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书同文与现代书同文
周南祥
什么是汉字书同文？怎么实现汉字书同文？这是探讨汉字书同文首先需要弄清的问题。汉字书同文是古代秦朝进行的，现代汉字书同文是参照秦朝提出的。现代汉字书同文与古代汉字书同文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为了弄清书同文含义，可以联系历史进行探讨。
两次汉字书同文的异同
现代汉字书同文与古代汉字书同文的不同点是秦时没有大规模的印刷，现在有大规模的印刷，相同点是都要求统一为一种相同字形进行书面交流。
战国时期的汉字，同一字种七个国家有七种不同字形。秦统一后对大篆进行整理、简化，形成小篆字形，推行全中国，实行汉字书同文。那时没有大规模的印刷，只有少量的印（用印玺、印章印，只有官府的少数人使用），“书”主要指书写。后来小篆演变成隶体，逐渐被隶体取代。汉朝以后陆续出现草体、楷体、行体，有人用不同字体书写，但是因为使用统一相同字形，没有影响汉字书同文。可见，字体不同，不会影响汉字书同文。
印刷术出现后，许多文本都用印刷，书写劳动越来越被印刷取代。印刷使用楷体（特别是宋楷体），书写可以自由使用楷体（主义是唐楷体）或其他体，也没有影响书同文。这说明：只要书面上（包括印刷和书写）使用一种统一相同的字形就不会影响汉字书同文。
字形方面，虽然还是零星出现一些异写字形，有少数人零星使用这几个或那几个异写字形，但是全社会基本使用通用字形（正写字形）书写、印刷，故也没有影响书同文。
可见，印刷术出现以后的“书”已不仅仅指书写，更包括印刷，从用雕版字模、活字字模印刷到用虚拟字模印刷。无论是书写还是印刷，只要书面上大家都使用一种统一相同的正写字形，就还是汉字书同文。
20世纪50年代后内地进行汉字简化，收集历史上出现过的一些简写字形，又新创造一些简写字形代替对应的繁写字形，形成内地简写字形，加上一些近代通用字形作为内地通用字形用于书写、印刷，港澳台地区继续使用大部分近代通用字形（不含内地简写）作为港澳台通用字形用于书写、印刷。这样就有两千多汉字的字形不同，出现同一国家汉字书不同文局面，即内地与港澳台书写、印刷字形有部分不统一不相同。
秦以前的汉字书不同文是指各地书写字形不统一不相同。现在，印刷术出现以后的汉字书不同文是指两岸书写和印刷字形有一部分不统一不相同。古代秦时的汉字书同文是指书写使用一种统一相同的汉文字字形，现代的汉字书同文应该是两岸印刷和书写使用一种统一相同的汉文字字形。汉字书同文应该解决的是书写、印刷的字形统一问题。
汉字书同文的含义
印刷术出现以后的“书”不光是指书写，应该是指书面，现在汉字书同文的含义应该是书面上统一使用一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秦朝不允许各地使用不同字形，如果秦朝时有大规模印刷，秦朝也不会允许印刷与书写各采用不同字形。
书面上统一使用一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就是印正（印刷使用正写字形）书正（书写使用正写字形），内、台一形（内地、港澳台书面上统一使用一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印、书一形（印刷、书写统一使用一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如果内地与港澳台各用一种不统一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或书写、印刷各用一种不统一不相同的汉文字字形，保持两种不统一不相同字形，就不能称为汉字书同文。汉字书同文应该确定统一的正写。正式场合书写和印刷都使用统一相同字形—正写字形，个人交往和非正式场合各人自愿使用正写或异写，使用多少异写使用哪几个异写也自愿（台湾就是这样做的，他们编写出《标准行书范本》，里面的简写由各人个人交往和非正式场合自愿使用，《标准行书范本》其实是《简写范本》，主要是字形简化，因为字体不一定非用行体写，用楷体、草体也可以写）。古迹、古书保持原有字体、字形，用说明牌、说明文、转写文、改写文帮助人们理解原字、原意，但不必等到认识全部汉字字形（包括正写、异写、繁写、简写等）再看古迹、古书，也不必把古迹、古书上的字体、字形全部搬到现实中使用。
