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吁:三位一体,分门研究,条条大路通罗马
周胜鸿
近来,书同文花园热闹非凡,争论不休,时有擦枪走火之苗头。我也很忙:写了不少文章来劝说、解释、辩解,好不容易灭了y之火,又要去救x之火。我又很累:一则正在与各方商量筹备2013年书同文研讨会事宜,二则又要奉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之命组建书同文研究专业委员会领导工作班子。为公为私,我想都应该在此呼吁一下:为了早日实现书同文,请大家都“停战”罢!
其实,无论是“和谐体”,还是“识正写简”,或是其他课题,在我看来,都是书同文的“一母数子”,都是通往书同文之路的阶段性课题研究,大家无须争吵谁是谁非,更不能给谁戴上政治帽子!现在,两岸形势和谐发展,国共两党的第三次合作正在进行中,再要发表“繁体字是台湾的”、“简化字是大陆的”言论,岂不是太落后了吗?岂不是与党中央唱反调吗?连国台办发言人也宣布:“隨著兩岸交流和人員往來日益頻繁,如何使兩岸民眾在文字使用上更方便交流,兩岸專家學者可以積極探討,充分論證”,你有什么资格对“识正写简”研究说三道四呢?大家分头研究,各行其道,条条大路通罗马就是了。说到底,“和谐体”主张“可简用简,该繁用繁”,“一刊二字”也是“繁简并列”,都在“识繁写简”,只是还处于局部的“识繁写简”阶段而已。现在,全世界许多华文教育、华文报刊都在“识正书简”,已经形成了潮流,在台湾已开放简体字书籍,唯有大陆还坚守一字不改的简化字壁垒。“识正书简”不是“旧识”,和谐体也不会“满目春光”。早在十年前,詹鄞鑫先生就指出:“曾经听到这样的议论:非一一对应繁简字造成的转换问题,可以通过词搭配的设置来克服嘛。如果作为现阶段的权宜之法,这种办法当然是可行的,同时也是不得已的。且不说词搭配是人工设置的,人工设置永远不可能穷尽所有的词搭配现象和意外现象,而且在计算机汉字处理的信息中,有许多场合涉及的是不构成词搭配的单个汉字(例如各种字典的字头,以及文本中的单字举例等)。在同音替代现象没有消除之前,计算机汉字信息处理的繁简转换以及信息交流是不可能完全脱离手工检查来完成的,除非不在乎转换错误”。据我所知,现在的情况依然如此(《汉字书同文研究》第四辑)。
“识繁写简”则主张全部“识繁写简”(请读一读我的五六篇相关文章,在此恕不赘述)。我们提倡“中华汉字和谐体”,指的是“中华汉字”这个概念,并非永远是95个“非对称繁简字”。在此顺便应该指出一个常识性错误:“繁体字”这个名称的专利权是属于大陆文改派的,并不是属于台湾的。文改派和他们的学生们把汉字分裂为简化字、繁体字、传承字,人为制造了汉字的混乱,现在全世界都出现了误用、错用汉字的乱象(请读一读我的三篇相关文章,在此恕不赘述),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书同文研究者应该承担起“拨乱返正”的历史使命。请问,如果什么都要按照“法”的规定,那还会出现“小岗村”、“温州模式”、“动迁条例”吗?还须要改革开放吗?还要研究书同文干什么呢?《语言文字法》规定:“国家颁布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规範标准,管理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社会应用,支持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教学和科学研究,促进国家语言文字的规範、丰富和發展”,我们十多年来正在研究,正在“支持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教学和科学研究,促进国家语言文字的规範、丰富和發展”,冯寿忠、詹鄞鑫、周胜鸿等书同文研究者的论文不是都编进语委的《汉字规范问题研究丛书》了吗?
