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医学——未来医学 潘德孚 医学研究和治疗手段，从过去到现在，不管是中医、西医，都已经取得巨大的成绩，长足的进步。但是，我们不能让成绩和进步阻挡前进。本文着重追究过去和现在医疗上的问题，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解决方法。如果说本文有一些话是过头的，还有一些话是错误的，那只是语言表述的问题，不能说过去的治疗方法全部是正确的。如果说，医学的规律研究，像个大海洋。现在人类所掌握的，还只是这个“海洋”的一个小角落。而且有时候我们在这个角落里摸索，并没有摸向“海洋”的深处，而是摸错了方向，摸到“岸”上去了。有一些研究人员，更是迷途不知返，离规律越来越远。如果是其他的研究，没有关系到人的生命，错了方向没关系。医学研究是为了治疗，治疗就会涉及人的生命。有一本《现代医学中的错误》⑴，里面记述西医在上个世纪中所犯的错误。每一次错误，总是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生命；或者本来是健康的，变成了不健康或亚健康，甚至成了残废。追究这些悲剧产生的原因，就是方向出错。我研究了这些问题发生的原因，觉得关键是在于人们不理解生命医学这个概念。因此，现在把它提出来，作一次系统的叙述。 不管是牙科还是眼科，内科还是外科，所有的医师，都应该是生命医学的医师。我此话的意思是说，立志做医师和学会做医师，首先应该知道自己从事的工作，事关别人的生命，不能马虎。因此，每个医师都必须有起码的、全面的医学常识。他们都应该知道，病人本来是不会死亡的，却因治疗而死亡，或者因治疗而加倍痛苦，如果不属于医师的疏忽，那就应该追究这种医学理论与治疗手段的完善与否。只有这样，医学才能不断进步。比如牙痛的到牙科治疗，经过治疗后反而更痛，牙科医师当然应该进行反思：这是如何弄错的？ 本文认为，生命自身本就拥有强大的自我调整能力。如果病人没有了这种能力，就是无法治愈的疾病。医生运用他的知识治病，首先必须理解要治好疾病，重点在于运用和调动病人自己的调整能力，防止治疗方法或药物损害这种能力。但我们的医疗方法，往往导致药物滥用，或肢体被阉割。病人不仅没有得到帮助，反而受到损害了肢体或药物的污染。医生帮倒忙的事层出不穷，无数生命成为“科学实验”的牺牲品，这是不应该的。 美国、加拿大、以色列、哥伦比亚等国因医师罢工，发现死亡率降低；医师罢工的时间，与死亡率降低成正比。有人调查其原因，发现罢工期间，医院的手术减少60%。这说明有一些人是不应该上手术台的，但却因为错误地上手术台而死亡。据美国的《桑地亚那州共和党报》载，美国每年因医害、药害住院治疗的人数有200万人，其中，每年有8万人死亡。美国越南战争多年，死亡人员总数只5.8万。谁能想得到，每年因医害、药害死亡人员的总数，比越战多年的死亡总数，还多出2.2万人。⑵ 现在出现这么多的医源、药源性事故，使许多生命无缘无故地丧失们或遭受痛苦，我们不应该只从药物与医生的医疗技术中寻找原因，而应该对它的“主谋”——医学思路，进行认真的反思。世界卫生组织的《迎接21世纪挑战》报告中指出：“21世纪医学不应该继续以疾病为主要研究领域，应该以人类的健康作为医学的主要研究方向。”这话是说，医学研究应以维护病人的生命安全和健康，为它的主导方向。所以，我们的医学，应称之为生命医学。 一、中医学与生命医学 （一）生命医学与中医学 所谓生命医学，有两重意思：一是指医学研究的对象是个活体，即带有生命的躯体，它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割开来研究的，也不能用尸体来研究的；二是指一切医学研究既然都是为了治疗，那么，作为负责治疗的医生，必须有全面的生命医学的知识，即使是搞专科的，也得先有全面的知识，不能以偏盖全。 现在有许多人不理解中医，不知道祖国传统医学的伟大。我国早在几千年前的医学，已经形成系统。解放后我国曾发生三次瘟疫。每次都因中医的介入，死亡率比世界任何先进国家都低。第二次发生流行性出血热。南方中医采用湿温病方，北方中医采用伤寒病方，都有良好效果；第三次非典始发在广州，死人很多，后期中医介入，死亡率明显降低，《内参》做了报导，引起中央重视。非典传到北京，中医在初期就介入治疗，效果很好，世界卫生组织认为是个方向。我们在许多方面、许多问题上都落后，唯独在医学方面，比先进国家都先进和科学。傅景华先生说：“……中华医道代表了中华民族的先进文化，是人类精神的巨大财富是人类认识史上的奇迹。”⑶钱学森先生说：“中医理论包含了许多系统论的思想，而这正是西医的严重缺点。所以中医现代化是医学发展的正道，而且最终会引起科学技术体系的改造——科学革命。”所以，“1987年《光明日报》发表了一句名言：‘从根本上看，与其说中医落后于现代科学的发展，不如说现代科学落后于中医的实践。’” ⑷ 中医理论，首先强调生命与环境的一致和协同；强调自然、气候与疾病的关系；强调生命的自组织能力；强调运用意识自控来维护健康。所有这些，都已经被实践所证实。《内经》说：“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从阴阳，分别四时，……”“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见《内经?上古天真论第一》）生命在自然界中，要想繁衍，首先必须适应自然。这种适应能力，形成了传承的信息，我们称之为遗传基因。自古至今，中华民族依靠这种信息，一代一代地传承，保证了民族的繁衍。这种适应自然的信息，不能违背；凡是违背的，都会为自然所淘汰。 中医还强调防重于治，主张“不治已病治未病”。把疾病消灭在萌芽之中。中医中的人体模型是一个活体，亦即一个活的生命，才不会过分关注脏器实体，通过阴阳五行网络体系，把生命的信息活动（即‘气’的活动），进行高度的抽象概括。“正因为早在三代以前出现的公度模式，使中医学横空出世就处在世界医学最前列，而且长期处于遥遥领先地位。”⑸ 中医研究的对象是活的人，治病的方法是调理整体功能，利用辨证论治、四诊八纲，分析阴阳寒热，以导使平衡。“人是活体，人体各组织的生命活动时时刻刻不停地在进行。系统论学者拉波特指出：‘（生物）组织更多地的表现为系统性的性质与我们关于这些性质知识之间的关系，而不是系统的客观性。脏器实体是客观存在的，然而更重要的是脏器的属性和相互关系。中医五行学说并不过分注重脏器实体，而重视脏器的属性和关系，并把关系简化的数学模型。中医从来把人当作人看待，中医五行学说抓住了要害，与系统论的认识是一致的。’”⑹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生命的内涵。 生病既然是生命与躯体的不和谐，那么治病的方法就是调理，使之实现和谐。中医以四诊取得证据，以八纲分析其不平衡的所在，以针灸或药物调理使之实现平衡。《内经》说：“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密，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千百年来，中医运用这些理论治病，卓有成效。 以上所述，亦即认为中医学与生命医学相近。可以认为，中医学的系统理论已经跨进现代科学的前沿领域，是现代系统科学的组成部分，将在未来的世界里担当主要角色。 （二）中医学与科学 中医所面对的既是不可度量的生命，因此，在片面强调“物质决定精神”学说主宰的前个世纪初，就有人攻击中医不科学。一个分子生物学的研究生，在网站上发表文章，说中医学的理论是当今最大的伪科学。因为，他不明白医学的对象是不能捉摸、不可度量的生命，与物理、化学等不一样，无法做重复实验。 胡适是我国上个世纪文化界的一个大名人，他一直认为中医不科学。可是，实践却正好证明他认识的错误。民国十年的《上海晶报》载：胡适之因用功过度，得消渴症（即糖尿病），去当时协和医院诊治，西医说：“是糖尿病也，不可为矣，速预备后事。”因为，当时西医未有insulin胰岛素以调节糖尿病（时至今日，该药亦只能调节而已，不能根治，中医谓饮萝卜汁胜于此药），故协和医生有些荒谬的诊断。胡先生甚为焦急，以为西医某医生素来有名，相信其言确实可靠，自叹天数难逃。一位朋友告诉他可请中医一治。胡先生说：“中医之学不根据科学上之系统研究，不足为凭”。朋友又说：“西医既已束手无策，与其待毙，何不一试？”（有人说胡适之的名言“不试成功自古无”，就是这样来的。）于是，胡先生勉强试之。中医到，诊毕，即说：“此易事耳，饮以黄芪汤，不愈惟我是问。”胡先生服中药后，病竟霍然而愈。胡先生大疑，乃走访协和西医，医再诊之，亦大为奇怪说：“果愈矣，谁为君谋？用何药？”胡先生以实告之，西医谓：“速为转托赐所用之黄芪来，我予以详细之化验。”⑼但是，受西方医学影响的胡适，仍然不愿意承认中医是科学的。这当然只能算个笑话。刘长林（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说：“凡是有利于获得规律性认识的方法，都是科学的方法。”但这个故事使人觉得辛酸，像胡适这样有名的知识分子，也会误解“科学”的意义，其他的人该怎么说呢？可以这么说，问题不在于中医是不是科学，而在于人们对科学这个概念的理解。 为胡适治病的中医，名叫陆仲安，是民国初年的北京名医。最善重用黄芪，绰号“陆黄芪”。有一次替陈果夫治肺病开的方，用党参10两，黄芪8两，还要连服一百剂。胡适后来在林琴南送陆医师的《秋室研经图》的上角，写了一篇文章：“林琴南先生的文章见解，是我不能完全赞同的，但我对陆仲安先生的佩服和感谢，都完全和林先生一样。我自去年秋间得病，我的朋友学西医的，或说是心脏病，或说是肾脏病，他们用的药虽也有点功效，总不能完全医好。后来幸得马幼渔先生介绍我给陆先生诊看，陆先生有时也曾用过黄芪10两，党参6两，许多人看了摇头咋舌，但我的病现在竟完好了。上年幼渔的令弟偶卿患水澎胀至肚腹以上，西医已束手无法，后来头部都肿，两眼几不能睁开，他家才请陆先生去看。陆医用参芪为主，逐渐增加参芪各10两，别的各味分量也不轻，不多日肿渐消减，便溺的蛋白质也没有了，不止百天，偶卿的病也好了，人也胖了。偶卿和我的病，颇引起西医的注意。现在有人也想把黄芪验出来，看它的成份究竟是些什么，何以有这样大的功效？如果化验的结果，能使世界的医药学者渐渐了解中国的医和药的真价值，这岂不是陆先生的大贡献吗？”⑺胡适没有看到陆先生的贡献，西医的化验永远验不出中医药物产生效果的原因。根据中医治病原理，参芪治疗胡适先生的糖尿病有效，但也许对另一个糖尿病人是致命的毒药。这是因为生命的不同，对疾病的反应也就完全不同。 医学就是治病的科学。可胡适先生就像那个研究生一样，不愿意承认中医是科学的。就我所见，不是中医不科学，而是一些人对科学这个概念认识还不够，即什么叫科学？科学，是否就是指在实验室里能重复验证？或者，科学是否就要拿出实物来？以上所提，就是一种偏见。论病是理论，治病是实践。既然按中医的理论——实践，能治好病，是真科学，还是伪科学就检测出来了。 正因为每个生命，各有不同，治疗也就没有统一的模式。郑也夫说：“个体是一种生命现象，是有性繁殖的产物。有性繁殖导致了子代中的成员既相似又不同。个体的最基础的特征是这种繁殖方式注入⑻的。个体是惟一的、独自的。正如同出生是惟一的、独自的，死亡是惟一的、独自的。”现在我也加一句，即：个体的疾病也是唯一的、独自的；治疗也是唯一的、独自的。所以，中医治病，千人千方，人殊方异，无法重复。这完全符合生物科学和医疗科学的规律。拿去年的非典为例，同样的病因，却发出了不同的症状。并不是每一个被感染的人都会发热、咳嗽、呼吸困难，即使有同样的症状也必然轻重悬殊。这是因为个体抗病能力的不同。单拿发热来说，有的有汗有的无汗，有的恶风有的不恶风；拿咳嗽来说，有的咳嗽痰如清水，有的咳痰浓绿稠粘，有的痰易咯，有的痰难咯；拿咳痰的多少来说，有的痰多，有的痰少，有的无痰……西医治疗无法区别对待；中医却认为这些都是因为个体生命的不同而产生的抗病现象，可以进行不同的调节处理。 “中医学的特色、优势的主体和核心，是其基础理论，它把握着人的健康和疾病的深层规律。正是在这里，构成中西医学之间的原则性差别；正是从这里，这里，派生出中医临床在养生、诊断、治疗、方药等方面的特点；正是在这里，东方科学传统化为中医学的精髓；正是从这里，中医学的课题跨进了现代科学的前沿领域；也是正是在这里，中医学为人体科学的新发展指出突破口并提供了线索。”⑼ 基于上述，说中医不科学的人，是因为他们不理解科学一词的真正内涵。 二、躯体与生命的区别 “（美国）整体医生普遍认为，传统医学只考虑到躯体，而忽略了大脑和精神。我曾撰文写道，大脑常常是揭开自然康复奥秘的关键，也曾提到不同文化对精神上的原因导致患病的看法，但是当谈到这三者相互作用时，人们却常常显得非常无知。我们对大脑在哪些方面、以何种方式影响身体的问题知之甚少，更不要说精神了。由于当前唯物主义的偏见，科学也无多大助益，因为科学对非物质原因造成物质事件的可能性提出异议。”⑽ 安德鲁?韦尔提到美国的整体医学已经对主流医学开始质疑，已经认识到主流医学“只考虑到躯体”，而“忽略了大脑和精神”。“精神是生命和力量的源泉，没有精神，物质形式是无生命的空壳。”（《不治而愈》200页）他们认为疾病的康复，大脑和精神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不过，美国的整体医学对大脑和精神这两个概念，还没有区分清楚。