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批判一位“小人物”的“万言书”

朱曼华

《中国教育报》6月6日第7版，差不多用整版的篇幅来批判一位“小人物”。读罢颇有一种用高压水龙头平息叛乱的感觉。编者用心良苦，但收效甚微，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相反，倒暴露了语言文学界某些正统的“大人物”们或“真科学”的卫士们底气不足，学伐作风十足。
　

大批判的墨迹未干，就是这位“小人物”于6月15日在人民大会堂主持召开了“首届国际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学术研讨会”。与会代表402人兴致勃勃，欢聚一堂，其中包括来自澳大利亚、加拿大、新家坡、缅甸、马来西亚、美国等外国学者和台湾等地学者20余人。国内代表几乎遍及全国各省、市、自治区。中国优生优育协会会长、首届国际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学术研讨会主席秦新华女士在致词中高度评价了这次会议的历史意义。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雷洁琼女士亲临会议，北京大学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季羡林教授等为大会发来了贺信。
　

“万言书”的炮制者伍铁平先生等拉出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想把自己打扮成“打假”的英雄，而且以“我”划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对凡是说过徐德江某些肯定或鼓励话的人都给冠以“吹捧”徐的罪名。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自己的“合理想象”或“逻辑推理”代替调查研究和科学的论证。伍铁平是如此的霸道出人预料。10年前伍铁平和我曾被编到一个研讨小组，他和我一样是抱着支持安子介、袁晓园、徐德江的汉字文化研究大方向的态度才去参加那次汉字学术研讨会的。如今他摇身一变，倒厚着脸皮说别人“吹捧”徐氏，岂有此理！
　

我现在仍以一位老朋友的身份敬你一言：你抛出的这个“万言书”严重地损害了你自己的声誉，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不要忘了这样一个最起码的事实——中国语言文字学界绝对不是只由你和那位连真名实姓都不敢亮的“未名责编”组成的。你可以凭借“大树”好乘凉，可以嚣张一时，我断言你不能霸道到永远！老实说，你没理由对我的那篇小文章**评头品足。（**《富有创造性的探讨》——《当代语言文字理论新思维》译后记）。你应该找《人民日报》海外版（1990年5月11日）的当权者去算后账。我从来也没有哀求他们非要发表我的文章来“吹捧”徐某人。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没你这个本事，想在《中国教育报》某一角发表什么文章就能发表什么文章。比如，我现在正写的这一篇，它就未必敢发表，因为你的面子——这位语言文字学界的“大人物”面子太重要了！同时，发了我的文章也会丢了那位“未名”责任编辑的面子。
　

亲爱的伍铁平老师，你真地要在学术界“打假”吗？如果不是徐某人因为你说人家是“学术骗子”把你告上了法庭，你是否还想学个“王海”？！你要真地想“关心”一下学人中的问题，我倒愿意向您提供一点线索——多年来，人们往往以为你我等人所执教的高校是清水衙门，实则不然。比如，京东一所“天高皇帝远”的学院，其院长利用职权通过“合法的手续”给自己提前两年半晋升为正教授，（此人1987年时还戴着讲师的帽子，到了1990年就“破格”获得正教授的头衔；此人评高级职称时“时间未到、水平不高、人品不好”，曾走私汽车900辆（详见《人民日报》1996年2月26日第四版）至今大学教授牌子还天天挂在身上——同这位相信“有权能买磨推鬼”的院长相比，你在徐氏是否是“研究员”或“客座教授”之事上煞有介事地编故事未免太“小儿科”了，何必呢？！
　

你的“万言书”的要害是亵渎了我党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一贯主张；严重地破坏了我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你搜肠刮肚、煞费苦心、东拼西凑材料动机不纯——不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而是“泄私愤，图报复”，目的是“整人”而不是帮人。作为国家一级的报纸，点名道姓公开批判一位学术界有争议的学人，不能不说这是《中国教育报》的悲哀，是严重毒化学术民主空气的不法行为。伍铁平作为一位北师大的教授，你没资格给自己的“论敌”定性。
　

