劳而不富有》将全球化理解为经济一体化、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的趋同。就要素而言,目前的全球一体化运动,信息的全球流通最自由,商品、资本的流通自由度次之,人口的全球自由迁徙度最低。信息虽然可以在世界大多数国家自由流通,但语言的不通,使得其利用率大打折扣。而人口的跨国流动因为语言不通、难以在他国生存而受到重大阻碍。显然,国际语是翻译全球资讯、传播先进思想、促进人口跨国流动最有力的杠杆。

 

即便不谈对全球一体化运动的实质性贡献,仅就跨语种的沟通工具而言,国际语就值得拥有。这方面,欧盟的翻译费用是个最好的证明。欧盟有高达23种官方语言,每开一次会,都需要庞大的翻译队伍,费力费时费钱。网上随便一查,就见欧盟2005年的翻译费用竟超过11亿欧元。显然,如果欧盟确立一国际语为翻译中介,将节省下不菲的开支。

 

地球村语如果获得众人认同,其出版、培训的市场,将是一个经久不衰的世界市场,商机之大自不待言。地球村语热忱欢迎所有对国际语有兴趣者的参与,无论是方案设计参与、还是商业参与,共襄盛举。

 

作者熊山申2015620端午于广州

作者电邮:13418058745@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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