他还说“不同文化对精神上的原因导致患病的看法，但是当谈到这三者相互作用时，人们却常常显得非常无知。”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过分倚重于躯体的解剖，从物质方面去认知，而不知生命是非物质的。 一切医学研究都是为了治疗生命的疾病，维护生命的健康。现在有很多人不理解生命与躯体的不同，把躯体误读为生命。这个误读，导致前个世纪30~50年代，产生了一系列医疗理论和实践的错误，使很多人无辜失去生命。因此，本文着重区分生命与躯体这两个概念。 用治疗手段驱除疾病，让生命与躯体步调一致，是为了活着，活得舒服，活得长久，减少疾病所带来的痛苦或夭亡。让每个人都能按其自然规律，舒服地过完他的一生。 活着，是指生命在躯体里；死亡，是指生命离开了躯体。健康，是指生命与躯体和谐；生病，是指生命与躯体不和谐。医疗的任务是使生命与躯体和谐相处。生命是动态的，强势的一方；躯体是静态的，弱势的一方。医师的工作就像一个和平使者，不是用压力把强势的一方压下去，而是使用说理的方法使之和谐相处。 医疗，是指对疾病进行治疗。但是，事物都有其正反两面。生病去找医生治疗，不管医生用什么办法，有治好的，也有治坏了的。本文主要是研究如何争取少治坏，尽可能地避免这些悲剧发生。因为，对任何个体人来说，生命是唯一可贵的，不能再生的。 生病，既然是指生命与躯体的不和谐，亦即是指生理或心理上的不正常。德国著名心理学家托?德特勒夫森和吕?达尔克说：“我之所以要不厌其烦地讲述这个问题，是因为一旦真正理解了身体（即躯体，下同）和心灵之间的关系，就会得出一个令我们觉得并非理所当然的结论，即：身体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但是整个正规医学走的就是身体这条路。大家都目不斜视地看着身体上的病症，千方百计地设法在身体层面上解决生病的问题。”这就是说，现在的整个正规医学走的是以躯体作为疾病治疗的对象，而忽略了生命这个对象。 生命与躯体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躯体，摸得着，看得见，可度量；生命，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度量。人的活着与其他生物的活着不一样，是因为作为人，在信息系统这个层次之上，还同时存在着一个高级的意识系统，是决定生命的价值之所在。这个系统，就使得人的生命与其他生物生命显示出完全的不同。如果说，其他生物生命的健康，是由它们的信息系统来决定的；而人，却更多的是由他们的意识系统来决定的。因此，人的生命包含着信息和意识两个系统。躯体，则是包装和显示生命的物质外壳。 《内经》说：“形者，生之舍也。”“形”即躯体，只是生命的房子，不是生命本身。医生修理房子是为了使生命住得安适。正确地修整，生命才能安适；错误的修整却可能造成相反的结果。很多医生们都没有认识到，疾病威胁的是生命，而不是在威胁躯体。躯体虽然有形，生命虽然无形，生命虽然依附于躯体，但生病到医院里抢救，大家都说“抢救生命”，从没有人会说“抢救躯体”。有许多人，躯体可能不完整，生命却完整无损。所以，生病应以生命作为治疗的对象，才是有的放矢。以躯体作为治疗疾病的对象，就会有先天的不足。生命是一个整体，因此，任何修补、阉割，都存在危害的可能。尽管，分科医学也已经作出不可估量的贡献，但错误，不因它的成绩而被掩盖。 生命与躯体，既是一致的，又是独立的，就好比房子与住客。如果房子破漏，住客居住不舒服，应该修理房子。修理房子的前提是住客的安全；住客有病，要医治的是住客，与房子无关。如果在房子上找不出发病的原因，医生就不应该将房子东挖西撬——房顶弄破了挡不住风雨，墙窗弄破了拦不住盗贼，住客就无法安全住下去。房子破漏，住客离开，就像生命离开了躯体，死亡必然来临。所以我认为，无论做什么外科手术，或者诸如化疗、激光照射等等有害身体健康的治疗，包括损害人体精神的检查，例如胃镜、肠镜、一切内窥镜等，都必须慎重考虑。我朋友的妻子，大前年发现是胆癌，血液检查各种指标都很高，碱性磷酸酶接近1500单位，谷酰转肽酶达1000单位，上海的医生告诉她儿子：“胆癌肝转移，无药可治了。”我告诉她家属，首先要思想安定。如果有症状，就用中草药辨证论治，三年了，一直很平稳。前些日子她儿子要弄清到底是什么病，用了内窥镜，结论仍是胆癌已经转移（与第一次诊断一样）。因为内窥检查的折腾，精神损耗过多，出院后，就经常卧床了，消瘦很快，看来日子不长久了。 精神体现生命。从临床来看，病人来了，先看精神。不管什么病，只要精神还好，就不会危险，即使检查出来，说这个病是如何严重，也不要紧；假设精神不行，医生就得谨慎，交代他们要小心行事。有一些有害的检查，年青人的精神损耗，有恢复的能力，老年人就不行了。我看过很多老年人生了病，本来精神还好，做了几次检查，精神就瘫了下来，本来还有药可治的，却变成了没办法治的病人。所以，凡是损耗精神的检查，千万三思而后行。 有一些检查项目，使人痛苦得难以承受，待检查完毕，精神已无法支撑。精神的磨损，就是生命的损耗。这是医学的不幸和失败。前苏联医学家亚努什克维丘斯评述说：“首先不使病人受害的原则从来没有遭受到现在那样的危险，起初是成就，但很快就转为失败。”⑾我们现在的许多医生，很多不愿意遵守“首先不使病人受害的原则”，是不是就给病人开一大撂检验单。有些病人待检查完毕，已经奄奄一息，无法救治了。 生命是一个复杂的系统。理解生命，头脑里首先要有一个正确的系统概念——什么是系统。理解它很难，因为抽象。除了天赋和悟性，还得学习和知道许多有关的知识，继而通过实践，才能逐渐掌握。如果生命医学的学习走错了道，从学解剖开始，就很难返回。人这个头脑中，是有限的脑细胞。它们对记忆这个工作，也是作序性排列的。所以，孩子小时记性好，长大了逐步减退。我们记忆什么事，记得最牢固的，是少年时的东西，因为，它们排队排在最前面。脑细胞就像计算机，一开机，先要读一下程序，运行它们，也是按次序的先后来读的。所以，先学中医后学西医的目的，是先建立生命的系统观，不要让机械分析先建立起来。这并不是说，机械分析不重要，而是防止可能的喧宾夺主。 三、生命的本质——信息运行 （一）生命的本质 生命的本质是信息系统在躯体里的运行。因此，生命是指一个信息运行的过程，是从生至死的这么一个过程。故：“人生十岁，五脏始定血气已通……；二十岁，血气始盛……；三十岁，五脏大定，肌肉坚固，血脉盛满……；四十岁，五脏六腑十二经脉，皆大盛以平定，腠理始疏，荣华颓落，发须斑白，平盛不摇……五十岁，肝气始衰，肝叶始薄，胆汁始灭，目始不明；六十岁，心气始衰，苦忧悲，血气懈惰……；七十岁脾气虚，皮肤枯，；八十岁，肺气衰，魄离，故言善误；九十岁，肾气焦，四脏经脉空虚；百岁，五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内经?灵枢?天年第五十四》这里所说的“血气”，就是指整个的信息系统与信息运行过程。由此可知，信息运行从“通”致“盛”，从“盛满”至“空虚”，最后衰竭，“神气皆去（意识、信息都去了），形骸独居（躯体单独留了下来）”这就是死亡。《内经》说：“得神者生，失神者亡。”生与死，由“神”来决定。“神”，就是指人的意识系统。生命的另一面，则是“神”。失去了“神”，同样是死亡。现在说的脑死亡，就相当于“神”的失去。 按上所述，生命的存在，亦即神与气的存在。神在“指挥”着气的运行。神和气旺盛，显示生命力的旺盛；神和气衰弱，则生命力疲惫；神和气失去，则死亡。神与气，既互相独立，自成系统；又互不可分，相互联系。它们摸不着，看不见，不可度量；而作为寄存神与气的躯体，却摸得着，看得见，可度量，因而它们只能以躯体为依附，来显示。所以，本文下面的生命结构，就将躯体系统包含在内，称之为“人体生命系统”。因此，生命的含义就有广义与狭义之分了。广义的生命，是指信息、意识和包含躯体在内的三个系统；狭义的生命，则仅指意识与信息组成的系统。因为，没有躯体，则摸不着、看不见的生命无处寄存；没有了神或气，也就没有了生命。 人体所有的活动，都是各种各样的信息活动。这些信息的阻滞，就是疾病；这些信息的停止，就是死亡。生命信息运行正常，就体现生命生存状态的正常。因为它的运行，人体细胞的新陈代谢才不会止歇。 故“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内经?上古天真论篇第一》记述了女人生命中生育信息从始至盛，从盛至竭的运行过程，彰示了生命信息的本质。 生命活动的一切内在行为，称之为生命信息。例如饿了想吃饭，冷了想穿衣，小孩之所以能长大，老人之所以会衰老，成年男女之所以相互爱慕，血液之所以按时循环，内分泌激素的产生、积累、应用、衰竭，大小便之所以必须排出等等，都说明人体生命，有各种各样的信息在不断活动，循环不息，始生以致消亡。 大多数疾病都是因为生命信息运行的某处出现故障，就表现出各种症状。由于生命具有强大的自组织能力，就像一个高段位棋手，能通过多种运算，设定多个方案，并从中抉择出一个最佳的，用来克服这些障碍。因此，所谓症状，既可以认为是疾病的表现，也可以认为是人体的信息系统自组织的、抗击疾病的、最佳的方案。因此，最佳的治病方法，莫过于运用人体自身的能力来克服这些疾病。做医生的必须知道，药物或其他方法，都只能起辅助作用。如果“喧宾夺主”，必然事与愿违。 一个人生了病，如果他已经失去了自组织的抗病能力（即西医所说的免疫能力缺损），最有本事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技术、最好的治病药物，都不能救治。这就是说，医师能治好的病，主要是因为病人的生命（即信息系统）具有自组织的抗病能力。医生所做的，只是利用他的专业知识，运用医疗手段帮助这种能力。因此必然有两种可能：一是依靠生命的自组织能力，促进疾病向好的方面转化，加速痊愈过程；二是损害生命的自组织能力，使疾病向坏的方面转化，拖长痊愈时间，或者加重病情，甚至促使病人死亡。 （二）形、气、神与生命 既然生命的本质就是一个信息运行的过程，那么，所谓疾病，就是制造或影响信息运行的一切事物。形、气、神即人体和生命。 中医认为，由于气与神的寄存，人体才有了生命。《灵枢?天年》：“何者为神？歧伯曰：血气已和，营卫已通，五脏已成，神气舍心，魂魄毕具，乃成为人……百岁，五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去矣。”人体形骸如果没有了气、神，就“独居”（即死亡）了。所以，气与神，是生命的根本。气即本文中所说的信息系统；神即本文中所说的意识系统。躯体与生命的关系，应该说，是主体与主导的关系。形是气之基；气是神之基。气主导形，神主导气。故“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就是指神在生命位置中的主导作用。 躯体就像电脑的硬件，只有给它装上操作系统，再加上工作软件，才能像生命一样地运转。没有操作平台的电脑，它就像尸体；装上操作平台没有工作软件，就“活”起来了，可以开机运行（即信息运行），但不能工作；只有配上工作软件（意识），才是一个有用的电脑。所以，大多数电脑病毒，侵犯的是它的操作系统，而不会侵犯电脑硬件。某些文件受到了破坏，机开不起来，硬件里找不到征象。有的计算机病毒在损害操作平台文件的同时，导致电脑短路，烧坏某些硬件，才使计算机开不起来了。这同样好比人体的某些疾病，虽开始于信息系统，尔后也会引起躯体损害。例如妇女月经排瘀功能受阻，导致子宫肌瘤的产生，尔后再由于子宫肌瘤，影响了月经的排泄。只要这么想，如果计算机进了病毒，我们能否以解剖计算机硬件的方法找到病毒并加以驱除？不能。当然，由于病毒无法处理，或者病毒本身就具有破坏计算机的硬件的能力，比如某个电容、二极管被烧毁了，电路短路了，机开不起来，那必须置换这个硬件，但也必须同时驱除操作系统中的病毒。在人的一生中，所碰到的绝大多数疾病不在硬件（躯体）上，而是在信息系统中。人体的信息系统当然远比计算机要复杂和严密，而且具有强大而复杂的自我防卫能力。西医学把这种能力称为免疫系统。但这个称呼有很大的局限性。免疫系统学说所解释的，只是如何对付外来的入侵者，或者是躯体内部可见的一些细胞异变。而疾病的许多现象我们是根本无法想象的，所以，以躯体作为认识疾病的基础，是我们自己制造的一个视觉屏障，限制了认识的拓展。妇女的月经来潮，本是信息系统的安排，是很正常的。但有些妇女来月经，会发生腹胀痛、呕吐、头痛……等等各种各样的症状，行经完毕，所有的症状顿时消失，一切恢复正常。这些妇女起病，大多数都是因为思想上（即意识系统上）的抑郁，导致月经信息运行不畅。如果她们到妇科检查，很难查出某些妇科方面的毛病，如盆腔炎、附件炎、子宫内膜炎、子宫肌瘤等等。即使有，我们也不需要去纠缠这些炎症，只要针对这些症状，引导它们实现平衡，就可治愈。可见，单以躯体判断的病名进行治疗，不仅局限极大，还有一定的害处。做医生的，或者作为病人，如果能认识这个问题，出错就会明显减少。 从心理学的角度，意识系统的角度来看：“疾病意味着离开一种和谐，或对一种一直是平衡的状态提出疑问。但和谐的破坏在意识里是出现在信息层面并仅仅表现在身体上。”⑿绝大多数疾病主要表现于生命与躯体的不和谐，不平衡，与我在上面说的一模一样。疾病意味着信息系统活动的不顺遂，与躯体无关。