现代汉字书同文的方式与路径
现代汉字书同文与古代汉字书同文还有一个不同点--书同文的条件不同。古代秦时的汉字书同文是政治统一条件下的汉字书同文。现代的汉字书同文是在政治未统一的条件下进行探讨的汉字书同文。
政治由不统一到统一有两种方式：1是武力统一，即强制统一。2是和平统一，即协商统一。文字由不统一到统一也有两种方式：1是强制统一。2是协商统一。
政治的协商统一有两种结果：1是不成功，2是成功。文字的协商统一，也有两种结果：1是不成功，2是成功。
政治协商统一不成功，就得延续分裂局面，协商成功就能实现政治统一。文字协商统一不成功，文字就不能统一，就中国而言，就得继续维持汉字书不同文局面，维持汉字印刷、书写字形不统一的现状，继续保持繁简各用，那就需要一人两识，大家都努力认识对方使用的印刷、书写的字形，用简一方必要时得识繁书繁，用繁一方必要时得识简书简，文字工作者需努力研制繁简对照字典、字表、字库、软件，帮助大众扫除阅读对方文本的障碍，也可以努力搞好繁简转换工作，搞一文两印，为只认识繁写的人提供繁写文本，为只认识简写的人提供简写文本，也可以用和谐字印刷、书写，减少理解差错。文字协商统一成功，就中国而言，就可以实现汉字书同文，使汉字印刷、书写都统一使用一种相同字形，实现一人一识、一文一印。
强制统一，一方处于主导地位，另一方只能服从。
协商统一，双方地位平等，没有主导和服从关系。双方协商，成功不成功的关键在双方的态度、诚意和智慧。如果各方只要求对方改变，己方不变，协商成功的可能性就不大，如果双方愿意各有保留，各有改变，协商成功的可能性就较大。
既然是协商，就要估计各种可能。汉字书同文，目标是一个：使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统一和完善，但是实现这一目标的路径可能不止一条，有五条可供选择的路径，条条道路通罗马：一是以内地通用字形为双方统一的印刷、书写字形，二是以港澳台通用字形为双方统一的印刷、书写字形，三是以略作微调的内地通用字形为双方统一的印刷、书写字形，四是以略作微调的港澳台通用字形为双方统一的印刷、书写字形，五是以融合双方字形及其他汉字字形优点消除其缺点的优化字形为双方统一的印刷、书写字形。
第一条、第三条路径内地容易接受，港澳台不容易接受，第二条、第四条路径港澳台容易接受，内地不容易接受，第五条路径可能是双方比较容易接受的。
既然是协商，双方自然不能强迫对方完全接受己方意见，自然要互谅互让，有进有退，各有保留，各有改变。这就需要找出双方都能接受的平衡点。
无论政治的协商统一还是文字的协商统一都考验着双方的态度、诚意和智慧。
到底走哪一条路径要由双方主政者协商后决定。协商双方客观看待对方文字使用习惯，彼此尊重，互让互谅，可能反而减少文字统一的阻力，导致文字统一的成功，不尊重甚至轻易否定对方文字使用习惯可能徒增文字统一的阻力，导致文字统一的不成功。
我们应该争取成功的结果，避免不成功的结果。
在双方主政者尚没有商定走什么路径的情况下，我们研讨汉字书同文可以研讨每条路径的具体走法，不可以只估计一种可能，不可以局限于研讨一条路径。万一这条路径走不通呢？有没有其他选择？如果双方商定要走别的路径，具体怎么做？应该拓展思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研讨多种预案，供有关方面比较、论证、选择，简单的要研讨，复杂的也要研讨。
如果走第一或第二条路径，因为大部分字形是现成的，只要一方放弃己方原用正写字形改用对方正写字形即可。第一条路径是废繁留简，第二条路径是废简复繁。
