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音的变
汉语语音由三个要素组成,除元音(韵)、辅音(声)外,还有声调(调)。汉语音的变化从时间来说,音韵学家把它分为上古期(公元4世纪-晋代以前);中古期(4世纪-北宋以前);近古期(12世纪-清代以前)和现代(18世纪后)四个时期。上古以《诗经》声韵为代表,中古以《切韵》为音系代表,近古以《中原音韵》为代表,现代以普通话为代表。从语音的变化看,有以下情况。
a.声调――首先是总声调的变。上古音,有人说古无去声;也有人说,古无入声;但多数人证明;上古和中古期大体是相同的,都有四声,即平、上、去、入。到近古期,以至现代,北方普通话入声消失。这是四声的变。
从四声内部看,中古后有四声再分阴阳的变化;浊上与去声相混(浊上变去);现代的北方音则是平分阴阳,入声变入阴、阳、上、去。所以从现代北方音看,四声是“阴平”、“阳平”、“上”、“去”。南方则有的地方保留多声,如客家语六声。广州话九声(入声有上阴入、下阴入、阳入三种)等,声调的变化虽然不多,但它所涉及的字则是广泛的,因为每个字都有声调。
b.韵――总的看几千年来韵的变化是渐趋于简。从中古到近古,汉语的韵母由325个合并到200个左右,减少了三分之一还多,到现代更减到一百四、五十个了。如“居”和“驹”这两个韵母现代都读ǔ,在古代是两个韵母。“间”、“谏”和“件”、“建”现在是一个韵jian,《切韵》分在裥、谏、線、愿、霰五个韵里,其后合为两个韵,再后合为一个韵。另外有些韵也有分化。如“东”韵分篷、东、翁三韵;“真”分真、津二韵。此外介音也有变化,如中古有两个介音I、U,现在多个ǔ介音。
c.辅音――主要有甲:浊音清化。中古的浊音如倍,古为浊音(
上述每一种变化,它所涉及的汉字就多了。如古无介母ǔ,那么涉及ǔ介母的字就都合它古代的音不同了。所以尽管上面只有几项变化,涉及的字就多了,几乎是所有汉字古今都有不同。同时差距也不小。如元音的变化,从a到u,“蒲”上古读(ba),现在读(pu),“图”古读(du),今读(tu),“古”古读(ga),今读gu,古汉语常用的“乌乎”,现在是(wuhu),古是(aha),出入很大。无怪南方的很多方言和普通话地方,说话互相不懂,方言除了地方发展的方音外,也保留了很多古代的音,是双重发展变化的结果。所以汉字,同是一个音符,读音却相差很远,使今天的人读不准字音了。俞音字的“榆、愈”读为yu,但“输”却读shu,“偷”读tou,按《音学五书》输、偷古同俞音。奢、都、者;酷、鵠;野、墅;家、豕古代都是同音。因语音变化,现在不同了。如家,并非室内养猪“豕”原是“
从字的形、音、义看,形,虽经多次改变,但总有些痕迹,如日、月、牛、羊,相对地说变化较小;意义的变化就较大,但最大的是音。北方人、南方人书可通读,话却不易懂。现代语言较近古期相差只有几百年,如水浒传的语言:“打併、向火、木党义”,如果只是音,大约就很难懂了。可见纯以音为主的文字,不一定是好文字,起码它是短寿的。
④、讹变、误解对字形、字义的扭曲
上述基本上是正常的变化,是汉字为了追求自身的完善和适应客观要求的变。其外在变的过程中不应有的变如讹变、误解也很多。
首先,我们看《说文解字》。《说文》是汉字最古老、也是最早的一部字书。后世接近两千年都以此书为准绳来考知古汉字的形、音、义以及字源的。在中国文字史上是影响最大的一部字书。但其中错误是相当多的,近世由于“金文”“甲骨文”的大量出现,经学者们的探索,发现《说文》是有错误的,而且是不少的。如
上面
被人奉为金科玉律的《说文》尚且如此,其它书类的错误就可想而知了。但许氏在他的《说文解字》序中却说:“诡更正文,乡壁虚造不可知之书,变乱常行,以燿于世。”可见他还正是为了校诡正乱而做的。同时后人也都承认,没有《说文》,后世难于理解古籍,这也是事实。上、下几千年,何况中间多次变动,错讹是在所难免的。
列国离殷商较近,了解殷商时代情况也应确切些。但康殷在他的《古文字学新论》中说,孔丘把古字念错了“苟日新,日日新”不对,是“兄日辛,且日辛”从这件事看,古圣贤念错字的事,也不是绝对没有的。
“郭”字“
除上述外,后世无原则乱造的字也不少,如凤凰的“凰”,凤原是象形字,为了更易为人识,加个凡声,以区别于其它鸟类,变成含声象形字。凤凰原写为凤皇,也有人写为“
上面的例子举不胜举,不要说古代的讹变,后人们的乱写,就仅以隶变来说,其涉及的面就宽的很,字的原意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不知来源的一些符号,老汉字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有人说,通过解释也容易学,上面这些字怎么解释?况且汉字90%以上是形声字,声的部分只是标音而已,如何解释?保留的结果,是像清末以来人们想遗弃它,是尊重老汉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