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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调查 问卷 和 分析
我们 这次 一共 发出 150 份 关于 “-们” 的 词式 书写 的 规范 问题 的 调查 问卷。收到 144份，其中 有效 问卷 有
121份，其中 40份 来自 中文 专业 的 学生，81份 来自 非中文 专业 的 社会 各阶层 人士。据有 特殊性 和 普遍性 的 统一。调查
结果 如 下表 所示 ：
表一：非 中文 专业 的 分词 结果
表二：中文 专业 的 分词 结果
表三：分词 依靠 的 标准
2.1 “们” 前面 是 代词 单字 的 情况
人称 分为 第一 人称、第二 人称 和 第三 人称，有 单数、复数 的 区别，复数 常在 单数 形式 后 加 助词 “们” 来 表示，如 “
我们、你们”。
“我们” 和 “咱们” 都是 第一 人称 复数 形式，“咱们” 是 包括式，“我们” 是 排除式 。所谓 包括，是 包括 说话人 和 听话
人 双方；所谓 排除，就是 只 包括 说话 的 人 一方，不 包括 听话人 一方。如：
你 等 我 一下，咱们 一起 走。（咱们：包括式）
你 快 一点儿，我们 在 大门口 等你。（我们：排除式）
“咱们” 一定 包括 说话人 和 听话人 双方，普通话 中 “我们” 的 用法 比 “咱们” 的 范围 宽，它 既 可以 是 包括式，也 可
以 是 排除式。
“您” 是 “你” 的 尊称，如 “您 真 有 福气。”“您 慢 走。”“您”的 复数 形式 是 “您们”，不过 只是 偶而 在 书面 特别
是 书信 中 使用，口语 里 一般 说“您 几位”。如 “让 您 几位 久 等了，真 对不起！”
“他们” 可 专指 男性，也 可 兼指 男性 和 女性。“她们”专指 女性，书面语 中 有时 表示 男女 兼有 时 用 “他（她）们” 或
“她（他）们”，是 不 规范 的。
在 各种 现代 汉语 教材 中，“-们” 已经 和 前面 的 代词 融成 一个 词语，并且 在 许多 语法 书 中 已经 明确 地 规定
“我们 ”、“你们”、“他们”等 是 表示 复数 的 人称 代词。从 调查 问卷 的 数据 中 来 看，中文 75.5% 的 人 认为
连写,非中文 专业 的 人88.8% 认为 这是 一个 词语,应该 连写。可见，不论 从 语法 还是 人们 的 语感 的 角度 来 讲，单字
代词 加 “-们” 应该 为 一个 分词 单位。
2．2． “-们” 前面 是 普通 名词 的 情况
“-们” 是 一个 助词，经常 附着 在 指人 的 名词 后边，表示 “群” 的 意义（胡 裕树 主编 1980：307）。从 词类 划分
的 角度 来 讲，“-们” 是 一个 虚词，虽然 没有 明确 独立 的 意义，但是 具有 语法 功能。如果 根据 语法 的 角度 来 分词 的
话，“-们” 是一个 独立 的 词，分写 更 符合 词式 书写 的 原理。
我们 是不是 能 将“-们” 看成 是 一个 词缀，将 “朋友们”（我们 以 ‘朋友们’ 为这 一类 的 代表 来 进行 研究） 看成 是
一 个 派生词？我 认为 可以 把 “-们” 作为 一个 表示 “群” 概念 的 词缀，但是 它 又 与 派生词 中 的 虚语素 （词缀），例如
“-性 ”、“-化”、“-者” 等 有 区别。
它们 的 相同 之 处 在于，作为 词缀，它们 都是 不自由 语素，不能 再 在 词根 与 词缀 之 间 加入 其他 成分。我们 不能 把
“ 现代化” 说成 “现代 的 化”，也 不能 把 “朋友们” 说成 “朋友 的 们”。
虚语素 在 合成词 中 起 一定 的 辅助 作用，可以 添加 某些 概括 的 词汇 意义，可以 表示 某些 语法 意义，可以 使 词 带上