如果走第三条或第四条路径，双方就要组织文字专家和有识之士研讨微调的方案：走第三条路径要对内地简化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进行简化字的优化，分清哪些是优化字，予以保留，哪些是待优化字，予以优化，走第四条路径要对港澳台的通用字形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研究哪些字需要适当优化或需要吸收某些合理的简化字。
如果走第五条路径，双方就要组织文字专家和有识之士研讨简写、繁写、异写全面融合、优化方案。要顺应汉字发展规律，对大陆正写字形、台湾正写字形和其他汉字字形进行全面融合、优化，形成统一的优化的印刷、书写字形，努力使汉字真正规律化、形声化。首先要把汉字的家底摸清楚：汉字的字种有多少，正写是多少？每一个正写的各种异写有哪些？需要按音序编写尽可能详尽的正异对照字表，以一常用字形为字头，其他主要异写（包括变写、繁写、简写、通写、借写、讹写等）都附于后。要对每一字种的各种字形进行比较，选一合理、科学、有规律的字形作为书同文以后的正写字形。要对所有汉字字形通盘进行科学分析，研究哪些合理的繁写、简写应该保留作为印刷、书写的通用字形，研究哪些繁写、简写需要调整、优化，研究其他哪些异写可以扶正或优化后扶正。
无论是微调还是全面融合、优化，都需要制定某些标准才能进行，要明确按什么标准保留、调整、扶正、优化。首先要弄清汉字是否需要优化，什么样的汉字才是优化的汉字，简化字和其他汉字里哪些是优化的汉字，哪些不是优化的汉字，然后要弄清如何优化尚未优化的汉字。
现代汉字书同文的阶段与注意
中国的现代汉字书同文属于国内书同文、同语书同文，牵涉内地、港、澳、台四方，有许多事情要做，可能要经历六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排斥阶段，第二阶段是磨合阶段，第三阶段是探讨阶段，第四阶段是协商阶段，第五阶段是准备阶段，第六阶段是实施阶段。
第一阶段：1、双方只承认己方字形，不承认对方字形。2、双方无视对方出版物。
第二阶段︰1、双方互相承认对方通用字形，互不排斥，同意发行对方出版物。2、用简一方努力识繁书繁，用繁一方努力识简书简，部分印刷品用两种字形印刷，或用和谐字印刷，互相了解，互相熟悉。3、双方编写繁简对照工具书（如繁简对照字典、繁简对照字表等，详细列举繁简字形的词例，界定使用范围），设计繁简字形对照字库，设计繁简字形转换软件等。4、双方努力调整某些容易调整的字形，努力与对方接近。
第三阶段：1、双方各自初步探索印刷、书写字形统一的可能性与可行性，产生统一印刷、书写字形的意愿。2、双方各自初步探索印刷、书写字形统一的各种方案。
第四阶段︰1、双方进行协商，达成汉字书同文的初步意向。2、双方各自成立一定研究机构正式启动汉字书同文的研究工作，并互相交换意见，积极探讨书同文的标准、原则、方向、目标，方法、步骤。3、双方研究机构各自对各种方案进行论证、比较。
第五阶段︰1、双方共同组织由各方文字专家和有识之士组成的联合专门机构。2、联合专门机构对印刷、书写字形统一的各种方案作出选择，制定正式方案，制定统一汉字总表和统一汉字字库、统一常用汉字字表（分1、2、3、4、5级）和统一常用汉字字库、新旧字形对照表等。3、双方就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统一方案征求大众意见，不断修改完善。
第六阶段︰1、双方确定并批准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统一方案。2、双方同时宣布废止原来印刷、书写使用的不统一的字形，宣布印刷、书写统一使用一种字形，实行汉字书同文。3、双方组织人力物力完成对电脑、教材的改造，编写新字典，新词典，组织修改各种有关文献，组织修改地名、单位名称中某些需修改的字形及其他材料上的字形。3、全社会印刷、书写开始统一使用一种字形，学校开始教学统一的汉字字形。