正如德特勒夫森等所说的，躯体像舞台，“在演出悲剧的时候，舞台本身并不令人悲伤，令人悲伤的是这个戏！”现在我们经常错误地把人体躯壳作为疾病治疗的主要对象，而忽视了它的信息系统的作用。再加上分科越来越细，离对疾病的认识，也就会越来越远。 （三）生命信息在高速运转 临床可以见到痧气病的起病与愈病的速度，我们才会理解生命信息运转的速度。 一天，邻居林某正与一女朋友谈得高兴，兴致勃勃。突然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绀，头晕恶心，心里难受极了。他女朋友知道这是发痧，马上将他扶到我的诊所。我将他的十宣穴刺出血，并刺任脉的人中、上下唇尖出血，不到二分钟，就见唇色转红，头晕、恶心都倾时消失了。又有患者王某，天热中痧，腹痛如绞，呕吐腹泻，满床打滚。我刺他中脘、天枢，三针下来，腹痛即止；再刺尾骶三针，腹泻不再。 我曾碰到一个患缩脚痧的患者。他两脚上缩，不能屈伸，十分痛苦。我的一个朋友在患者的两耳垂下端，用三棱针刺出血数滴，即见两脚活动自如。又一患者突发腰痛，不可转侧，我刺他委中穴（膝关节后正中，左痛刺右，右痛刺左，称为缪刺法）静脉出血数毫升，腰痛立解。许多腰痛患者，只要在耳轮的相关的穴位上刺一针，腰痛也会立时见效。 我的朋友娄绍昆，60年代从高中毕业，因为家庭是地主成份，不能读大学，就自学中医针灸。如今，他已作为一名高级教师从一卫生学校退休，一生治愈不少疑难病症。当时他为了谋生，在一工地打工。恰巧一工友颈项患一疮疖，肿痛不堪。他根据缪刺原理，针刺患处的另一侧，用泻法。第二天果然好转，再几次，不药而愈了。此后他树立了针灸治病的信心。其实“交经缪刺，泻络远针”在实践操作中碰到的例子很多，例如牙痛刺合谷，腰痛刺委中，落枕刺悬钟，都必需左痛刺右，右痛刺左，他的这个例子，其特殊性在于缪刺治疮疖，可算一次阐发。针刺于许多急性疼痛，不药而愈的很多。 像以上这些愈病的例子，针灸医师在临床中是经常遇到的。我们从这些遇到的病例中不仅能理解生命信息与疾病的关系，也能同时理解人体信息运行的速度。这是什么道理？常秉义说：“这个严密的控制系统确保了人体的动态健康超稳态。当这种超稳态遭到攻击或破坏时，这个五脏系统通过反馈信息迅即组织起新的超稳态。”（《周易与中医》3页）。 一个病人突患腰痛，耳针医师在他的耳轮上一针刺下，病人的腰部立时感到轻松。耳针的治疗实践证明，耳轮上有一套与人的整体完全对应的信息系统。利用这种对应，可以治疗人体上的各种疼痛。还有人发现，人的头皮、鼻子、唇，都有与整体相应的信息系统，也可以用来治疗身上各部位的疾病。这说明人体信息系统的不仅复杂，而且具有多层次性。这种多层次性，有似西医学中的大循环、小循环、微循环，能够一层一层地分下去。我相信，今后人们一定会有更多的发现：人体的各个不同的相对独立的部位与整体，还有着更多的，像耳轮、血管一样的整体信息系统。人的生命活动与这些信息系统的活动密不可分。它们既相对独立，又与整体密切联系。 说它们相对独立，再拿耳轮为例。当我们用它来治疗疾病，是那么的迅速有效；然而，我们因为遇到某个不幸事件失去一只或两只耳轮，却对生命毫无影响。它竟是那么不可思议！由此可见，生命为了自我防卫，就这么组织起一层层的屏障。这就是生命信息系统的多层次性。犹如一个国家，分为村、乡、区、县、省一样，即使失去一二个省或什么县、区，只要它的组织仍在，仍然不会影响对整个国家的统治。因为，人体是个极其庞大的多细胞、多系统的体系。它比之国家、社会，更加复杂。因而，它必然需要分多层次、多系统的管理。 生命的可贵在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我们医学的目的是为了驱除不幸，救助生命，让生命活得愉快。可是我们常常看见一些人，健健康康地走进医院，出来时却变成了一个不可挽救的病人。美国治病有各种各样的疗法，包括信仰疗法——以术士的手，摩患者头顶祝福产生疗效。说科学点，这是心理治疗、暗示治疗；说不好听，是搞迷信。不管怎样，在科学发达的美国，这种治疗是合法的。所以，我们应该把物理、化学等等这些能做实验的科学与医学严格加以区分。真理与谬误只有一丝之差，过头了一点点都不行。 最近，社会上提出了多元科学这样的概念。说明人们对科学这个概念的认识，有了新的提高。科学不仅要研究看得见、摸得着、可度量的硬物质；而且还要研究看不见、摸不着、无法度量的软物质。不仅要求实践的可重复性的学科，还要包容无法重复实验的学科。医学，就是这么一个学科。因为，生命是唯一的，生命的自组织性也是唯一的。可以认为，任何一个生命，内在的抗病能力都不一样，都是唯一的。医学的对象是唯一的生命，不可重复，无法验证。每一个病人的每一次治疗，都是试验性治疗，医生都无法预先知道其后果。只有学习过，并实践多年的中医医学家，才能真正理解这里面的奥秘。 四、生命的信息系统如何形成 （一）生物全息律与生命信息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杰出的生物学家，山东大学著名的教授张颖清，在对中医特殊诊疗法深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生物全息论。他发现，生物体的任何一个具有相对独立部分的个体，都包含着生物体母体全部的信息。”“在中国传统医学的影响下，张教授经过潜心研究，发现舌苔、耳、脉等部位，能体察人体全身疾病。他认为这不是偶然的，这说明舌耳、脉这小的部分和大的人体间，有必然的联系，必有相似或全等的共性。这一观点的伟大之处，就是在对这平常的现象中，在中医界据说是鼓捣了几千年的诊病方法中，破译出了自然界一个很重要的演化规律——生物全息律。”（《走近中医》124页，王全年等编，中医古籍出版社，2004年1月）这就是耳针医生为什么可以利用耳轮与全身的对应点，治疗相关部位的疾病的道理。 美国人轰炸伊拉克，可以利用被炸碎的血肉，辨认萨达姆有没有被炸死；同样也可以利用某人的某些细胞，克隆出一个与某人完全一样的躯体。过去，我们都认为人体的最小生命单位是细胞，人体中每个细胞都含有同样的DNA（脱氧核糖核酸）和RNA（核糖核酸）都带有同样的遗传基因密码。因此，即使某人被粉身碎骨，只要取得身体的某一部分，也可以检测出是不是某人。这说明不管人体有多少细胞，每个细胞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生命而存在的，为一个共同的生命而工作的。因此，当它们组织成一个相对独立的部位之后，就必然要形成与整体相对应的信息网络。 现代的分子生物研究使我们发现，原来细胞的活动，是被一些细胞内存在的被称为线粒体的活性物质所驱使。现代研究发现，人体中与人共生的微生物，就占人体总重的10%。这还不算。在人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又有占一半以上的线粒体，它们有自己的DNA，与细菌接近，可以自己独立复制。⑿我们的生命就依靠着这些线粒体的活动而生活的。细胞是人体的最小的生命单位。这样一个最小的生命单位里，还居然“居住着”许多小生命。细胞就是依靠这些小生命的活动提供能量。没有这些小生命的合作，我们连举动一个指头也有困难。这实在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设想，地球从宇宙大爆炸而来，那时候还是一个火球，没有任何生命存在。后来这火球渐渐冷却。某天的一道电光划过空气，因而产生了最简单的生命蛋白，就像现在的这些病毒。亿万年的时间，使这些生命蛋白逐渐联合，变成了多蛋白结构的生命体，后来更进一步成为单细胞生物。原来是由许多更微小的生命共同合作形成的单细胞生命体，继而再逐渐合并、联合，产生了多细胞的生物。它们再逐步繁殖、联合，复制、衍生，直至产生了人——这样高级的生命体。 （二）生命信息的逐渐进化 地球几百亿年的历史，直至35亿年前才有了单细胞生物。那时候的单细胞，对生命蛋白来说，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身体里，有着很多各自复制的小生命。但是，这些小生命，是那么分工明确，目标一致。它们建立了一个生死与共的信息系统。碰到影响这个共同生命的大事，就马上互相通气。又过了亿年，大自然才出现多细胞生物。这说明，自然界建立一套多细胞生物信息系统的艰难。 低级生命体的自然结合，小生物进化成大生物，就是我们这个大自然逐步繁荣起来的根本原因。美国科学院院士刘易斯?托玛斯著的《细胞生命的礼赞》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他说：“第一种是Myxotricha paradoxa。这是一种原生动物，本该出名而没有出名。这种动物似乎在把一切的一切讲给我们听。它的纤毛其实不是纤毛，而是一个螺旋体。每个螺旋体基部附着点上有一个椭圆的细胞器，植于myxotricha膜中。这个细胞器其实是一个细菌。实际上，这种生物不是一个动物。它是一个集团，一个组合。……我们的纤毛早就放弃了独立存在的地位，我们的细胞器现在真正属于我们自己，但控制着我们细胞的各个部分基因组还是不同的基因组，住在独立的居室里。严格来说，我们仍然是一些组合。”⒀这个故事片告诉我们，人类不应轻视那些低等的生物，我们的身体里也包容着无数的它们，而且需要它们一起才能生活。 “几年前《自然》杂志里描绘过的Symbiopholus。这是新几内亚北部山中的一种象鼻虫，这种象鼻虫与几十种植物共生。那些植物生长在它的甲壳的凹龛和裂纹中，还有螨类、轮虫类、线虫类和细菌组成的整个生态系统。这种象鼻虫不妨用来预兆好运。用不着引经据典，它本身就带有足够的证据：它不受食肉动物的袭击，安享高寿。没有东西吞食它，因为这个系统不象动物又不象植物，其貌不扬，其味不佳。这种象鼻虫只有三十毫米长，很容易被忽视，但是却拥有制造神话的资本。”⒁ “这一倾向的最简单、最壮观的标志，就是细胞融合这一新现象。今天的分子遗传学很借重这一实验室技术来取得研究资料。在某种意义上，这是最反生物学的一种现象。它违反了上世纪的最基本的神话。因为它否认生物的特殊性、完整性和独立性的重要。任何细胞，不管是人的、兽的、鱼的、鸟的或虫的，只要给予机会和合适的条件，跟其他任何细胞——不管多么天差地别的——在一起接触，都会与之融合。细胞会毫不费力地从一个细胞流向另一个细胞，胞核会结合，于是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成为一个细胞，有着两个完全的、不同的基因组，准备双双起舞，准备生儿育女。”⒂上述可见，我下面所说的决不是神话： 当一个生命蛋白体，“合并”为多个生命蛋白体，就是由多个生命，联合为一个生命的过程。当多个生命蛋白体，成为一个复杂的生命蛋白体，为一个生命而共同工作。这个时候，一个为共同生命工作的信息系统就形成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信息系统而“各自为政”，这个共同的生命就无法存在。这些生命蛋白后来又组织成为单细胞生物，同样需要一个相互联系、“生死与共”的信息系统。当多个单细胞动物，“合并”为一个多细胞动物之后，也就是由原来“各自为政”的单个的细胞生命体，在一个比较大的生命体内“和平共处”，为共同的生命存在而工作。这些原来是多个生命体的多细胞生物，又由一个多层次的信息网构成相互联系，既各自分工，又联成一体。随着生物体的细胞逐渐增多，其信息网也逐渐复杂起来。这个信息网络，就是各个细胞为一个生命的存在而产生和建立起来的。它是因生命的存在而活动，因生命的死亡而消失的。 最近在2005年5月13日24版的《环球时报》上，我看到一篇题为《深海生物各有绝招》的文章。其中讲到深海中有一种生物叫管状水母，“是一个海蜇的聚居体，由成千上万的单个动物组成。每个单独的个体都可能具有不同的功能，而它们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生存。”由此可见，已经独立的动物个体为了生存，会合并在一起再行“分工”：这些水母既然进行了分工，各自担负一个统一体的多种不同的工作，有吞食食物的，有管理运输的，有管理排泄的等等不一而足。它们不是各自为政，就必须时刻不断地沟通信息，形成一个有效的信息系统。何况那些简单的、微小的生命蛋白乎！ 人体信息系统的多层次性和复杂性，仍有许多需要解开的谜团，实在难以言说。有待我们的生物科学与医疗实践逐渐揭露吧。 五、信息运行障碍与信息放大 经络活动依靠经气的正常运行（亦即信息运行），时刻不停。《标幽赋》说：“……水初下漏，穴出云门，抵期门而最后……手足三阳，手走头而头走足；手足三阴，足走腹而胸走手。”说明经络经气的运行有规定的时间、方向，不能逆行，不能旁行。旁行、逆行都会造成疾病。经气，当然也属于生命信息中的一个系统。由于人体的绝大多数疾病都是经气运行方向错误或障碍所致，所以，针灸以穴位刺激，疏通障碍，才能治疗很多疾病。 当食物从口腔进入胃中，胆汁也就从胆囊排到十二指肠。胃中的食糜下到十二指肠与胆汁混合，再下到小肠被吸收营养。人在吃饭的时候要是发怒，怒气伤肝。肝主疏泄。疏泄即疏通、排泄。排泄功能是下行的，不能逆着向上走。肝气如果因愤怒，疏泄的信息逆行。胆汁便由十二指肠往上返流入胃，导致胃炎。 天热时的痧症，它的多种多样与成病之速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放痧医师都能于顷刻之间妙手回春。