所以,我主张我们不论是研究“和谐体”,还是“识正写简”,或是其他课题,都不必去非议别人的研究,应该把自己的课题研究好,争取在2013年的第16次研讨会上拿出新的成果来宣读,来交流,共同为书同文作贡献。更不要自己不研究,站在那里充当评论员、裁判员,分散大家的精力,搅乱书同文研究的大局。都十五年了,书同文研究应该有所进展了,我们自己也应该要与时俱进了。 早在2009年秦皇岛会上,我就建议在书同文博客上设立几个研究专题栏目,因为被有人说是“外行之举”而至今还没能形成专题研究的百花齐放的局面。我在此再次重申我的建议。(2012年9月20日)
附录
上海炎黄文化研究會 第十五次書同文研討會
關於打開簡繁體漢字對立的禁區,以促進第二次書同文的
建議書
毋庸諱言,自中國大陸在上世紀五十年代進行漢字簡化以後,漢字又出現了書不同文的局面。長期以來,繁簡漢字並存形成了一個僵局,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老是在繁與簡的問題上糾纏不清;特別是做文字工作的,每天為繁轉簡而困擾。人們不斷地呼籲、研究早日實現第二次書同文。
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著名漢字改革者袁曉園女士提出“識繁寫简”的主張。2004年3月,著名經濟學家茅于軾曾在<<南方週末>>發表文章,“建議在小學選讀繁體字”。 2008年3月全國人大和政協“兩會”期間,宋祖英、郁鈞劍、黃宏、關牧村等21位文藝界政協委員聯名提案,建議小學增設繁體字教育;以後又有委員、代表提出過同樣提案。2009年6月,馬英九先生在臺灣會見華僑代表時提出了“識正書简”的建議,大陸有100多家媒體轉載了這條消息。據中新網2009年6月10日報導:針對馬英九提出漢字“識正書簡”,大陸國臺辦發言人范麗青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說:“關於繁體字、簡體字的問題,兩岸同胞同文同宗,講的是相同的語言,使用的是相同的文字。繁體字、簡體字都是漢字體系文字,都根植於中華文化傳統,都是傳承、弘揚中華文化的重要載體,所不同的只是大陸對部分文字進行了整理和簡化”。她表示“隨著兩岸交流和人員往來日益頻繁,如何使兩岸民眾在文字使用上更方便交流,兩岸專家學者可以積極探討,充分論證”。我們認為,這就是“文改新政”。既然簡化字目前不會退出歴史舞臺,繁體字也不可能廢除,那麼,目前就只能是“識正寫簡”。從袁曉園到馬英九,人們探索、研究“識正寫簡”已經有三十多年了,語文教育“識正寫簡”是必然趨勢。
十多年來,我們書同文研究者一貫主張應該早日消除漢字在海內外“書不同文”的現象,特別是在研究如何調整大陸的“非對稱簡繁字”方面作出了努力,我們認為這是走向漢字書同文的第一步。許多書同文研究者在海內外報刊和學術研討會上發表了相關文章,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議;與此同時,我們也多次向國家語委等部門提出過積極的建議。我們的歴次書同文研討會和各輯論文集,都把如何調整“非對稱簡繁字”作為書同文研究的重要課題。由此可見,在推動實現書同文這件大事上,我們不但是“坐而論道”,而且是在“起而行道”,並付諸行動了。2011年,我們發行了以“可簡用簡,該繁用繁”的“中華漢字和諧體”實驗而編輯的第九輯《漢字書同文研究》,在论文编辑中恢复使用了95个繁体字,得到了與會49位專家學者的贊同;加上第13次漢字書同文學術研討會的15位與會者的赞同,至今已有五六十位海內外專家學者贊同進行 “中華漢字和諧體”的實驗。我們在《漢字書同文研究》第九輯的《前言》中指出:我們這樣做也是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第17條規定的:凡“出版、教學、研究中需要使用的”,可以使用繁體字。其實,海內外已經在努力打破“繁簡对立” 的僵局:有一些報刊打破了“繁簡僵局”,先後採用了繁簡並列的方式排印出版。美國的《世界日報》、菲律賓的《華文教育》、香港的《語文建設通訊》、我们的《漢字書同文研究》多年来就在採取“一刊兩字”或 試用繁簡倂用的方法來排印。海外許多的華語文教育正在“識繁學簡”或“識繁寫簡”, 華語文教育“識正寫簡”是必然趨勢。
為此,我們建議:
第一、大陸要為民眾增加認識繁體字的機會,從條件具備的學校先開設繁體字課程,從教育著手,便可順理成章;根據自願的原則,允許社會教育機構開辦“識繁寫簡”學習班。
第二、大陸應允許出版機構在出版一部簡體字版本的同時,也能出版它的一部分繁體版書籍,以方便讀者自由購買繁體字書籍,改變目前書店裏只有簡體書籍、讀者無法閱讀繁體字書籍的局面。
第三、目前臺灣已全面開放簡體書在一般市場銷售,臺灣讀者可隨時買到大陸任何簡體出版品。相對的在大陸要買一本臺灣的出版品就困難許多。我們建議大陸當局應提供臺灣出版業者一個「繁簡體圖書出版區(特區或基地)」,給臺灣出版業者一個為「書同文」共同效力的機會;或大量進口港澳臺繁體書在大陸各渠道銷售,讓大陸讀者同様方便買到臺灣的出版品。
第四、兩岸的出版界也要積極扮演推動「書同文」的角色,除了古籍出版社多出版一些繁體字圖書外,要設立「繁簡體出版特區」,應可多出版一些年青人勵誌繁體書籍。
第五、圖書館也應大力採購港澳臺繁體書籍,並在各大圖書館設立「繁體字圖書區」。
許多學者認為:如果能做到這樣,必然會促使會簡體的人學一些繁體,識繁體的人也兼學一點簡體,如此「繁簡由之」,學習既久,便能適應繁、簡漢字共存的特殊閱讀情境,一來可以達到日常交流的溝通,二來也可以完成閱讀古文字書籍的目的。2011年12月26日,臺灣「中華文化總會」劉兆玄會長在「第十屆世界華語文教學研討會」上是這樣期待“第二次書同文”的:當全球華人都認得「傳統漢字」與「簡化漢字」後,其未來發展由使用者决定;臺港澳人士可能會接受更多好的簡體字,如“尘、笔”,大陸、新加坡等地人士可能是會棄用一些壞的簡體字,如“吃面、頭發”。
我們相信,經過若干年的努力,人們可以期待:第二次書同文的一天必定會到來!
在此,我們再次呼籲兩岸四地當局和海內外同胞及社會團體,讓我們為打開簡繁體漢字對立的禁區,以促進第二次書同文而共同努力吧!
上 海 炎 黄 文 化 研 究 会
第 十 五 次 漢 字 書 同 文 研 討 會
2012年6月17日於上海(9月10日修正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