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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缺乏常识,还是哗众取宠

 

——评潘德孚《〈科学地看待汉字〉读后感》

 

雨 立(上海外国语学院)

 

首先必须申明,我们并不把这篇短文看作是一篇学术论文。因为,本文绝大部分内容纯属科学普及知识,或语言学常识,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更谈不上“创新”。

国内有一本刊物《汉字文化》,早有所闻。一直听圈内人士(潘按:学术如果设定了圈内圈外,这些人就再也不能进步不说,还会成为学术进步的阻力。明目张胆地说“圈内”而不觉耻,只能说是无耻之极)说,除个别学者的文章外,从整体看,水平低下,不值一读。我们也在早年“拜读”过一二。印象不太好,感觉有些在胡闹,并不将其放在心上,因为那时觉得跟这样的刊物较劲儿,不值。可是最近发觉这刊物胡闹得有些过分了,似乎影响到了正常的学术研究。我们打算随便挑一篇所谓温州市汉字现代化研究会会长潘德孚写的《〈科学地看待汉字〉读后感》(《汉字文化》1999年第4期,以下简称“潘文”)来给大伙儿看看,这个刊物上都登些什么样的“论文”。

(按:雨立先生也许觉得他的“正常的学术研究”还不够味儿,不够尖刻,于是就在上海语文学会的网站上加上这样一段:“有句话说,一个白痴提出的问题,一百个哲学家也回答不了。我想说的是,一个小学生和教授对话,肯定能把教授给噎住了。我不敢说潘先生是小学生水平,但他写的这篇“论文”要批评北京师范大学的苏培成教授的《科学地看待汉字》,还真不够水准。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要对话,有点儿对不上号。”)

潘先生的“论文”几乎每页每段都少不了谬误。下面“精选”少量文字,“奇文共欣赏。先引潘文开头的第二自然段(计170字):

“近代,虽然有吕叔湘、张志公等语言学大家,但他们都没有像西方的索绪尔那样写过宏观的、系统的汉语文著作。他们引西方的语言学施用于汉语文的时候,在文字改革这个问题上提出的一些论点,往往过一个时期就自我否定,加以修正。这说明我国的语文研究远远没有成熟,没有完善的、自圆的理论系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也说明西方的语言学理论并不完全符合汉语文的实际。”

真是笑话、奇谈!(1)索绪尔什么时候写过“宏观的、系统的汉语文著作”?索绪尔根本没有研究过汉语,怎么会写出“宏观的、系统的汉语文著作”?潘会长的意思是说,像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那样的“宏观、系统”的语言学著作,吕叔湘先生和张志公先生没有写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潘先生缺乏起码的汉语语法知识训练,连自己的意思都表达不了。(按:在上述网站上发表中加上了“潘先生是从哪儿得知的?抑还是捏造学术情报?)或许作者的意思并不是说索绪尔写过汉语著作,而是打个比方说,像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那样的“宏观、系统”的语言学著作吕叔湘先生和张志公先生没有写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作者起码缺少汉语语法知识的训练,辞不达意,甚至用词造句表达不了自己的意思。这样的汉语文水平要和堂堂北京师范大学的教授来较量。真有点几滑稽。”(2)众所周知,索绪尔生前也没有写过“宏观、系统”的“语文”著作,他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一部普通语言学著作不是“语文著作”)并不是他写的,而是他的学生巴利(C. Bally)和薛施霭(A. Sechehaye)在索绪尔死后根据部分学生的听课笔记整理的。这样的常识,潘会长竟然也不知道?(3)潘先生说吕叔湘先生、张志公先生没有写过“宏观、系统”的著作,他们就真的没有写过吗?你潘先生读过多少他们的著作啊?(4)“过一个时期就自我否定,加以修正”,这也错了?一种理论建立以后谁规定不能修正?大概潘先生的理论是绝对真理,永远不用修正,不用自我否定了。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科学家都会对敢于自我否定的学者表示敬意,而潘先生除外。(5)一种理论自我否定,修正,就说明这种理论不成熟,不符合汉语的实际。有这样的逻辑吗?