痧症和它的治疗使我们很容易体会信息运行障碍的道理。例如绞肠痧，起病急骤，腹痛如绞。放痧的医师在脐周挑几针，压出了一些血，这个人腹痛立即消失。痧气起病快，像高速公路的路阻一样，很快使道路堵塞，必须马上进行清理，延误就易有生命危险。痧之为病与放痧治病，来病之急与去病之速，体现中医气血运行的论说的精妙。由于机体自我调整能力的不同，会出现各种不同的疾病。许多病理现象并不显现于躯体的某个部位。 暑天高温，某些人或因身体不好，适应能力减弱，某些部位信息运行受阻。患冷痧，大热天气，寒自内发，盖上厚被也不温暖。但只要在大椎、肩髃挑刺出血，寒冷感就能立即消失。许多人发热，用退热药体温反而升高，若在后背循太阳经脉和督脉的部位挑刺几针，体温即可下降。这些治疗都来自临床经验，无法用现代解剖学来解释。放痧的办法基本上是挑针放血。医师在患者皮肤上几个地方用极锐利的针尖挑破皮肤，挤出血后，晕倒的立即苏醒；脸色苍白的马上恢复红润；呕恶者立即止呕；腹泻者瞬时泻止；发冷者、发热者不舒服的感觉很快消失。这些现象仅只由于皮肤被针尖挑破后出一点血而产生的。 我曾医治一妇女，见她性情急躁，过去为家庭琐事与丈夫争吵后，突发偏左头痛，时发时已多年。后来则时常发作，越发越频繁。平时她都服止痛片解决。这次怀孕后，突发剧烈疼痛，不敢再服止痛片，怕有副作用。我给她列缺穴刺了一针，得气后立即不痛了。患者问：“为什么这么快？”我说：“这是信息不通。不通则痛，通则不痛。列缺穴将经络信息流通渠道放大，信息通，就不痛了。”又治一男人落枕，歪着脖子来求治，我给他刺下肢的悬钟穴，下针即得气，叫他转动脖子，正了。这些下针即得气止痛的道理，都是信息通路障碍后被放大的缘故。 许多强烈的疼痛会使人难以忍受，甚至求速死来解决。过分强烈的疼痛，也会致人于死。据载楚霸王的亚父范增，就是因背痈疼痛致死的。疼痛是疾病的一种重要表现形式，针刺对多种疼痛有速效。中医对疼痛的认识有三：不通则痛、寒胜则痛、热胜则痛。热胜、寒胜、不通都会使生命产生疼痛的感觉，作为中医师临床辨证，就得在这三个致痛原因中考虑和选择，并决定治疗方法。疼痛不是疾病，而是一种要求放大信息量的信号。但是，这种信号的出现会使人感到痛苦，因此，有了疼痛便要求治疗。谨慎的西医对待疼痛，都不大愿意使用止痛药物，就是害怕掩盖对疾病的诊断。 使用止痛药物治疗疼痛，是西医一大法宝。但现在人们却发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1922年起，好像发生了一种新的疾病：病人发热，口腔发炎或溃烂，咽喉疼痛，特征是末梢血中白细胞数严重减少。因此，这种病被称为粒性白细胞缺乏症，很多病人因此而死亡。解剖病人尸体，发现他们的骨髓严重中毒，而骨髓正是制造白细胞和红细胞的器官。 同年，美国病理学家克拉克提醒人们注意，这种病只发生在欧洲和美国，经济富裕的中年白人妇女发病率最高，很多病人本人是医生、护士、技术员或医师的妻子，大多数病人有用各种药物治病的历史。……两年后，美国人梅迪森和斯魁尔进行实验，证实作为头痛粉和止痛药的氨基比林能引起粒性白细胞缺乏症。他们报告了14个病人，都是单独用氨基比林或加用巴比妥酸盐的药片（即凡拉蒙片）。 氨基比林在1893年合成，于1897年在欧洲市场出售。投入美国市场大约是在1909年。它和巴比妥卡合用，广泛用来治疗头痛、肌肉痛、风湿病和感冒，氨基比林也是很多成药的成份。1931年后，粒性白细胞缺乏症不断增多，到1934年，美国死于本病的就有1981人。1938年美国把该药从合法药物目录中删去，至1940年，美国就很少见到这种病了。1957年~1964年间只发生65例。⒃ 氨基比林问世40年之后才发现它的毒性，而这种药在一些国家仍然使用继续使用。近阅2004年4月21日《南方周末》12版有《止痛药风暴刮到了中国》一文指出，现在许多非甾体抗炎药，我国多用于镇痛。例如芬必得等，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采取了一系列监管措施，认为它们“存在安全隐患”，有的媒体还干脆将此事件称为“芬必得事件”。因为这些药品基本上都有潜在的心血管和消化道出血的风险。 中医与西医在临床上治病的不同，是因为两者针对的是生命结构中的不同部分。西医针对的是躯体系统；中医针对的是信息系统。中医治疗的长处在信息系统的调整；西医的长处在躯体疾病的祛除。西医有许多证状不能治疗，那是因为这些证状显示信息系统运行遭遇障碍，不会显现躯体上的改变。 生命信息靠着多层次的系统循环不歇地运行，沟通无数亿的细胞的共同活动，其速度必然很难以数字来表达。针灸医师在临床治疗时，利用“远针”、“缪刺”等方法，而且疗效极快，都在证实在生命活动中信息受阻的反应之速，以及准确治疗后立马见效的痊愈之妙。立即会悟得穴位的作用是放大信息的流通效率，以及其中不能言传的奥秘：穴位这个地方被刺破、被挤压后，细胞里的血液一下子被挤光，就能以渗透压从周围的细胞里吸回血液。这一点点血液的流动，即使停滞的信息重新流通，一通百通。 如果是因为信息障碍导致躯体疾病的发生，就需要西医以手术切除。这就好比软件病毒导致硬件的损坏，必须更换硬件。生命，当然比形体的完整更为重要。但是，计算机调换硬件没有后果，人体却不一样。器官虽然可以移植，但这器官已不再是自己的器官，而是别人的。很容易发生排异反应，十分危险。 六、信息唤醒 人体生命既具有很强的自组织能力，因此，就能够根据自己的“管理能力”（亦即体质适应能力），安排适当的信息量以便于“管理”。再拿电脑的操作系统来比喻。过去我们使用CCDOS系统，管不了多少兆位，制作软件的专家在设计时，就要考虑软件的容量，不宜太大。现在我们使用Windows，它的管理能力很强，可以容纳和管理的兆位很大，制作软件的专家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了。体质不好的人，会受自身信息系统管理能力的限制，没有办法全面管理起所有的信息，会使一部分信息量转入“休眠”，某些疾病得以产生。针灸之所以能见效，就是经络和穴位通过针或灸的外来刺激，放大和激发、唤醒处于“体眠”状态的信息重新参与运转。由于个人经历的局限，笔者挂一漏万，不能枚举所有的信息唤醒现象，略述一二于下： （一）抗结核信息唤醒 那年我29岁，生活极为困难，没有工作，每天都为混饭吃伤脑筋。一次感冒后觉得呼吸胸膜有摩擦音，自己也听得见。X透视显示右胸下部有阴影，我知道我得了结核性胸膜炎，但无钱看病买药，就住到我未婚妻家，一边行医赚点伙食费，一边由我的妻弟为我灸膏肓，左右两侧每天30炷。灸了两个月，觉得自己呼吸时的摩擦音消失了。两年后，我再去作X光透视，连个钙化点都没有看见。后来我想：为什么生了肺结核的病人，用抗结核药治疗，病好后都有钙化点，而我却没有？于是我悟得：抗结核药只不过使结核菌侵蚀的地方形成钙化灶，包围了结核菌使之不能再繁殖。但是，身体不好的人钙化后亦往往都会复发。因为，结核菌也会趁机会突破“控制”，重新恢复它的繁殖功能。灸膏肓法能使人体自身的抗结核能力重新恢复，从而使结核菌在身体里立不住脚，退出“舞台”。 在空气里，原本就有很多的结核菌，我们每一次呼吸，都会有结核菌被吸进肺里。但是，它们不能在人体里繁殖，都被我们消灭了。为什么？因为人类与结核菌一起生存在这个大自然里，如果不适应它们的存在，早就生结核病死光了。这说明，人体祖先早就生成抗结核能力，已经放入我们的“基因库”里。后来某些人由于生活贫穷或某种原因使体能减弱，生命便主动安排一些原有的信息暂时进入“休眠”状态。就像电脑操作系统的菜单管理，规定只能管几个文件，多了，管理能力不够，一部分文件开机时暂不运行，菜单上看不见了。后来我们觉得需要使用它们，就必须取出来重新设置。人体自身抗结核的能力既已进入“休眠”状态，就抗不住结核菌了。结核菌才能在我们的肺里繁殖起来。即使是这样，结核菌在我们的肺里仍然不是很舒服的。因为，我们身体里的生命为了保护自己，仍然在不断地攻击它们，遏制它们。所以，它们虽然在我们的肺里占了一块地盘，却不能顺利地繁殖，可以说它们活得也很辛苦。我想，灸膏肓穴是通过经络使抗结核信息“唤醒”，能力重新恢复，直接把结核菌消灭，所以才不会形成钙化点。 膏肓穴在针灸书中与三里穴一样属于强壮穴。我年轻时贫穷，知道自己营养不足，身体有点虚弱。也常灸足三里。现在的三里穴还有灸疮。古人说：“若要安，三里常不干”，意思就是要常灸三里，使之发灸疮，不让它干燥。我现在年过古稀，身体壮实，思维反应灵敏，人家说不像个70多岁的。我相信与灸它们有关。 （二）消化系统的信息唤醒 割脂疗法是传统治疗小儿乳疳、食疳的方法。方法是在手指的末节正中割开一个小口，挤出里面的白色脂肪，剪去，放上消毒纱布，指压止血，就算完成了。这种方法，有助于提高消化吸收功能，治愈小儿疳积。疳积病会导致营养不良，萎黄消瘦，大便溏泄，老是长不大。我们在针灸学中找不到割脂疗法的记述。据说解放前是温州八仙楼几位小儿科医生的祖传秘法。后来《中医杂志》公开了这项研究。祖国医学中有许多民间疗法，都有重大实用价值，此疗法是其中之一。 做中医医师最重要的不是死死板板地记住多少药多少方，而是必须具备善于辩证论治的天赋和运用四诊八纲的能力。我自学习中医后，觉得自己确实喜欢它的理论与实践。我在云和的不到一年时间里，治好了不少疑难病，是与我这种性格有关。我中年“出家”，没有上过中医大学，根底浅。但在碰到疑难病人时，常会突然从脑子里跳出一张方来或一个法来，把这个病一下治好了。 1964年我在村头时，住在宋有谷家。他有个姓蓝的亲戚，住在离村头40多里地的高山上，地名叫西源。云和县那里的山村，住着很多少数民族——畲族。以前行大汉族主义，畲族都被赶到了高山上。解放后少数民族得到平等的待遇，在平原地方分到了一些水田，但因交通不便，生活仍然都很艰苦。西源的蓝先生没有了妻子，但有个儿子已经七岁了，趴在地上不能爬行。我一看这个孩子是个严重的缺钙症，手脚关节都已变形，按压他的骨头，也是软软的。由于长年累月都只能躺在屋子里，见不到阳光，脸色极其苍白。孩子大便溏泻，带有许多不化的食物；口渴引饮，一天老是在喝水。我认为想恢复原状已经不可能了。他的父亲说，已经去县城里看过几次，医生说是缺钙，拿来一些钙片和AD丸，可没有效果。现在他只要求医得能爬动，能讨饭给自己吃就好。父母早晚要先他而去，他就能保住自己。我告诉蓝先生，医院里看过给他补钙，可为什么补而不灵？关键在于肠胃的吸收功能的问题，单纯补钙不能解决。 其实我们日常的食物中就含有钙，他就是没有吸收。这使我想起了《中医杂志》里一篇割刺疗法的文章（1962年第四期31页《割刺疗法概述》）。疳积病是饮食不当而致的积食不化，久而久之使肠胃吸收功能紊乱，小孩子会吃不长大，消瘦，少腹鼓胀。这是断乳期的孩子最易患的病。温州称割脂为割“奶疳子”，割后三个月就可见效。我想这个孩子唯一的救治方法就是割脂了。我先用普鲁卡因局麻了他中食指末端中间部位，割开一公分大，挤出一些白色的脂肪，剪去后用消毒纱布压迫止血。当地为高山区，可以采到石斛，就交代他父亲每天以少量石斛汤送服鱼肝油丸2粒。三个月后，他父母抱小孩来村头，已可站立。这实在是我意料之外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实践经验。十几年前，云和来信说这个孩子已长成大人了，还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真是想不到的奇迹。 剪去指根皮下脂肪，生命必须对这个地方进行修补，就如膏盲穴遭受艾火的烧灼，穴位皮肤组织，亦必须安排修补一样，它们便会拥有较多的信息量，“唤醒”原来休眠的肠胃功能信息，增强了吸收营养的能力。 （三）运动神经的信息唤醒 文革期间，我厂的一个工友，他的女儿二十多岁，下肢痿软，不能站立、行走，患病已三个月。据他介绍，女儿是一大集体单位的职工，性格刚毅，做事勤恳，已有二子一女。因与丈夫不睦，近来时有争吵。我当时认为这种病很可能是歇斯底里症引起的精神性瘫痪，必须劝说他的丈夫，改变对她的态度；病人自己也应该从精神思想着手，转变自己的情绪，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我与她开了一些中药方，总是无效。后来，我想改用针灸，她告诉我在脊椎上有两个压痛点。于是我想到了这可能就是她下肢痿软的阿是穴，改用灸治。灸后她随即感到下肢有反应。如此就隔日一灸，一周后就下地行走了。 人们因强烈的感情活动与挫伤，“内存空间”被占，生命便做出安排，让某些信息进入“休眠”状态，就可以节约“空间”和“能量”，但仍会留下“联络点”，以便于使用时的唤醒。这就是她的脊椎压痛点灸后即能行走的原因。 七、生命结构图解与生命力 （一）生命结构 现在我们讲医疗保健，首先要知道人的生命结构，如果不知道生命结构，当然不知道如何医疗，如何保健。我这里说的生命结构不是人体解剖结构。死人就是没有了生命的躯体。因此，解剖尸体无法理解生命的奥秘。解剖学所提供的，只是躯体的组织结构，无法让人们了解人体的信息系统和意识系统。 以躯体为基础的医学，由于其物质性，便于接受和操作。但是，以躯体来探索与了解生命犹如雾中看花，永远不可能看得明明白白。因为，它只是生命的一个次要部分。躯体无法使人们全面、系统地理解生命的全部。体现生命的主要是它的活动。而它的活动却表现在它的不可见的，无法解剖的信息系统上。