目前尚处于第二阶段。提倡识繁书简，研究非一一对应繁简字并编制相应软件，提倡和谐字印刷，都是此阶段的一种好的过渡办法。繁写通用区的人士如果有余力有兴趣可以学认简写，简写通用区人士如果有余力有兴趣可以学认繁写，以利于双方磨合。但只能是提倡，政府不可能硬性规定大家都识繁识简、书繁书简。民间对汉字书同文的积极探讨有助于第三阶段工作的开展。我们应该寻求的是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繁简统一的最终最佳解决办法。
汉字书同文要有两个层面的行动：1是民间层面，2是政府层面。没有民间层面的行动，书同文难有根基，没有政府层面的行动，书同文难有结果。
汉字书同文要注意两个范围：1是国内范围，2是国际范围。汉字书同文应该立足国内范围，放眼国外范围。搞好国内汉字书同文是基本，同时也要兼顾国外使用汉语汉字的人士，使得国外学习汉语汉字的人士也感到方便。国外汉语使用者使用的某些优化字形可以吸收作为印刷和书写的统一字形，但是外国是否要与我们统一字形是外国的内政。
汉字书同文要注意两语界：1是同语界，2是异语界。汉字是记录汉语适应汉语的文字，汉字书同文主要是指使用汉语的人士应该使用统一相同的汉字字形，这就是同语界汉字书同文。历史上有的民族有的国家借用过汉字记录他们的不同语言，现在有的民族有的国家仍然把汉字作为他们的辅助文字，在某种情况下使用部分汉字记录他们的不同语言。如果能理解不同语言使用的拉丁字表示的音有不同，其字形也有不同，也就不难理解不同语言使用的汉字表示的音和义会有不同，其字形也会有不同。记录不同语言的汉字如果要与记录汉语的汉字一样使用统一相同的汉字字形，这属于异语界汉字书同文。外国记录不同语言的汉字是否需要与记录汉语的汉字保持书同文，这是外国异语界汉字使用者考虑的问题。中国探讨同语界汉字书同文时可以与异语界汉字使用者共同探讨，注意异语界汉字书同文问题，吸收他们使用的某些优化字形，但是异语界书同文比同语界书同文要求可以宽一些。
汉字书同文要注意两（结）构级：1是局部级，即偏旁级，2是整体级，即整字级。要实行偏旁书同文，包括形旁书同文和声旁书同文，这是整字书同文的基础。表示相同意思的同一形旁应该统一写法，这是形旁书同文，表示相同音节的同一声旁应该统一写法，这是声旁书同文。整字书同文就是同一字种的字要统一写法。
汉字统一与汉字发展
历史在不断发展，社会在不断前进，文字也在不断发展、进步。
汉字由甲骨文发展为篆文，由大篆发展为小篆，由篆文发展为隶书，由隶书发展为草书、楷书、行书，每一步都是整理、简化、规范、创新的过程，都是前进的过程。秦的小篆是从大篆整理、简化、规范、创新出来的。古代汉字书同文是汉字整理、简化、规范、创新的结果。隶书是从篆体整理、简化、规范、创新出来的。草书、楷书、行书是从隶书整理、简化、规范、创新出来的。每一步不但字体（笔画体势）发生变化（如由曲线变化成直线），而且很多字的字形发生变化。草书很多字形变化更多。现代汉字书同文过程也同样应该是汉字整理、简化、规范、创新的结果。古埃及象形文字、古两河楔形文字虽然很有字理，但是因为复杂混乱难读难写难认难记又不能与时俱进进行整理、简化、规范、创新而被简单有序的表音文字取代。汉字由于秦朝的整理、简化、规范、创新而一直流传，但是因为当时还不知道表音文字的存在，故一直用各种复杂的字外注音手段注音。现在不应该停留在古代水平，应该用更为先进的字理对表意、表音复杂混乱的某些字予以整理、简化、规范、创新，使之发展进步，趋于完善。
古代汉字书同文是汉字发展进步的书同文。秦朝以前许多经典文本很多是用大篆书写的，如果死死抱住原始字理，坚持字形与古代字形一致，认为用新字形代替老字形会使人以后不懂以前的经典，就无法取得汉字的发展进步。
现代汉字书同文也应该是前进的书同文。应该由老汉字整理、简化、规范、创新成优化字，统一为一种字形，实现书同文。以前许多文本很多是用老汉字书写印刷的，如果死死抱住原始造字原理，坚持字形要与古代字形一致，不能发展变化，认为用优化字形代替老字形会使人以后不懂以前的文献，就无法使汉字发展进步。
