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急待统一 ——建议组成“大中华汉字统一革新实行委员会” 张呼哉 由于海峡两岸长期分裂，在文字革新上，两岸同胞未能携手共进，致使台湾同胞至今仍沿用繁体汉字，对易认的简体字反倒难认。 两岸的汉字差异，不仅使民族心理难以承受，也给两岸交往带来诸多不便。笔者认识一位初中读书的李小姐，她每次看爷爷从台湾的来信，都平添不少麻烦。遇到认不得的字，只好根据前后词汇或上下文，来推测是什么意思。一、二个字不认得还好办，连续几个字不认得，就要去请教学过繁体字的先生。李小姐曾担忧地对笔者讲：“这样一代代拖延下去，同一个国家，同一个民族的文字，就可能演变为两种文字。同一国家同一民族，却使用不同的文字，这成何体统？！”前不久，我在河南省淮滨县拜访了王家岗乡李营村的张先生，张先生是位农民，他的父亲、妹妹住在台湾省桃园县八德乡。张先生读高中的妹妹来信说，每次看哥哥的信都很吃力，有许多字认不得，希望哥哥买一本字典寄给她，为看信时查对。我不知字典是否已寄到台湾，但我想有了字典还是很不方便的。大陆出版的字典，尽管有新旧字体对照表，但逐字查对，太浪费时间了，更何况每个单字的注解，也是用的简体字呢。 看信难所困扰的，不只是这两家人。据1989年不完全统计，两岸互寄信件就达1300多万件①。加之经贸、文化等各方面的来往，哪一项来往都离不开汉字作为辅助沟通工具，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汉字不统一而感到不便。随着来往日益增多，急待解决汉字统一问题，实现炎黄子孙“书同文”的共同愿望。 可喜的是，现在已有愈来愈多的人理解简化字的好处。台湾有位教书的郑先生最近给淮滨老家的弟弟来信谈到，“简体字比较容易学，几年的书信来往，已经认识了不少简体字”。还写道，用简体字书写“简便快捷，很值得推广”。现在，郑先生已经用简体字写信了。这正应了清末思想家、翻译大师严复的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从古到今，先进文化总是取代落后文化，这是不依人们意志转移的客观规律。北魏孝文帝入主中原，鲜卑族便被汉文化融合；忽必烈灭南宋统一中国也是先进的汉文化维系了民族大团结的局面；满清统治中国两个半世纪之多，却有《康熙字典》《四库全书》传世。五四时期白话文言的较量你死我活，结果白话文很快成为主流。历史和现实告诉我们，先进的文化，具有不可抵抗的力量。汉字的革新，把汉字文化向前推进一步，简化字的进步性，终究要被天下炎黄子孙认同。 现实生活中，已有不少海内外人士，在极力直接推动汉字统一。 1988年7月，以陈立夫先生为首的国民党元老们，联名提出一项文化统一中国的震撼性议案，主张两岸互信合作，引起海内外很大共呜。其中，难免孕含汉字统一的问题。台报呼吁文字解严的文章，也日见增多。最近，台湾《中国时报》还发表了《繁简由之，文字政策也应解严》一文，就提出不少好的建议，主张“为了学术及咨询的自由，以及让人民自由选择文字，台湾应当开放简化字书籍，让自由市场来决定”。希望台湾当局不要以政治干预文字简化等自然文化过程，阻止人民接受简化字。②还有香港应昌期、安子介先生，北京袁晓园、徐德江先生，已率先携手联合，为推进书同文而努力。前不久，看到周胜鸿先生在元月12日上海《联合时报》撰文，倡议由各方人士组成一个“大中华汉字统一革新实行委员会”，来推动汉字的统一。③海峡两岸文化同根，虽然书有差异，但脱节未远，在各界人土积极运作下，两岸汉字统一必将迈出坚实步子。 尽管两岸当局在祖国统一问题上多乏共识，但文字是没有政治色彩的，使用统一的汉字，相信两岸炎黄子孙都能接受。就目前来看，帮助台湾同胞识简用繁，或用简识繁，并不难做到。比如，大陆向海外发行的中文报刊，一般都用繁体字印刷，但不少刊物辟有繁简字对照表，既照顾了海外炎黄子孙的阅读习惯，又可帮助认识简体字，两全其美。台湾当局亦不妨借鉴补缺。当然，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要从普通文化教育做起。像台湾当局目前这样死抱成见，甚至把大陆进步的东西也视为洪水猛兽，那么，好事也就难成。 我国著名科学家钱伟长先生说过，“书同文是祖国统一的基础”，前述陈立夫先生“中华文化统一中国”的议案，也暗示了这层道理。 文化的分裂，就意味着国家民族的分裂；民族要团结共进，国家要统一振兴，自然汉字文化也在统一的议题之中。 事实上，文化与统一是一个互动关系。汉字文化的统一，无疑要推动祖国和平统一的进程，而在长远意义上，文化的统一与共同进步，又是靠国家的统一提供保证。 中国已有五千年文明史，在今天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民族文化不可能停滞不变。再说，中华文化要跻身于世界民族文化之林，必须进行不断革新，只有革新才能生存和衍续，才能完善和发展，也只有革新才能适应国际的文化交流。这样伟大的革新应该是全民族步调统一的，而不应该只是某一部分中国人的事情。在目前两岸和谈尚存障碍的情况下，把两岸汉字先统一起来，对祖国统一很有意义。海峡两岸的炎黄子孙，应为此而共同努力。我们希望台湾当局，为了祖国统一大业，应该为增进两岸文化共识多开绿灯。与其逆流顶风来行舟，何不顺水应风扬起帆！ 原载北京《统一论坛》1990年第 6期 注释： ①《瞭望》周刊海外版，1990年2月5日。 ②《团结报》1990年3月10日，第4版。 ③上海《联合时报》1990年1月12日，第4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