因此，以解剖学为基础的西医学，对疾病的认知，有极大的局限——局限于看得见，摸得着，可度量的躯体系统；而忽略了它的主体：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度量的信息系统；在信息系统之上，还有一个核心结构：意识系统——人体生命的指挥中心。人的生命与其他生物的生命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有着这么一个出智慧的意识系统。 没有意识和信息的躯体，就是尸体，没有生命；信息尚存，没有意识，就像医院里的植物人——生命还在。因为他（她）还能吸收营养，维持细胞和能量的代谢。因为这一切，都需要信息的运行；没有信息，意识不能单独留存。没有信息系统为基础的意识系统，无法单独存在。意识系统只是信息运行的高级层次。在自然界，凡是生物，都有生命，但不一定都有意识。对人来说，在很多情况下，意识可以作为信息运行活动的“指挥”。意识感觉饥饿，信息系统就输送唾液，用于滋润咽喉、食道，送食物入胃。 我现在提出生命结构这个概念，有人说不理解：生命哪会有什么结构？生病意味着生命结构的活动中出现了障碍。作为人，必然需要三个系统：躯体系统、信息系统和意识系统。躯体系统具有物质性，可以度量；信息系统和意识系统却是非物质的，不能度量。不能度量的意思就是看不见摸不着，谁也说不出它们是个什么东西。然而疾病却偏偏出在它们的身上。 信息系统是生命的根本，也是躯体系统与意识系统的中间环节。在战场上，意识系统像指挥部；信息系统像电话机和各种各样的令兵；躯体系统则是执行命令的战斗员。计算机的生命，在于操作平台的活动，即信息系统的活动。 一个人想从高处把一件重东西拿下来，他举起了他的手，闭住气，直到将东西放到地上，才恢复正常的呼吸。在这个过程中，躯体在工作；指挥躯体工作的却是意识；而使手臂呈现反应性的紧张，充血，才能把这件重东西拿下来的是信息。一个中风病人半瘫的手，为什么拿不来东西？他的手仍在，他的意识也在指挥着手，可是他的中间环节——信息系统出了毛病，上不通意识，下不达躯体了。这里所说的信息，就是“气”。《内经》说：“气者生之充也。”“气”是充实生命的。即主宰活动的。  
人体生命由三个系统组成：一、躯体，二、信息，三、意识。（如右图1、2）这三个系统的共同活动，构成了生命的存在与活动。图1示意，三个系统共同构成了生命这个大系统，同时它们又相互佐使，相互依存。躯体就是人的肉体部分，以物质性的结构而存在，作外壳；但生命表现主要在意识系统的活动，为内核；信息系统则是沟通内外，具有自组织能力软物质，以其运动体现其存在。如果躯体没有信息与意识的活动，人就是一个尸体；只有躯体、信息、意识的活动一致，才可称为完整的生命。 从以上的人体生命结构中可以看出，人体只是包裹生命的外壳。解剖学可以认识人体的结构，却不能认识生命中的许多疾病。认识疾病是一种手段，治疗疾病却是目的。认识疾病实际是其次，治疗疾病当然比认识疾病更为重要。大多数疾病开始的时候，都不会在人体里看到异常，主要表现在信息运行之中。所以，绝大多数疾病不是解剖人体就能看到的。信息运行障碍久了，才会影响躯体而可从解剖中看出来。所以，中医说“不治已病治未病”。当疾病出于信息系统时，不让它影响躯体，就马上加以治疗。 有人却认为“传统中医学在伦理观念的制约下，漠视解剖学，以致对某些生理的了解几付阙如。清代王清任突破旧学的桎梏，致力研究解剖学，著成《医林改错》二卷。然而，王清任的学说不但不能流行，且被责为诋毁经文、标新立异，他本人被目之为医界之杨墨，甚至有人讥诮他是‘骸骨中学医’。王清任改革传统医学的勇气及理想被传统观念所湮没，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悲剧，也是中国医界的悲剧。因为，没有解剖学作基础，传统医学无法解决认识人体和治疗人体的若干问题。”（见《中国古文化的奥秘》冯天瑜、周积明著，湖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 王清任的说法，不能被中医界所接受，与中医在古代就与尸体解剖分道扬镳是一样的。古代人不是不知道解剖尸体，而是认为不需要这么做。解剖尸体能知道五脏功能相互之间的生克关系吗？能知道生命与自然、环境、生理、心理相互之间的关系吗？显然不能。先人之所以放弃尸体解剖，是为了他们的形而上的理论，避免形而下的干扰。 西医从躯体入手认识疾病的原因。躯体是看得见、摸得着，能度量的实体，具有可操作性。因此，西医以解剖学为基础。但是，有许多疾病并不会在躯体上显示，人体解剖永远无法认识。因为，生命的信息系统和意识系统只是一种运行程序，不是实体，看不见、摸不着无法度量。中医则直接从生命与大自然的关系里，探索疾病产生和变化的原理，与西医走的是不同的途径。就好比两个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选择的方向不同，岂能重新走回来？ 就我所见，中医学使人认识生命；西医学使人认识疾病。 （二）生命力 在自然和社会中，有许多存在的东西，都是以结构而存在的。因为只有结构，才能形成一种的“力”，维持它的存在和发展；只有结构，才可以把一个复杂的概念，以简单的方式加以描述。大家都知道有“生命力”这个概念。这个概念体现，只要生命存在，就必然存在生命力。生命力是一种自己保卫自己的力量，即自组织能力。生命力就是在生命结构中产生的。 “每一种作用都会引起一种反作用，作用越强，反作用或反应会相对地越大”。 某医院小儿科，收住的婴幼儿细菌性、中毒性痢疾患者，死亡率达很高。后来一位医师改变了用药方法，将剂量减至原来的1/6，结果发现婴幼儿死亡率是原来的1/6。医生们都觉得奇怪，研究结果说，过去由于用药太重，细菌死亡多了，产生了过多的外毒素，致婴幼儿神经麻痹而死亡。这种结论是否正确很难说。我认为，离开人的生命本身的研究方法，只能掩盖事物真正的内在规律。可以想得到：用药剂量小了，杀灭的细菌极其有限，它们仍然能很快复制到原来水平。中医把疾病叫做正邪相搏——正气与邪气打架（不和谐）。任何疾病现象在生命仍然存在的时候，用物理学的原理来说，都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相对平衡。作用力是主动的；反作用力是被动的。所以，有许多疾病看起来很凶险，其之所以能一下子就好，是因为作用力越大，其反作用力亦相应增大。犹如两个人扳手，各用50斤力，必然势均力敌，相持不下。如果因用药或其他方法，给甲方增添了1~2斤助力，马上就会压倒乙方。上述菌痢，使用常规用量的药虽然只有1/6，杀灭的细菌很少，它给予患者生命的帮助，就好比给反作用力添加了一点点外力一样，改变了机体抗病态势，从相持变成了优势，使反作用力大于作用力。于是，疾病就迅速祛除。这才是婴幼儿死亡率减少的真正原因。生命与疾病的争斗是在动态的平衡之中的，医师的任务是把这种动态平衡改变为生命优势。正如常秉义所说：“西医把人体看作机器，而中医则不然，重在强调天人合一，万物一体。即使人体五脏六腑也是一个整体，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系统表现为自组织、自调节的非人为的自洽关系和超稳定系统，这个严密的控制系统确保了人体的动态健康超稳态。当这种超稳态遭到攻击或破坏时，这个五脏系统通过反馈信息迅即组织起新的超稳态。”（《周易与中医》3页）这即生命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超稳态。如果它组织不起这个超稳态的时候，就是死亡。因为西医把人体看为机器，当然按体重给药，由于没有把生命的反作用力考虑进去，才会出现上述的死亡率。这是实践给这种机械式思考的一个教训。“超稳态”的本质，就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平衡。 生存在微生物的包围圈里，人体生命给自己筑成了一道坚韧的防卫屏障。这道屏障，就像一堵弹性的钢墙。微生物的进犯是作用力，人体所表现的则是生命的反作用力。人体抗病的方式是：有多少作用力，就会相应产生多少的反作用力，使生命与入侵的微生物处在相对的平衡之中。医生利用药物，改变力的平衡，使反作用力稍大于作用力，“战争”的局面就立即改观。最近有研究报导说，小剂量抗生素显然有提高机体非特异性抵抗力作用，它对于各种损伤、中毒，以及缺氧、放射病都有增强机体抵抗力的效果。这是机体对小剂量抗生素的一种适宜机制，与抗生素的所谓直接抗菌无关。这种作用，在停用抗生素后它还能延续一段较长时间。（见于1964年国际抗生素学术会议报导。）美国医学博士陈树祯著的《顺势疗法》，里面说到药物的不断振荡和稀释，然后用来治疗相应的疾病，此法产生了很好的疗效。我想，其原因也可能就是在生命与疾病的相持之时，稀释和振荡的目的是使药物分子化，更容易被吸收和利用，同时极大地降低了药物的副作用。药物使疾病的作用力减少，等于加强了生命抗病的反作用力，打破了力的平衡。于是疾病“顺势”痊愈了。 根据现代科学研究，微生物进犯，这种异体蛋白会放出毒素危害人体生命安全。而人体生命为了保卫自己就根据防御的需要，产生各种各样的症状（证状）。这些症状（证状）都是为了维护自己而给入侵者制造麻烦的，例如发热、咽喉红肿、咳嗽、呕吐等等。入侵者会因为这些麻烦而减少或停止繁殖；生命会因为这些症状（证状）而增加安全。人体一面在抵抗进犯，一面又通过对抗而加深对这种异体蛋白的认识，尔后就能生产出相应的抗毒血清，有效地歼灭入侵的微生物。去年非典的冠状病毒变体突然袭击，世界上根本还没有发明出对抗这种病毒的药物，可是根据最后的统计，被感染的患者死亡率只有百分之六，百分之九十四的人都痊愈了。这就是上面所说的原因。要是问，为什么仍然有百分之六的人死了呢？答案是这样的：有的人身体已经十分衰弱抗不住病；另一些则是医误药误。 1964年，我曾在云和县农村里，治疗一个脑膜炎病人。病人开始是发热头痛，后枕强直，恶心呕吐，无汗恶风。这是明显的脑膜炎症状。我给他静脉注射地阿净（SD），肌肉注射青霉素，服用APC片。第二天，体温更高，头更痛，大汗出，口渴，不恶风。我觉得这是白虎汤证了，就给开了白虎汤。那时候我还年轻，看病的胆子小，知道这个病变化快，害怕出事故，害了这个孩子，因此守着不敢离开。中午看他喝药后，每个钟头都给他量体温。见他微微出汗，热随汗渐退，到晚上就退干净了。我觉得很奇怪。脑膜炎用地阿净，是看它能渗透脑膜起消炎作用。炎症减退，需要一段时间。如今使用白虎汤，为什么一天就退热？现在才悟到以上所说的道理。中医中药只要看得准，见效快，就是改变了力的平衡，能使症状（证状）迅速改善。后来我在临床实践中不断发现，许多被认为无法治疗的疾病，使用中药，有的人竟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效果，都是这个道理。 西医用药与研究问题，如上所说的小儿痢疾，所讲的是细菌的外毒素，没有一点讲到生命自身的作用。而许多疾病之所以能痊愈，主要是靠生命自身的能力。如果人体失去这个能力——生命力，那么，最好的药物也无济于事。黑格尔说：“对生命体发生影响的东西，都是由生命体独立地决定、改变与改造着的东西。”所以，一切离开生命体本身，对疾病作出的研究数据，都可以说，是准确的，而不是正确的答案；是科学的医学，却不是生命的医学。 西医讲症状，症状即病的表现；中医讲证状，证状是指抗病的表现。中医认为一切证状都是人体自身抵抗疾病的表现。中医治病是依据证状的辨证，体现正气与邪气（疾病）相搏（斗争）时力的状态。这就给我们指明了如何支持和帮助正气，用药或其他治疗手段来打破这种平衡，使正气实现相对的优势，就能压倒邪气，恢复健康。中医只讲“扶正驱邪”。“扶正”，就是帮助正气；“驱邪”，就是赶走邪气，而不是消灭邪气。因为，邪气是消灭不了的。它在窥视着，如果正气衰弱了，它就来侵犯；正气很旺盛，它就不敢来了。《内经》说“正气内存，邪不可干”。 八、信息系统的自组织性与经络系统 （一）生命的自组织性 生命的形成与死亡是一种谁也不能阻止的自然现象。人体为维持生命信息的自然运转，必然存在强大的自我康复功能。这种康复功能，也在体现信息系统活动的自组织性、无意识性，和运行上的有序性。例如皮肤被利器损伤，出血了。伤口如不很大，很快就会自然止血。表皮细胞被很快地修复，与原来的一模一样。这就是自我康复功能，是生命信息系统无意识的、自组织的结果。有许多疾病，虽然都生在人体里面，或者内脏，却表现出体表的症状。针灸治病的方法都是租用体表的穴位，有的甚至直接利用压痛点，这就是所谓“成之于内，形之于外”的意思，既可解释体表症状的出现，亦可解释为阿是现象的由来。即生命的信息系统借助于经络强大的放大功能来疏通堵塞。因为体表在外，既能维护生命的安全，又是最容易取得外力“援助”的地方。 经络系统归属信息系统。信息系统比经络系统这个概念，包含的内容更宽泛。经络则仅仅是指经气在体表运行的通道。可以设想，任何活动都需要消耗能量，经气也一样需要不断地进行能量补给，经穴就是这些补给的枢纽。就好比自来水从水库里流向单位或家庭，如果路程长了，流动的能力会相对减弱，中间必须加用增压水泵，增加水压。中医学中称穴位为“俞（读输）”，实际就是输入能量的意思。人患了某些疾病，人体上会出现阿是穴。通过对阿是穴的针灸治疗，疾病能霍然而愈。这不仅说明穴位对信息具有放大的作用（即输入能量，因为“放大”需要能量），也同时说明人体信息系统具有神秘的、强大的自组织能力。 所以，贝塔朗菲说：“生命体的本质是：物质过程的自组织性与自我调节。”