某 种 感情 色彩，例如 “-者”， 表示 “……的 人”，“-家” 表示 “……方面 有 专长 的 人”，它们 都是 名词 的 标志。又 如
“-老 ”、“阿-”，也 是 名词 的 标志，“-老” 对于 动物 来 讲，附加 “可憎” 或者 “厉害” 的 意思，例如：
“老鼠”、“老虎”；对 于 人 来 说，一般 表示 亲昵、尊重 的 意味。“阿-”通常 带有 亲热 的 感情 色彩。除 上面 所说的 外，词缀
还有 一个 变词 的 作用 。所谓 变词，就是 改变 词性 的 意思，例如，“看” 是 动词 加上 词缀 “-头” 就 变成 了 名词。“老”
是 形容词，加上 词缀 “- 头” 也 变成 了 名词。（孙 仁生 李 延瑞 徐 吉润 主编 1996：292）
从 上 可以 看出 “-们” 与 派生词 中 的 词缀 的 差别。首先，“-们”虽然 是 表示 前面 名词 的 复数 概念，但是 它 并
不是 一个 表示 复数 的 标志。“朋友们” 是 复数 概念，但是 “朋友” 同样 也 可以 是 复数 概念，我们 可以 说“他们 是 我 的
朋友。 ”第二，派生词 中 的 词缀 与 词根 的 意义 并 不是 简单 的，而 是 融合 的。例如 “画家” 并 不是 指“画画 的 家”而是
指 表示 在 绘画 方面 很 有 造诣 的 人，“-家” 和 “画”在 一起 产生 的 新 的 意义，但是 “-们” 与 前面 的 成分 就是
意义 的 简单 相 加。例如 “朋友们” 并 没有 产生 新 的 变化 的 意义。第三，从 改变 词性 的 角度 来 说，我们 虽然 还 不能
确认 “朋友们” 是 一个 词，但是 可以 很 清楚 地 看出 “朋友” 是 一个 名词，在 “朋友们” 里面 不 可能 是 别 的
词性，“-们” 并 不能 改变 “朋 友” 的 词性。由此 可以 知道，“-们” 和 派生词 中 的 词缀 有 着 非常 大 的 区别，我们
不能 把 它 笼统 地 归于 词缀 的 概念。 所以 “朋友们” 也 不能 看成 是 一个 派生词。
词 既是 词汇 单位 也是 语法 单位，要 兼顾 到 各个 角度 是 很难 给 词 下 一个 明确 的 定义 的。我们 可以 参照 《汉语
描写 词汇学》中 判断 词 的 五个 标准，看看 名词 后 加 “-们” 表示 复数 到底 是不是 一个 词（刘 叔新 1995：49）
第一， 语音 之间 少有 停顿。
第二， 是 单纯 意义。
第三， 加联、组合 关系 不 明显。
第四， 直接 成分 不能 独立 开来。
第五， 结构 固定。
我们 同样 以 “朋友们” 为 代表 来 进行 分析。首先，“朋友们” 之间 的 语音 少有 停顿。第二，“朋友们” 并 不是 单纯 的
意义，是 “朋友” 和 附着 的 词缀 “-们” 的 意义 的 简单 相加，并 没有 产生 新 的 融合 意义。第三，组合 关系 明显，朋友
可以 和 很多 词 组合，如“好 朋友”、“知心 朋友”，“-们” 同样 可以, 例如，“孩子们”、“学生们”等。第四， 直接 成分 能 独立
开 来，“朋友” 可以 独立，而且 意义 没有 产生 变化，“-们” 虽然 不能 独立，但是 它 作为 虚词 的 语法 功能 不会 改变，附着
在 别的 词 后，功能 还是 不会 改变。第五，结构 比较 固定，可以 在 很多 语料 中 看到 “朋友们”。以上 可以 判断，“朋友们” 等
在
多数 情况 下 不 符合 词 的 标准，把 它 判定 为 一个 词组 似乎 更 符合 语法 的 规范。 但是，调查 问卷 的 数据 显示，非中文
专 业 81.4% 的 人 认为 这类 应该 连写，为 一个 分词 单位，但是，91.3% 的 人 进行 分词 是 根据 自己 的 语感 来
判断 的。可见，语 感 和 汉语 的 语法 存在 着 不 一致 的 情况。人们 对于 词 还 没有 一个 理性 的 概念。中文 专业 61.7%