潘似乎不太善于作调查,说话过于随便,不负责任。例如他说:‘语委虽然出了一本《汉字部件规范》,但参与制定的人,根本没有发表过有关的研究著作’,‘在1998年8月的全国第二届语言文字应用学术会议上,竟然没有一位发表有关著作’。请问潘会长,陈一凡《论汉字特征信息键盘输入》(《汉语言文字信息处理》,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王宁《汉字构形理据与现代汉字拆分》(《语文建设》,1997年3期),以及张普《语言自动处理》(武汉大学出版社,1988)、《汉语信息处理研究》(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2)……是不是有关著作?”(雨立先生在上海语文学会的网站上发表,把这一段删去,请读者思考,究竟为什么?)这真叫人怀疑这位会长究竟读过几篇论文、几本专著!潘会长居然自注说:“本人当然有一篇(按:这一篇就是本书中的《〈汉字部件规范〉评析》),但我是‘学术外’的。”您瞧,只有我才有那么一篇,不幸却是“学术外”’的。潘会长简直委屈得如“鸡立鹤群”。潘不负责任、信口开河的例子在该文中到处都是。例如,他说:“张志公、吕叔湘认为汉字研究应该走‘一语双文’的道路”。请教潘先生,张、吕二位说这句话的根据何在?潘文说:“现在的扫盲实验,一些人只要花上半个月,就能学会一二千字,能看一般读物。五六岁的孩子,也可以记住一二千字……”我们很想知道出处。一二千字,少说,一千五百字,怎么样?半个月,十五天,平均每天要记住一百个汉字!潘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这可是“学术论文”!潘会长自注所说的那“一篇”该不致(至)于也是这等的吧!

    潘先生嘲笑张志公“是文字学家不是数学教师,不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我们认为潘的意见有些问题,潘认为学习拼音要花费学习汉字一样多的时间(请参见潘文第6页倒数第二行)。除了故意搅混水,谁会说,学会汉语拼音要花费学习汉字一样多的时间?在我们学校学汉语的老外,从一个汉字不识开始,学习汉语拼音,仅仅花四个星期,你说什么,他都能用汉语拼音写下来。还有,小学生学习汉语拼音花多少时间,学汉字花多少时间?这样有目共睹的事实,为什么潘先生偏偏视而不见呢?

潘先生的奇谈怪论还有:“拼形字是一个完善的系统,拼音字根本还没有完善;……拼形字别人看得懂,拼音字别人看不懂”。这里,潘又使用了语言文字学中根本不存在的术语“拼形字”、“拼音字”。也许他指的是汉字和拼音文字。但是凭什么说前者看得懂后者看不懂?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拼音文字,却居然“别人看不懂”,还有存在的必要和可能吗?“看不懂”,难道拼音文字是天书?不经过学习两者都看不懂,经过学习全能看懂。

让人感觉精彩的还有潘下面的一段话:“学术研究,贵在创新。所谓创新,就是前人还没有讲到的,讲不周到的,或者是讲错了的。只有创新,才能发展。”潘先生对创新的定义简直是旷世空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什么叫创新?潘先生说,创新就是:前人还没有讲到的,讲不周到的,或者是讲错了的。有没有搞错啊?“前人没讲到的、讲不周到的、讲错了的”就是创新?潘先生的母语语法也太差点儿了吧?小学生也不至于犯这样的语法错误吧?按正确的说法,话应该这样说:“所谓创新,就是讲了前人还没有讲到的,讲得比前人周到的,或者纠正了前人错误的。即使是这样,语法上没问题,内容上还是有问题。前人还没有讲到的,你讲了,就是创新?不见得 吧?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可能讲前人没有讲过的话,难道都是创新不成?比如潘先生的这篇奇文,也算创新?

潘的文章,高潮迭起。精彩还在后头。潘先生说:“索绪尔的理论体系的基础是拼音文字,而汉语文的基础是拼形汉字”,谁说“索绪尔理论体系的基础是拼音文字”?而不是语言(主要是印欧语)作为他的理论基础了?更有甚者,这位可爱的潘先生还把汉语的基础说成是拼形汉字,真是岂有此理!汉语是以汉字为基础的?这不是等于说,如果没有汉字的话,就没有汉语了?潘先生是说,先有汉字然后有汉语吗?世界上哪儿有“先有儿子,后有妈妈”的事情?

最后我们来谈谈潘先生的一个奇怪的文字观点。潘文用整整一节来反对“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面符号”的观点。并将这一节标题定为: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面符号吗?对此,我们不能不给潘先生讲一点语言文字学的常识。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面符号,这句话包含了这样几层意思:先有语言,然后有文字;语言是第一性的,文字是第二性的;有语言不一定有文字,存在没有文字的语言;只有“语言中有而文字中没有”的现象,而不存在“文字中有而语言中没有”的现象;文字对应于语言中的基本单位;文字的教学建立在语言教学的基础上;文字的教学对应于语言的教学。这些都说明文字是记录语言的书面符号。这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常识,几乎被所有人所接受。

如果这位会长还不明白的话,我们请他认真读一读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有关“符号”、“能指”和“所指”的论述,从语言学的ABC老老实实学起。不要连一些基本概念还没弄清楚,就急着发文章,指手划脚,哗众取宠,混淆读者的视听,扰乱语言学界正常的学术研究。

(载于2000年3月17日《中国教育报》语言文字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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