生命的自组织性与自我调节不是躯体本身，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的运动。即信息系统的自组织功能。因为信息系统不停运行，必然会发生或遭遇许多障碍。为了克服这些障碍，我们的信息系统早就设置好了各种“设施”和应对方法，碰到什么问题，就用什么方法应对。病人身体中的信息系统对付外来微生物的侵犯，也有它自己的安排。例如感冒病毒侵入，我们就发生鼻塞、打喷嚏这样的症状。鼻塞使鼻粘膜充血，产生许多粘液，用于吸附入侵的病毒；血液带来大量白血球和巨噬细胞，用于攻击和吃掉这些病毒。如果入侵的病毒繁殖很快，为者破坏力特大，信息系统就关闭全身毛孔，使热量积累发热。体温每升高1℃，我们的代谢能力就能翻一番，白血球和巨噬细胞的活动能力就更加增强；打喷嚏则是对外来生物的不接受，把它们喷射出去。治病的时候，调动信息系统的自组织能力，在医生的智慧。医生必须善于运用这种能力，而不应该有意或无意地加以破坏。现在某些医生是不是就做手术，破坏生命躯体系统的整体性；或是乱投药物，损害信息系统的自组织性。这些做法都是不应该的。 “病原体侵入体内。可能是细菌、病毒或毒素。这种侵入并不像许多外行所认为的那样完全由于有病原体的存在，而是因为人的身体自己愿意放它进来。医学把这称为免疫状况不佳。也不像那些杀菌热衷者所相信的那样，传染是因为有病原体存在而是因为与传染共同生活的能力。这种说法可以几乎一字不差地动用到意识层面上，因为在此重要的问题不是人是否生活在一个无菌的即无问题和冲突的世界里，而是人是否有与冲突共处的能力。免疫力也是受心理控制的。”⒄ 我曾经专门研究阿是穴现象。阿是穴是生命自组织能力的一种明显体现。体内患病而在体表上产生了压痛点，医生利用这个穴位，使用针灸治愈的疾病。这说明人体内的自我组织的康复功能，把调整疾病的信息传送到体表的某个反应点上，使这个反应点产生了压痛，或其他异常表现（如皮肤颜色的改变，或触摸的敏感等等），医生利用这个反应点予以针或灸的刺激，就能激活体内的自我康复能力，治愈疾病。这种愈病方法，可称之为阿是效应。即是利用外力的刺激穴位，使信息放大，实现自我治疗。 阿是穴治病的神效，我作有两篇专文发表在2003年和2004年的《中华医学研究杂志》里。我从阿是穴的治疗实践中，联想到人体生命现象的神奇。我想，人生病为什么会出现阿是穴？用阿是穴施针灸为什么那么神效？为什么称阿是穴为天应穴？唯一可以解释的：阿是穴是生命对付自身疾病的一套应付方法之一。 经气活动就是信息活动。用物理学的观点来看，信息就像暗物质；用计算机工作原理来看，信息就像软件的活动。经络是信息活动的通道。阿是穴的产生，是人体自我康复机制通过经络的无意识的、自组织的结果，所以，它是最佳治疗穴位。阿是现象证明，人体自我康复能力十分强大，有许多现象目前还不可知。我们切不要以为不可知的就是不科学。医学科学的目的，就是对这种不可知性的探索，以期发现它和掌握它。对不可知的医学现象，不能以伪科学的名义来扼杀它。 生命依仗信息的正常运转。而疾病使生命信息运转发生了障碍，迫使信息系统进行自我调整。当这种自我调整能力不够的时候，信息系统还可以安排一个体表的阿是穴，用以求助外力的支援，使调整能力放大。这说明一个强大的信息调整系统存在于人的体表。当体内信息需要激活和放大的时候，体表就出现了阿是穴。阿是穴的出现，是体内自我信息调整寻求体表支援的一种机制和机理。我认为，古人也许就是因为阿是穴而发现经络治病原理的。阿是穴之所以被称之为天应穴，即上天安排用于治疗疾病的最佳穴，是因为它的产生不含有任何意识因素，完全体现信息系统“独立”的自我安排与选择，故说是信息系统的自组织性。 生命依躯体而存在。躯体亦因生命的活动而不致朽烂。如果躯体失去生命，就会很快腐烂，一段时间后也会消失。因此，活着，是生命与躯体相互依存。死亡，是生命与躯体的相互消失。躯体是有形的硬物质；生命是无形的软物质。可以理解：生命借助躯体而现形；躯体同样借助生命的存在而存在。因此，生命为在躯体里存在，不因生病而离开，必然有强大的对付疾病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生命的自组织能力。 针灸愈病与阿是穴现象，是生命信息系统自组织能力的最好证明。当人体得了某种疾病后，体表上会出现阿是穴。对阿是穴进行适当的刺激，激发了人体体内的自愈能力，一些被认为疑难疾病，都会霍然而愈。利用阿是治疗，本来是最方便的，如果运用及时，有立马见功之效。但有许多医师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结果耽误了病人治疗最好的时机，使一个原本最好治疗的疾病，变得难治了；或者变成了不治之症。 （二）经络系统 阿是穴现象也证明了人体经络、经穴、经气的客观存在。然而，许多微观生物学家无论如何寻找，却无法用实体来证明经络与经穴的存在。“一九六一年金凤汉教授发表了《关于经络实体的研究》的科学论文，指出在活极体中存在着一种独立于神经和血液、淋巴系统之外的一种新的管状系统、即经络系统。时隔两年，今天以金凤汉教授为首的朝鲜科学家们已经把经络系统的科学研究大大的向前推进了一步，使得早期的经络系统研究成果更为充实，更为完善，并且有了许多新的发展。为此，朝鲜科学界已决定把金凤汉教授在经络系统研究中的新发现，分别命名为‘凤汉小体’、‘凤汉管’、‘凤汉液’”。（《为朝鲜科学研究的卓越成就欢呼》，载《中医杂志》1964年第一期）但是，没有多久，与朝鲜的“千里马”运动一样，金凤汉教授自杀了，销声匿迹了。 金凤汉的悲剧就在于勉强设想和寻找一个虚拟的人体生命信息通路的实体。常秉义先生说：“……用西方实体论的方法研究下去，即使探究到比夸克更小的微细结构，也难窥经络的面貌。经络及其通道是‘气’，关于‘气’是什么？张其成说：‘（它是）物质、能量、信息三者的统一体，而不仅仅是物质。气不是一种物质实体，而是一种关系实在。’‘按照中国传统思维的路数，’‘结构’不一定都是‘物质结构’，更多的是‘关系结构’，‘物质’不一定都是物质实体，而更可能是关系实在。经络就是一个关系结构、关系实在。经络就是一个关系结构、关系实在，它绝对不是某一种已知的物质结构如神经、血管、肌肉，而更可能是神经、血管、体液等众多物质的关系结构，是人体众多物质结构的关系组合、关系实在、整体作用。”“经络既是气的通道，又是气化结构。”⒅经络就是这么一个摸不着、看不见，但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的东西。 尽管现代科学对人体结构的微观研究已经达到分子水平，但到现在为止，还是找不到经络、经穴存在的依附物质。我认为应该换一种想法。即不应该专门把它们设想为一定的可见的物质。宇宙中存在着大量的暗物质、反物质，我们都无法触摸，无法测定。强求何用？经络和经穴也同样，它们只存在于人的活体里，就像生命一样，人死亡了，生命也就消失了。生命消失了，经络现象也随之消失了。人体的生命信息活动，就是经络中经气的活动。所以经络与经穴只能存在生命的活动之中。 西医学中所说的发炎，实际也是一种康复功能。例如皮肤破损发炎，可见到红肿。红肿处的部分皮肤充血，实际是破损处受到细菌的感染。充血是血管扩张，使此处拥有了大量的红血球、白血球。它们的作用是红血球组成了一圈纤维网，禁止细菌内侵，还带来修复材料，用以修复原来的破损；白血球则专门从事消灭入侵的微生物。这就是发炎的作用。很多疾病开始的时候人们的咽喉会发炎，扁桃腺会发炎，鼻腔会发炎，粘膜胀大，带有杀菌效能的粘液增多，吸附了许多病原体，并予以杀灭。这就是为了防止它们进一步入侵。 “病原体附着以后就形成了一个炎症灶。组织液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流来，我们的组织肿胀起来，大多数都有内压。……身体在病原体（=抗原）基础上制造了特定的抗体（在血和骨髓中制造）。淋巴细胞和粒性白细胞在病原人周围筑成一道围墙，即所谓粒细胞墙。巨噬细胞开始吞食病原体。”⒆ 再如发热同样是一种康复功能。当微生物侵入人体后，主宰调节体温的功能的皮肤就很快地紧闭，使体内的热量不再外泄，体温自然升高。这既能使外来的微生物减弱了繁殖的能力，增强了自身的代谢能力；又可以使体内脏器大量产生白血球，使巨噬细胞活动能力增强，磨刀擦枪，投入战斗。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发热，是准备对付疾病的战斗。“用药物控制发热，有时反而会使病情加重，甚至致命。……冷血的蜥蜴也可在感染时得益于发热：当蜥蜴被感染时，会选择一个温暖的地方使体温升高一些，大约2℃左右。如果找不到一个能使体温升高2℃的温暖的地方，则蜥蜴多半会死去。仔兔不能自己发热，因此一旦患病，它也会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去升高它的体温；成年兔能发热，一旦被退热药阻断，也多半会死去。发热并不是体温调节失控，而是一种高度进化的体温调节中枢的重新设定。把因感染而发热体温上升了2゜C的大鼠放进一个很热的小室，它会启动降温机制来维持2゜C的发热。；放进凉爽的小室，它便启动保温机制来维持2℃的发热。这个实验说明，是它的控温中枢调高了2℃。本世纪之初，居利士·瓦格纳·焦内格的工作，取得了人类发热价值最重要的证据。他注意到有些梅毒患者在患疟疾之后病情有所好转，根据梅毒在疟疾高发地区比较少见的事实，作为一种治疗手段，便有意使上千名梅毒患者感染疟疾。在那个年代里，梅毒的自然缓解率不到百分之一的，他的这种发热治疗达到了百分之三十的缓解率。这一重大成果，使他获得了1927年的生理医学诺贝尔奖。那个时候，认识发热价值的人要比现在多。”“有一个研究，报告水痘患儿用扑热息痛之后，比用安慰剂的，平均要迟一天才能恢复。另一个研究，56名志愿者为试验退热剂而吸入感冒病毒，一部分人用阿斯匹林或扑热息痛，另一部分人用安慰剂。安慰剂组的抗体水平显著地更高些，也较少鼻塞，播散传染性病毒的日程也要短些。”有的研究认为，对某些病人的退热治疗，会导致败血症。这是因为阻止发热干扰了机体对感染做出反应的正常机理。“发烧时，我们全身通过升温来对付局部的炎症。体温每升高1℃，代谢比率就翻一番。由此可见，发烧又防御的强化作用是多么大。所以有一句民谚说：发烧有利于健康。这正好说明发烧时体温与生病过程的速度的关系。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地把一切退烧措施控制在不发生生命危险的极限值，不要一碰到体温升高就如临大敌地进行人为降温。”⒇ 某天中午，朋友谢某来电话说他女儿少腹痛，午后要我给她开几付中药，同时到我诊所挂一次液，药已从某医院开来。谢先生的女儿28岁，说昨天晚饭后少腹开始作痛，逐渐加重，后来就全少腹疼痛，坐卧不安，极度怕冷，体温38.8。不得不于上午去医院看病。妇科医师疑为子宫内膜炎，但又说子宫颈光滑，不很像；转外科，医师疑为盆腔炎，但她从来没有白带史。反正，就作炎症处理，开来一天的消炎药——阿奇霉素、左氧氟沙星等输液。我问她月经怎样。她说，平时都很正常，行经都6天，这次却不行，已第7天，仍有少量。按她的少腹，虽没胀硬，但拒按。她又说数月前也曾发过类似腹痛，在医院里输液输了7天才痊愈。这次医院医师亦说要给她输液一周，但正逢星期天，只能给她开一天的药量，待星期一，再给她开一周的药物。我问她前次输液几天才觉得痛势减轻？她答三四天后。于是我觉得这是经期外感，行经信息被阻，导致发热恶寒腹痛。不是什么盆腔炎或子宫内膜炎。师仲景《伤寒论》之说，太阳病，月经适来，恶寒发热，可用少柴胡汤。我给她处柴胡桂枝汤加玄胡、香附、木香、槟榔。并告诉她，第一帖服后若汗出热退，痛势必然减轻，再服第二帖就会痊愈。第二天她晚饭后来复诊，说一切都如我所预言的。 上例所述的月经按时来止，亦是生命信息活动的一个方面，由于外感使行经信息受阻，经气迅速瘀塞，才突发急腹痛。只要解除外面的干扰，再疏通经气，腹痛自然很快痊愈。如果我们单考虑物质性的躯体原因，就很容易造成误诊。可以认为，这种腹痛，也是信息系统自组织的反应。 九、意识系统的可自控性与健康、长寿 本文着重分析意识系统与生命的关系就其作用。 （一）意识系统的内涵 生病，是因为生命遭受危险。所以，我们碰到了危险的疾病到医院里去，要说“抢救生命”，而不会说“抢救身体”。以躯体来判断生命的疾病，是现代西医学的一个误区。信息系统才是生命存在的根本；意识系统则是生命存在的价值之所在。例如一个人病后变成了呆子，就是意识出问题了，他的生命仍然存在：能吃饭，消化，吸收，排大小便；但是他的生命的价值丧失了。 意识系统、信息系统与躯体系统都是为一个生命的存在而工作的，它们相互之间既相对独立，又密不可分。例如疼痛的发生，是因为信息不通，但它的感觉，是意识上的；它所表现的部位，在躯体上。如果医生治病，先有一个正确的生命医学理念，加上他所拥有的全面的医学知识，那么对疾病的判断，对病人提供相应的治疗方法，就会比较准确。 “……身体没有意识不能生存，身体若没有意识也不会‘生病’。在这里我们也是想说明一下，我们不接受今天十分普遍的把疾病分成肉体的、身心的、心理的和精神的做法。这样的一种分类更适合阻止人们去理解疾病，而不是帮助人们去理解疾病。”这里作者虽然只把物质性的躯体，与非物质性的意识分开，但是，它道出了一个根本问题就是，我们往往会错误地只关注物质层面上的东西，而忽略了非物质层面上的。疾病本身却主要植根于非物质层面上——意识的感受上。如作者所说，没有意识，不会生病。作者的问题在于他没有认识到这非物质层面上，还应该一分为二——信息与意识。