的 人 认为 应该 分写，95% 的 人 是 根据 对 词 的 理性 认识 来 进行 分词 的。数据 显示，对 词 有 理性 认识 的 人
大部分 赞成 分写。语感 可以 成为 分词 的 一个 依据，但是 我们 不能 完全 凭 人们 的 语感 来 分词，分词 需要 对 词 有 一个
理性 的 认识 和 一个 科学 的 规范，根据 上 面 的 推论，我 认为 “-们” 与 前面 的 名词 应该 分写。例如；“朋友 们”。
在 《信息 处理 用 现代 汉语 分词 规范》 中 主张 “-们” 与 前面 的名词 分写，但是 又 特别 说明，“人们”、“哥儿们”、“
爷儿们”等 应该 连写。为什么 要 这样 特别 地 提出？如果，仅 从 上面 语法 的 角度 来 分析 的 话，“人们”、“哥儿们”、“爷儿
们”在 语法 形式上 与 “朋友 们”、“孩子 们”、“姑娘 们”、“小鹿 们”并 没有 区别。
从 语音 的 角度 来讲，汉语 的 词 大多数 是 双音节 词。“人” 是 一个 音节，“哥儿”“爷儿”等 儿化音 也是 一个 音节，“人
们”、“哥儿们”、“爷儿们” 都是 双音节 词，连写 是 符合 人们 的 语感 的。人们 实际 上 是 根据 韵律 和 连读 的 语感 来 确定
词 的 界限 的（彭 泽润 2005：2）。
另外，“-们” 虽然 可以 看成 名词 和 代词 的 复数 的 标志，但是 在 一些 特殊 的 词 中，也 不一定 表示 复数。例如
“娘儿们 儿”、“哥儿们儿”、“爷儿们儿” 因为 最后 有了 指小 的 后缀 “-儿”，“-们”所 表示 的 复数 意义 便 消失
了，例如，“三个 娘 儿们儿”、“他 是 你们俩 的 铁哥儿们儿”。这是 一种 解释。另外 有 一种 不带 “儿” 的
形式，如“娘儿们”、“哥儿们”，这样 的 “们”也 不 表示 复数，例如 仍然 可以 说“三个 娘儿们儿”、“这个 小哥儿们” （郭 良夫
1990：19）。但是 我们 不能 说 “三个 朋友们”“这个 朋友们” 。考虑 到 这种 情况 ，“-们” 失去 了 它 表示 复数 的 语法
功能，分写 不仅 没有 独立 的 意义，也 不 存在 语法 上 的 功能 了。那么 从 语感 和 这种 特殊 的 语法 功能 脱落 情况
而言，“哥儿们”、“爷儿们” 等 前 名词 与 “-们” 应该 连写。问卷 调查 的 数据 显示，中文 专业 85% 的 人 认为
“哥儿们”、“爷儿们” 等 应该 连写。非中文 专业 83.9% 的 人 认为 该 连写。
指人 名词“-们”，常见 的 是 双音节 词，没有 “官们”、“兵们” 的 说法，只有 “人们” 是 例外（张 斌 胡 裕树 主编
1989： 19）。问卷 调查 显示，不论 中文 还是 非中文 专业 几乎100% 的 人 认为 “人们”应该 连写。
从 不同 的 角度 进行 分词，即使 从 同一个 角度，分词 也 具有 它 的 特殊 的 情况（例如，‘娘儿们’中‘-们’的 语法 功能 脱
落），这样，分词 不可 避免 地 存在 着 分歧。根据 问卷 调查 的 结果 显示 和 一些 语法 习惯，我 认为 “哥儿们” 等 应该 连写。
“-们” 也 可以 是 词组 的 后缀，例如 “老师、同学们”。这样 用 的“-们” 是 有 限制 的：第一，只 限于 用在 并列 的 词组
之后；第二，并列 词组 中 的 词 只能 是 名词，不能 是 代词。例如 不能 说 “我、你、他们”；第三，并列 的 词组 可能 产生 歧义（
郭 良夫 主编 1990：20），例如 “老师、同学们” 到底 是一个 老师 和 几个 同学 还是 很多 老师 和 很多 同学？这 可以 根据
具体 的 语境 来 分析。那么 分词 的 方式 应该 是 怎样 呢？
“词式 书写”实际 上 是 标点 符号 功能 的 扩大，是 从 视觉 上 更好 地 反映 口语 的 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