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与无、左与右是反义词,是对立概念,常被人冠于感情色彩。
若某某人说他破解了“有”字的概念而不能破解“无”,能破解“右”而不能破解“左”,更搞不清与之谐声或同声字的来历,则十有八九他错了。没有“有”,哪来“无”?没有“左”,哪来“右”?
一、有是指枝头有果实,发音来自“柔”
有字可以分为声下结构,上半部分为一横一撇,下半部分为月字。一横是指树枝的杆部;一撇是杆的两侧对称蘖生出的侧枝。一横一撇构成果树枝。
下半部分的月子:
起笔的一撇是指枝头和枝头上的果实。除此之外是指一个人的右手。很多时候,这种结构都是由右手演化而来,如当指身体要用到月字时,都是指右手抚着身体,既表意也表音(热)。
果数枝、果实、右手,三者凑到一起,是一幅写生图画,是初时手势语的再现。处于采摘狩猎的初民,为了向山那边或远处的伙伴传达这里的果枝有果实的信息,有手扯住果枝或用手举起果实,远处的同伴一见便知。当先民开始造字时,把手势语画出来,就成了右手扯着果枝。这一文字图画,也能让人望文生义,想到“柔”的响声。因为,用手去轻轻扯动树枝,这时听到的声响就是“柔”。有居然是拟声词,谁也没想到。
“有”的最初概念来自手势语,声音概念来自拟声语——柔,文字造型来自对手势语的象形会意图画。手势语概念早于旧石器时代,声音语言概念不晚于新石器时代,文字概念介于新石器时代与文明时代,又是人文概念中最初概念之一。
二、无是指枝头无果实,发音来自“舞”与“亡”
无是有的对立概念,无论从手势语言、声音语言、文字概念上都是如此。树枝头没有了果实就是无。手势语言的概念就是双手舞动树枝左右晃动或上下摆动,声音语言就是舞的拟声。至于文字里的无字,简体字里反映不出这几层以及,繁体、古体字里的无就能有很好反映。
繁体字里的无字为“”,也是上下结构,上部是舞字部,下部是四点。舞字头表示左右上下晃动、摆动,表示没了,也是声符;四点表示空壳屑,是指意。
古体字里的无字就更一目了然:中部画一个摆开八字脚的人,两手扶着两棵庄稼或果树枝,而枝头用朝天开口的半圆形表示果实已被取走了。从字形里也隐示了左右舞动的意思。
把古体的无与有字摆在一起,你能一下子就明白我们的先辈们造字时的良苦用心。
在一些方言里,并不是用无米表示没有这个概念,无被他们表示为“亡”,亡即没有。亡是举手来回摆动或手举着空树枝来回摆动的手势语,因这一动作看起来像“摸”的动作而被先民拟声为“亡”或“摸”。“亡”或“摸”在甲骨文里写成“亡”,表示爪子(即手)来回摆动、左右晃动。广州话、客家话里,“没有”即表示为“亡”(读音māo)。甲骨文里亡灾就是“无灾”的意思,亡要读为“māo”,“亡”即“无”。
显然,有与无相伴而生。
三、左右相拼就是爪,爪是带有指甲的手抓过披有体毛的皮肤时的拟声
爪是鸟爪的象形,黄帝观兽足而画形创造出文字,首当其冲画的就是爪字。爪既是象形字,也是拟声字。用带有指甲的手指抓过披有体毛的皮肤时,耳朵颅骨里的响声就是“爪”。爪既指鸟的爪也指人的手足。爪的拆读就是左右。把伸出的左手画出来,就是左字,把伸出的右手画出来就是右字。左字为右开口,右字为左开口。正因为爪字是“左右”相拼而成,故有了:①只有左右手一说而无右左手一说;②喊口令时只能喊“左—右—左”而不能喊“右—左—右”;③表示起步一般左在先,右在后。
四、手与毛同体异音及手与首同音异体的原因
一个人用左手或右手压在头顶,包含有三层意思:①表示手;②表示头发“毛”;③表示头“首”。就是因为此一动作的意义并非惟一,才产生了手与毛同体异音而手与首同音异体。
古人长发披肩,头发一般没有竖起的。因此,用手盖住头顶会发出“shou”的声响,而用手摸过头发则发出“māo”的声响。手、首、毛都是来自这一动作的拟声与意义。手与首是指手盖住头顶的动作,毛与摸是指手摸过头顶的动作,在文字表示上,无法区别这一动作的过程,致使手与毛在古体字里几乎一模一样,仅存在极微小的差别,不加注意还区别不出来。
古体字里的手字,有两个平行的等半径的圆弧,中间加一竖构成。中间的一竖表示中指掌心与手臂,上圆弧表示食指与无名指,下圆弧表示拇指与尾指。而古体字里的毛字,则由半径大小不同的两个同心圆弧,另加中间一竖构成。两个同心圆弧表示许多头发围绕着头顶,中间的一竖带折表示长头发披在肩膀上或地面上打摊。
汉字里,首只也指头,发音与手相同,源于手摸头时既可指手也可指头,故手、首同音,但头的图画必然地与手大相径庭,故同音异体。
五、左右所承担的角色与感情色彩
为什么俗话了,常会听到左右承担有特定的角色和感情特色,如有“保佑”而无“保佐”,反过来,有“辅佐”而无“辅佑”,有“左”为激进右为保守,有“左有所短右有所长”之说,有“无出其右”而无“无出其左”之说。
原来,人有左右两半脑,左半脑主要管指挥动作,因此,体现为控制右侧神经,故大多数人喜欢用右手,造字时,用右手图形的时候就多于用左手图形的时候,汉字的半开口文字中,左开口的就多于右开口的,左开口是右手的表示。做工时,以右为主,左就成为次要的、辅助的、短缺的、少的,右就成了为主的、能干的、胜出的、多的。故,只能说保佑而不能说保佐,只能说辅佐而不能说辅佑,只能说无出其右而不能说无出其左。习惯上,在估计某一重量、长度、体积、时间的数值时,左一般理解为短缺,右一般理解为长盈;用左右去称谓正式、军事势力时,左一般为冒进,右一般为保守;左一般为少数,右一般为多数;左一般为变革,右一般为保皇保守。左常被人当作革命是没有原因的。
六、有与右为什么会被串用和误解
许多时候,有与右被古人串用,甲骨文里,有与右就是一体的。从前面的分析可知,有字里含有右字,但右字里却没有有字。两者的声音来源也是不同的,意义更不同,古人用右代替有只是在刻字时为了简化。
一些人猜测左右的色彩与角色是出于某一时段或某一个人的喜欢偏好,这是错误的,“有、无、左、右”是汉字产生与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人类进化的必然产物,是中华民族及至全人类的共同财富,在其简单的笔划中,含有丰富多彩的人文历史,是伟大的人文进化史上光辉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