不过，信息与意识是相互关联、密切影响的。 信息的运行虽然是自组织的、无意识的。例如：本来大小便的排泄是信息系统自组织的。但许多人都说碰到恐慌的时候，紧张得大小便不能控制。这说明恐慌的意识在起作用。“恐伤肾；肾主闭藏。”过分的恐慌会伤害肾的闭藏功能，所以大小便就失控了。再如“怒伤肝。肝主疏泄”。怒气得不到发泄，胆汁排泄不畅，郁积在胆囊，久了就会成为结石。更有甚者，肝气郁积，瘀血停滞，生成肝癌。这就是说，意识对信息运行会产生主导影响，致使逆乱，就会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疾病。 意识系统是后天长成的，具有可自控性，就好比演员可以根据表演的需要，控制他们的喜怒哀乐。临床治疗中利用意识的可自控性，诱导信息系统的自组织性发挥它潜在的自我康复能力，使疾病得以痊愈，而不是随便地使用药物，应该是每个医生的首选治疗方法。这种方法既避免了药物对病人身体的损害，也是充分发挥了人体自身的调整能力。作为医生，应该知道人体蕴藏巨大的潜能。如果我们的医学，能从生命出发，将来必定会有惊人的收获。我在本节里强调可自控性，也就是强调做医生的，应该尽可能地发挥和利用人体自身可控的潜能来治病，达到救助生命的目的。生命的发生、发展，有它自己的自然规律，疾病也一样。作为医生，治病能顺自然规律，就会把病治好；逆自然规律的，就会把病治坏了。故《内经》说：“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人，作为自然界里最高级的有意识的生命体，必然比任何一种生物蕴藏着更大、更多的潜能。气功之所以能够养生、保健，利用意识系统的可自控性，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现代人之所以比古代人寿命长，是因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物质生活逐渐改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人们对自己生命有意识地养护，医护能力增强。由于意识的可自控性能够养生，这才使得人类的平均寿命不断增长。人有嗜欲，这是本性：“食色性也”。所以，《内经》告诫：“……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常，故半百而衰也。”“怡淡虚无，真气从之，正气内守，病安从来？”要想健康，就不能任性纵欲，要自觉控制：“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我国古代道家有许多得道养生而长寿之人。据我国学者姜亮夫等人的研究，，在中国古代儒、释、医、道四家12021个历史人物中，从平均寿命来看，以道家最高。……道家采取诸如吐纳气功、心性养练等术保养生命，达到‘保生’延寿目的；又通过不问世事、摆脱社会人际关系来使‘身’不受任何的外在损伤，达到‘全身’，避免‘早夭’，从而长寿。”（见《走向天堂》126页，温志大著，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年3月） （二）意识系统与寿命 社会文明不断发展，人类的意识思维能力也越来越发达。意识系统对生命的影响越来越密切性和重要性，我们也可以从关于狼孩、猪孩的报导中看出来。一些自小随兽类在一起生活过的孩子，后来被我们找回，他们因为幼年期缺乏语言教育，智力低下，其寿命都不到二三十年。这不仅说明意识系统是人之所以成为高级生命的根本；也说明随着时代的进步，个体寿命不断延长的原因在于，文化教育不断普及，人类智慧普遍提高。所以，现代人与古代人相比，寿命成倍增长。因此，普及文化教育，普及科学知识，提高个体的自控能力，对延长人的寿命，必将起到非常有益的作用。古代中医学中，提出“以智养生”、“存诚操养”，都说明人们不仅可以用意识来养生，促进健康、长寿；并提出注重胎教、幼教的学说，要让我们的后代，能更智慧、更长寿。 安德鲁·韦尔说：“我周游世界时，曾遇到许多康复者。他们认为是健康还是生病的主要原因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看不见的世界里。据认为，这个世界存在于普通感官之外。在这个领域，他们寻找发病原因，并想方设法治愈疾病。”（《不治而愈》132P）“我所接触的那些康复者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接受疾病，而不是一味地拼命。接受疾病常常是接受自我的一部分表现形式，接受自我意味着精神状态发生重大改变，这种改变可以使个性发生转变，而个性转变则会有利于疾病康复。”（《不治而愈》86P）“我是一位医学工作者，在医院工作多年后，我开始不再迷信正统的医疗模式了。在我看来，目前所使用的医疗模式只不过是一维的。我开始对康复中的精神——身体相互作用感兴趣，并且继续尽一切可能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自从有了这种认识，我已将‘真正康复’的概念扩大到包括精神——身体——意志。我坚决相信，一旦我们所有人都接受和理解了这种精神——身体——意志三位一体的概念，我们整个社会将在真正康复潜力方面有一个质的飞跃。”（《不治而愈》87P） 安德鲁·韦尔所说的“是健康还是生病的主要原因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亦即指明生病的主要原因不是躯体上的，而是生命上的。他所说的“精神”，实质就是笔者所说的“意识”的一部分。有许多疾病，本来只需医生在心理上加以指点，病人明白了，就可以期待它痊愈。然而，医生不明白，偏偏要从躯体上找原因，找病灶；或者要从外部找原因，例如寻找某种微生物，并试用各种抗菌药物，结果却适得其反——损害了病人的健康。 为了纠正临床中分科医学一叶遮目的偏差，现在我们提倡全科医学。在医学学习课程中加上了中医学，使临床医师在治疗时有更多的选择。我认为，既然一切医学无不是为了临床治病，维护生命的安全，因此，不如称为生命医学，更为妥善。 （三）意识系统的疾病与治疗（暂缺） “因而喜大虚则肾气乘矣，怒则肝气乘矣，悲则肺气乘矣，恐则脾气乘矣，忧则心气乘矣，此其道也。”《内经》说： 十、生命医学的内容和程序 （一）生命医学的内涵 本文提出生命医学这个概念的目的，是为了让医学家们知道，我们原来的医学方法研究和治疗手段，存在太多的问题。很多本来能够活着的人因治疗而加速死亡；很多本来能够尽快恢复的病人，因治疗而变成了长期病人。 生命医学的意思是指一个做最基层的临床第一线的医生，不仅要学遍现有的医学知识和医疗手段，同时应该知道生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医生在碰到病人时，才能及时救助他们。他们不需要成为专家，而应该是一个“普家”。而现在我们所见到的，却是大量的“专家”，不是“普家”。许多临床医生还没有考来医师资格，就以一专科门诊行医。他们说，专科记忆的东西少，容易考取。但这对病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人生了病，医学家们总是喜欢孤立地研究疾病的病因。他们认为，只要找到病因予以歼灭，疾病就会痊愈。这种方法称为对抗治疗。对抗治疗并不是完全无效，也确实治好了一些疾病。但有许多时候，由于病因与生命并存于躯体。生命的主体，病因是客体。对抗病因往往会以生命为攻击目标，治疗就会以消耗生命为代价。例如抗生素治疗，以致病微生物为杀灭对象。然而人体里存在着与人的生命共生的微生物不计其数，我们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些微生物的帮助，就无法存活。可是抗生素在杀灭致病微生物的过程中，会连人体里有益的微生物也一起杀死。再如化疗，以癌细胞为杀灭对象。可是接受化疗的是人的肉体，因此，在杀灭癌细胞的过程中，杀死更多的是人体正常的细胞。以致病因还没有除去，生命却受不住攻击了。有的癌症患者如果不治疗，反可能活得长久；治疗反而缩短了寿命。这是与医学本身使命相违背的。 本文的“生命”是专指人的生命，不涉及其他生物；是专指人从出生到死亡的这么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人会经历生、老、病、死四个阶段。因为所有的生物都有生命，都可能会生病，因此，本文提出的医学，也是专指治疗人生病的学问，亦不涉及其他生物。 任何一个临床医师，不管是医牙的还是医眼的，是伤科还是骨科，都应该知道临床医学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生命，或者是为解除生命过程中，因生病而遭遇的痛苦。全科医学的兴起，就是要求每个临床医师，都必须掌握全面的、整体的生命医学知识，集各科于一身。不致使病人为局部治疗，而使生命遭受危险。然而，现在的医院，分科越来越细，细到分析到分子、基因的医学，与实际临床治疗，存在着不能融合的矛盾。看起来似乎越来越“科学”，但却越来越不像医学。“高度专业化的分析是现代医学的基本思路，为了取得对细节的大量和精确的认识，必然会越来越丧失对整体人的兴趣。”（《疾病的希望》第4页）分科医学让人感觉只是为了修补或者割除部分躯体，那显然是有悖于医学的宗旨的。本文并不否定分科医学已经为保健事业作出的贡献；也不否定分科医学有它产生与存在的需要和必要。但是，医学必需继续发展，它的基础是正视与提出过去的问题，而不是为之辩护或者回避。 我的一个好朋友，六十岁，患白内障去眼科做手术。术后五天，感觉很好，视力从0.1转为1.0。他笑嘻嘻地跟我说：“德孚，这下子真好！”没几天，突发肝坏死，休克，抢救无效而死亡，这使我感到特别难过。 原来他到医院治白内障，要求眼科医师去掉白内障要加重使用消炎药。可是他原患慢性肝炎，转氨酶超过正常范围。眼科医师却不知道这样的老人需谨慎用药，使他提早夭亡。白内障手术成功了，生命却没有了。为了眼睛能看得明白一点，结果使生命失去，“芝麻”没有得到，“西瓜”也因而失去。 医学的对象是生命，生命是“身心合一的整体”。分科医学容易以局部看整体，犯瞎子摸象之误：摸到什么说什么，就会闹笑话。本文提出生命医学这个概念，就是要彻底纠正上述的错误。这就涉及生命的本质、生命的结构、生命的一些内在规律等等问题。 （二）生命医学与全科医学 生命医学类同于全科医学。但学习的程序不同。 生命医学是指一切医疗实践，都是为了保护生命，而不是仅仅为了保护眼睛或鼻子，或其他什么部位。眼睛、鼻子当然也要保护，因为，这些部位出了毛病，活得不会舒服。但治疗的医生不能只有专业知识，或专门的技艺，一点也不知道生命医学的内涵。这样的医生在给病人做局部治疗之时，就有可能只顾局部而损害生命。人有可能愿意失掉某些部位，而要求保证生命无损；却没有谁愿意以生命来换取部位的完整。比如说有人脚上患了皮肤癌，医师要求截去下肢，病人当然会服从。如果我们在医疗实践中只顾及保护某些部位，却因疏忽而失掉生命。那就会遭到病人家属的谴责。学习以解剖学为入门的知识的医学，因为先入为主，会过于注重躯体的修整，最容易出现误读：把躯体误为生命。很多西医在治疗中，头痛治头，脚痛顾脚的做法，就是误读解剖学的结果。 我不否认解剖学有助于理解和认识疾病，对某些疾病的治疗研究有好处。但是，它离认识生命和医学，确实有一些距离。由于这个距离容易造成误导。有句成语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的意思是始点不能出错。医学研究的始点应该是生命，不是躯体。而解剖学是一门研究躯体结构的学问。 我的内侄患脊椎骨刺增生，在某医学院附属医院骨科做手术，术后我妻子去看望。回来后告诉我，同病房有一位十四岁的小朋友，脊椎弯曲病，术后九天，脊椎算是正了，但呕吐不进饮食。请小儿科医生来会诊，开了一些药，无效。再饿下去，怕有生命危险。她说，这个女孩子很可怜。父亲生病，靠母亲支撑家庭。这次做手术的钱，还是许多亲戚筹起来的。如果医不好，丢了钱还送性命，真不该。我说，抓几付中药试试。于是处旋复代赭汤，叫妻子煎好送到附二医。我说，此药要先喝一二匙，四五分钟后如不见吐出来，再喝一二匙，若也不呕吐，可全部将这一大碗喝下，坐等其效果。妻子吃了晚饭去，九点才回家，做了一件好事，兴高采烈。第二天午饭后，煎好第二付药，由我送去。那小女孩又在呕恶。邻床的说她上午吃饭还很高兴，十点钟输液后，又这个样子了。我判断是消炎药中毒反应，就告诉她母亲，嘱医师立即停止输液。那天正是星期天，医师没上班，我只好交代护士。但护士说自己没这个权。我回家后，想想不放心，因为，那女孩的母亲是个农村妇女，见医师害怕得说不出话。于是写了一篇《致附二医骨科》的信，叫学生潘虎威晚上送去交给她，嘱她转交医师。几天后再去附医探望，那女孩子面绽笑容，脸也圆起来，说马上要出院了。为什么一个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包括多名主任级医师在内的骨科，不知道这是消炎药物中毒？ 上面的例子说明，骨科医生只管修理骨头，把骨头修好就算完成“任务”，没有一点药物中毒的常识，才会弄得如此被动。天热时，我在临床中碰到一些病人常说，他们去医院看过病了。医师叫他先去放痧老师那里放毕痧，再回到他那里输液。