简化字有缺陷，繁写字与其他字形也不是完美无缺。简化字需要调整、完善，其他字形也需要调整、完善。汉字简写有缺点有优点，繁写也有缺点有优点。汉字的形、音、义交叉、形符、音符的形、音、义交叉、一字多形、一字多音、一符（形符、音符）多形、一符（音符、形符）多音等混乱无序现象都应该得到很好解决。应该使汉字字形、字音单一化、系统化、条理化，形符、音符单一化、系统化、条理化，表意、表音专门化、有序化、条理化，使意符真正表意、音符真正表音。这些都不是绝对化的废繁废简能解决的。
因此，现在的汉字书同文不能绝对化，简单化，不能绝对废繁绝对废简，应该取长补短，互相融合，强调创新、前进。汉字需要统一又需要完善，应该繁简融一，发展出更为完善的文字。文字不能频频变动，汉字书同文与汉字完善化不能分开进行，应该毕其功于一役，使汉字字形统一与字形完善同时实现。因此第五条路径是比较可行的。
我们不能过多地笼统地争论繁简字孰优孰劣，孰利孰弊。古代不同时期不同地区不同人用不同标准不断造字，同一字种还造出不少异写字（包括简写、俗写），有些字造得合理，有些字未必合理，今人加以选择或者简化，如果合理、科学，没有什么不可以。如果书同文时对繁简字加以整理、优化，如果合理、科学，没有什么不可以。同样的事情，古人做可以，今人做为什么就不可以呢？如果说推行简化字不利于阅读古代繁写文本和港澳台文本，那么全面恢复繁写也不利于阅读内地简写文本（数量也不少，内地一年的文本数可能超过古代百年的文本数）。笼统地说繁好简劣或繁劣简好，没有意义，应该具体字具体分析。
所有的文字都必须同时具备区别性和节约性，都朝着不断增强区别性和节约性方向发展，汉字也不例外。汉字的融合、优化应该增强区别性和节约性，而不能相反。汉字的区别性和节约性包括整字区别性、节约性与偏旁的区别性、节约性。一字多音、一符（声旁）多音，不同的音用相同字、符表示，减弱区别性。一音多字、一音多符（声旁）、一字多形、一符（偏旁）多形，相同的音用许多字、符表示，减弱字、符的节约性。因此，汉字的统一、优化要考虑汉字及其偏旁的区别性、节约性，不能一个一个地孤立地就字论字，以免顾此失彼。为了保持和增强汉字及其偏旁的区别性和节约性，书同文书至少应该考虑偏旁书同文、偏旁分工化和偏旁精简化问题，把利于偏旁书同文、偏旁分工化和偏旁精简化的汉字确定为优化汉字加以保留或恢复，对不利于偏旁书同文、偏旁分工化和偏旁精简化的汉字适当进行优化。
结语
过去，共产党政府搞汉字简化，国民党政府也搞过汉字简化，大陆政府搞汉字简化，台湾政府也搞过汉字简化。这说明两党政府两岸政府对汉字五难有共同看法，在解决汉字五难方面有共同意向。汉字五难是客观存在的，两党政府两岸政府都曾经想为底层老百姓降低学习难度。各朝代古人也经常搞简化。文字总是简单易学的才方便使用。汉字书同文应该使汉字朝着简单易学方向发展。
现在，两党政府两岸政府也有意向通过交流、探讨来发展、统一汉字字形。大陆国台办发言人范丽青表示，隨著兩岸交流和人員往來日益頻繁，如何使兩岸民众在文字使用上更方便交流，兩岸专家学者可以积极探讨，充分论证。台湾负责人马英九表示，两岸文字虽然不一样，没有任何一方可以让另一方放弃繁体字或简体字，但只要秉持专业和文化角度看待，并持续交流，也许可以发展出两岸通用的文字。这说明，两岸已经认识到，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的统一，不是可以用简单否定一方字形的方式实现的，认识到，汉字印刷、书写字形统一的过程，不是一方将自己意志强加于另一方的过程，而是一个通过磨合、协商，通过探讨、论证，互谅互让，求同存异的过程，充分说明双方愿意互相尊重对方原有的文字使用习惯，愿意通过持续交流，发展出两岸通用的统一的汉字字形，汉字书同文过程也应该是汉字优化的过程。
如果尊重历史，不会轻易否定所有汉字，如果尊重现实，不会轻易否定对方的文字使用习惯，如果着眼未来，不会墨守成规，反对文字的发展。汉字书同文必将是既照顾历史，又照顾现在，更照顾将来的汉字书同文，是向前发展、前进的汉字书同文，不会是停滞、倒退的汉字书同文。（作者注：本文原为《汉字书同文与文字形体式》的一部分，现独立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