因为那医师怕因没放过痧或许出事。其实，放痧本来很简单、很易学的。 我认为，最早接触病人的医师，即临床第一线的医师，就应该是能全面掌握中西内外各科基本知识的、多能的医师，即生命医学医师。他们必须广学博识，全面多能。当然，要学会做这么一个医师，有很大的难度。生命太短，知识太多，很难掌握。由于急功近利，许多人只想学一技之长，以便于迅速谋生。有的人为了取得合法执业资格，只花少量时间，抢学一科，应付考试。以这样的学问对待医学，对待病人，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这当然与医政管理有关。但本文只讲学术，不讲社会管理问题，所以此话就此打住。 直接临床的第一线的专科医师，也应该先全面掌握各科的医疗知识，亦即全科医学知识，然后再掌握分科知识，以发挥他的一技之长。因为，生什么病谁都不能预料预设。大多数病人生病求医不知该找什么医师，无法事先选择。他们希望凡是医师，就应该能治各种各样的病。医疗事故不断发生，医疗诉讼增加了社会的不和谐气氛。全科医学这个概念的出台，可以说明医学的方向以及对医生的要求与现实在逐渐接近。问题在于它能不能培养出真正合适的全科医生呢？仍有一些问题需要探讨。 全科医学即是在西医的临床医学中，增加了中医内科的内容。经过考试拿到文凭，就算是个全科医学的医生了。这种全科医学离生命医学是有距离的。这个距离是它的学习内容和程序产生的。这里我暂且不谈为什么，下面我会讲到学习程序，读者可从中理会。 中医的内科叫做大科，即统领妇幼内外各科，只需要根据四诊八纲辨证论治。现在的中医也像西医一样进行分科，那只是为了提高疗效，其判断与治疗疾病的依据，仍然是四诊八纲。任何医师都是通过临床提高的。所以我说病人是医生的老师。可见临床既是工作，也是学习。临床专看一科，来治疗的病人都有类似的疾病，知识面窄了，提高快了起来，就成为专家。专家也不全是好，也有坏的一面：全面知识差了。如处临床第一线，最早接触病人，最早知道病情，却可能因知识太专，判断乏知，影响病人及时得到治疗。病人生什么病，无法事先计划，不能预测。治病如救火，病人需要得到应有的、及时的诊治。所以，生命医学的医师务必广学博识，便于及时应付，而不一定要求专攻。当他知道面对的疾病非个人能力所及，就可以转请某专科人员来帮助。我认为医学院校都应该设立生命医学课程，培养全面多能的临床医师，这才能克服当前医疗腐败、求医困难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保障每一个公民的生命安全。 （三）生命医学的学习程序——从针灸开始 本文强调学习程序的重要性，而且强调要从学中医针灸开始。并不是要否定西方医学，而是从它的成功与失败的经验里吸取教训，以便进一步提高。 程序就像上楼走楼梯，要从第一个梯级一着一着往上走，不能越级先踩上面的，后踩下面的。是人，接受知识，是先入为主的：先学解剖学，就容易误人为机器，进入机械论的误区。上个世纪30~50年代，西方医学界产生了很多的医疗错误概念。这些错误概念进入医疗实践，有很多人丧失了生命。原因就是解剖学带来的负面影响。解剖学无疑是一门很严谨的科学。它是人类正确认识自身结构的学问；它也给人体医学，尤其是外科医学的创建立下不朽功勋，尤其在战争期间，为抢救受伤士兵的生命，做出卓越的贡献；但它也曾经使医学踏进了以躯体为生命的误区。现在的某些西医，还在这个误区中没有出来。本文的论述，也包含一些纠偏的内容。 生命医学应从学习中医针灸学开始。针灸学的优势：一、针灸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经络系统，能避免误生命为机器。生命是一个整体。治疗应整体考虑。针灸的治疗实践中经常有头痛治脚，脚痛治头，左痛针右，右痛针左的，从中可以立即领悟生命活动的真谛，二、“一根银针走万家”。说明针灸治疗对很多疾病都有效，有一个很广的应用面。它的工作工具又很简单，治疗见效又快，更没有药物的毒副作用。它必然受到苦于药物副作用的人们的欢迎。三、许多疾病产生的初期，大多数都是信息通路受阻，用针灸治疗有立马见功、迅速痊愈之效。四、针灸学需要学习与记忆的东西不多，经短时期学习后就可以马上进入临床服务实践。学习针灸不需要投入长期的学习经费。学习者能很快从临床得到回报，来支持继续学习。学习经费与谋生立足是一个医师的头等大事。做医生，想挣碗饭吃却不那么容易，唯一的方法就是先学好针灸，以自己的服务，获得生活需要；同时又可从中学会认识生命的本质。 现在全世界有400万人在运用针灸治病；希波克拉底说：“首先用无害的治疗。”针灸就是这么一种治疗方法。因此，医学知识学习的程序应该是：先中医，后西医；先针灸，后中医药；最后才学西医学各科知识（包括解剖学）。据世界卫生组织的《传统医学战略》认为，“针刺疗法治疗疼痛和恶心的有效性已被最终证明，现在已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公认。”疾病的形式有发热、疼痛、恶心、头晕、腹泻等等，疼痛却是最多和最难耐受的。针刺治疼痛的机理，本文已有专篇，这里不再重复。可以预见，针灸医生在将来，将有一个世界性的需求。我国是针灸发源地，是针灸医学大国，无论在针灸理论或实践上，在世界都遥遥领先。所以，培养一批针灸医生供应全世界，既能解决医疗供给的需要，又能弘扬中华先进的医学文化。 对生命医学的医师来说，针灸只不过是学习的开始。因为无论什么医学，都有它的局限性。这个局限，既来自各种医学的自身不足，也因为医师临床信息反馈的局限。每个人的生命，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医师看什么病，得什么经验。而疾病之多，为医学内容和医疗实践面限制，永远无法全面应付临床的需要。所以，作为临床医师，不仅需要学习越来越多的医学知识，更需要在实践中从病人那里体会直接反馈的知识。这种实践的知识，比之书本知识更为可贵。如果我们有一批相当数量的生命医学医师，不断地从实践中总结提高，相信我们的医学在一段时间后，将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现在做医生与古代做医生有很大的不同。古人学知识，有不为良相，宁为良医之说。是说良相能治国，为老百姓生活安宁；良医能治病，为老百姓身体健康。然而古人又说，“家无百亩之地，不能言医。”意思是医疗工作是救人性命的，相当于慈善事业，有经济打算的人不能学医学，做医生。现代社会的医生，既要救治病人，却家无百亩之地，要靠医疗工作挣饭吃，过生活，不能不讲经济收入。这就涉及医学伦理——医生的道德。医生如果不讲道德，那病人就十分危险。所以，医学教育最重要的是道德教育，而不是技术教育。 医生举手投足都与病人的健康或生命有关。《现代医药中的错误》有这么一点记载： 在1910年至1915年间，美国人比凌和杰出的英国病理学家亨特尔一起提出了病灶感染论。他们认为，在牙齿、扁桃体或其他部位周围的局部细菌感染灶，会引起各种常见病。他的理论受到一位勤奋的细菌学家罗辛桡的支持。此说比其他任何一种概念导致更多不必要的手术。这些手术是：拔牙、扁桃体切除、阑尾切除、胆囊摘除、子宫切除、前列腺切除、结肠切除等等。他们把可能存在的病灶扩展为整个胃肠道、生殖系统（阴道、子宫、前列腺）、泌尿系（膀胱、输尿管、肾）。 30年代前后，……分析了很多儿童摘除扁桃体后的情况，认为没有得益。英国一个委员会调查了30000名小学生，发现切除扁桃体与保留扁桃体的小孩之间，感冒、咳嗽和喉痛的发病率没有差别。进一步知道很多病人受害。一些人切除扁桃体和拔牙后造成了死亡、肺脓肿和细菌性心内膜炎。英国在1931~1935年间，曾报告518人死于扁桃体切除术。在40年代，大多数医学表单普遍认为，上述的治疗结果曾经是一场恶梦。（见《现代医药中的错误》第五章） 笔者上面的记述，不涉及比凌和亨特尔的道德问题。他们的道德和技术都毫无疑问。我只讲做医生想问题举手投足一出差错，多少生命便因此而失去，冤不冤？假设做医生道德不好，那些来看病的病人，危险更加成问题了。 我们上面所说的，是把现在做医生的学习、生活、治疗等三个问题，以及病人的利益综合起来系统地加以考虑，不能偏废。因为做无论什么研究，如果没有全面、系统的观点，早晚都容易出错。 从学针灸开始进入医疗实践。对习医者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理由已经说过，这里不再重复。要想学会做一个生命医学的医师，就必须进一步学中医中药。再进入实践，一段时间后，才可以学习西医西药。这时，他才能称为是一个生命医学的医师。 日本的中医，要先学西医。因此，他们出不了好中医。因为，西医学的机械死板，一缠上就很难摆脱。我不否认汤本求真等许多有名望的中医师很有造诣，那必竟是极少数，不像我国有这么多的知名中医，以及如此丰沛的硕果。 结束语：生命医学——中医学的继承与发扬 “中医学早在两千年前就达到了极高水平，以《内经》为代表的中医理论从诞生起，就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时至今日，东方其他学科都已沉没在西方现代科学的汪洋之中，惟有中医学与中国古代哲学一样，在现代科学史上发挥出导航的作用。使近代物理学路转峰回，柳暗花明！”（《易学与中医》6~7页）“从目前的科学水平看，中医的宏观理论优越于现代医学，它所包括的科学内涵超越了现代科学所能证实的水平。我国古代其他学科几乎都已被欧洲近代科学所超越，并很快融合在一起。惟有中医学却独立于现代医学之外，这充分表明了中医学的博大精深。”（见《周易与中医》253页）其原因就在于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把疾病与生命联在一起、把生命与宇宙、自然、社会联在一起进行研究。这种大系统的研究方法，使西方医学离开生命分析疾病的方法根本无法与之比较；也使得现代的分析科学根本无法理解与认识。“诺贝尔奖金得主普里高津说：中国文化是欧洲科学灵感的源泉，欧洲近代文明和科学技术飞跃发展与中国传统文化输入有直接的关系。一言以蔽之，中国传统文化与许多重大发明一起传入欧洲，使西方的科学技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指南针、印刷术、火药等三大发明，被马克思、恩格斯‘看作资产阶级发展的必要前提’，‘是资本主义社会诞生的助产婆’”。（见《周易与中医》7页） 继承和发扬中华的生命医学，为世界人民的保健事业作出贡献将是我们这一代的重任。 学习生命医学——中医学，首先要学习古文，必须从幼年就开始。中医中药之所以能在中华民族中生根、长成，其与我国的语言文字不无密切关系。医古文成为中医学院的必修课，也表明上述两者的不可分割。人的幼年期语言的的记忆能力极强，长大后就差了。自前个世纪初，我国文化界掀起了白话文热，基本上忽略了古代语言文字与我国传统文化的内在联系。此举截断了现代人对中医理论《内经》、《难经》、《伤寒论》等古代文献的继承。因为，在现代语言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如果不从小让他们学习与记忆古代文言文，单纯地学习现代白话文，误过了最佳的语言学习与记忆年龄段，就丧失了宝贵的学习时机。因此，我认为我们的儿童，如果有条件从幼年学习古代文言文的话，长大后若学中医，必有好处。 注引 ⑴《现代医药中的错误》第82~88页，是由美国纽约州布法罗儿童中心医院心脏病科主任爱得华·西·兰伯特医学博士撰写的出版物，是1978年由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的。1982年经刘经棠、朱正芳编译，广东科技出版社出版发行。本文摘录简要，读者如需详细了解，请看原文。 ⑵陈树桢：《顺势疗法》54页，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9年7月。 ⑶周易与中医?序》5页，常秉义著，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2年4月 ⑷《周易与中医》3页 ⑸《周易与中医》7页 ⑹《阴阳五行》杨学鹏著，科学家出版社，1998年9月 ⑺《草园足迹》311页，李珍著，中国特区出版社，2002年8月 ⑻郑也夫：《阅读生物学札记》，中国青年出版社，2004年1月 ⑼《周易与中医》16页 ⑽《不治而愈》191页 ⑾见1972年2月11日苏联《消息报》 ⑿《疾病的希望》第8页 ⒀《细胞生命的礼赞》107页，李绍明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2月 ⒁：《细胞生命的礼赞》106页，[美]刘易斯?托马斯著，李绍明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 ⒂：《细胞生命的礼赞》108页， ⒃：《现代医药中的错误》34页 ⒄《疾病的希望》第106页 ⒅：《周易与中医》219页 ⒆：《疾病的希望》第108~109页 ⒇《我们为什么生病》美RM尼斯、CC威廉斯著，禹宽平译湖南技术科学出版社1998年8月 本文承娄绍昆先生提供资料并参与修改、定稿，谢兴先生不辞辛劳，为本文审稿、纠错，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