诚然，徐德江不是完人，但也决不是一无是处。他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因此，他也没有“名牌大学”的包袱，但这并不妨碍他20年来，特别是近10年来，一直说汉字的好话。“位卑未敢忘忧国”，他关心汉字的科学研究，美国哈佛大学请他讲过学这是事实，韩国总统接见过他这也是事实。他在介绍安子介、袁晓园等学者语言文字研究新成果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他的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课题已纳入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创新教育的研究与实验”子课题，这也是事实。我对徐某人有时“自我膨胀”“尾巴翘得太高”也不认同，甚至对他敬而远之。你只看到了1990年所谓我在海外版《人民日报》“吹捧”他的文字，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在长达六、七年的时间里处在“断交”状态。然而，当我发现他有了自知之明或处在被“围困”之中时，我绝不幸灾乐祸或落井下石。——正是当我听说你在西安一家期刊上骂他为“学术骗子”时才使我觉得应重新支持他坚持原来汉字研究的大方向。因为你欺人太甚了。你嫌自己一人“出手”还不够劲，“扎根串联”了148人为你助威——你太愚蠢了——有本事自己出阵较量，何必拉帮结伙？！如果吕淑湘有在天之灵，发现你是这样怕一个“小人物”、官司也没打赢、批判也不得力也难含笑九泉的。中国现在需要的不是你这样“内战内行”的语言文字学家。你和某些中国语言文字家们近20年来或近10年来向国人或向友人究竟推出了多少行之有效的学习第二语言或母语的成功的理论信条？目前汉语教学或外语教学“投入大，产值小”极为普遍，你们丢开这样的大问题不管，却专门找别人的毛病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时下全球大讲“包容”而你却热中“内战”，实在是道理不多。伪科学是要揭露的，是要批判的，但谁搞的是伪科学这样政策性很强的问题是不能由你一人来定的，不能因为你是北师大的你就有权这样霸道——季羡林是北大的，比你的名牌大学还名牌，却不像你这样好为人师。我建议你老老实实收回你的“万言书”，回到桌面上来，同自己的“论敌”交换意见。如果经过国家一级权威机构（如社科院等）认定他搞的是“伪科学”（由李铁映等领导签字发表），那么就来个全国共诛之为时也不晚。不过，据我所知，李铁映等领导同志是支持徐的汉字科研项目的。徐办的《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刊头就是李铁映亲自题写的。
　

学术界或高校中弄虚作假的人比比皆是。上面提到的那位院长仅是其中之一。像这样的“老虎屁股”你一摸就会有人响应；你在徐氏这样的“小人物”身上大做文章，失之偏颇。你可以说他学问不大、是“半瓶子醋”、强不知以为知，但不能说人家是“学术骗子”。你要证明人家搞的是“伪科学”，比证明你是真理化身还难。
　

毛泽东同志早在1954年10月16日《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中就指出：“事情是两个‘小人物’做起来的，而‘大人物’往往不注意，并往往加以阻拦”。我劝伍老师想想“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不要执迷不悟。你批评我“吹捧”徐德江，我认为这是你“抬举”我，说明我的话似乎还有点力量。但是我可以不客气地说，你没有十分认真地读徐的著述，你更没好好看我的译文。你能挑出的所谓的“问题”实则未必构成问题；看得出来，目前国内外新出版的语言学书籍你并不是都十分熟悉，你的很多观点都是囿于传统之见，都是“Old Story”——也就是说你没有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驳倒你的“论敌”，这好像是“捏着眼皮擤鼻涕——有劲儿没使到正地方！”。
　

当今中国语言文字学界并非众人皆醉，唯君独醒。莫把《中国教育报》办成“一言堂”。 好，INTERNET上见！

（朱曼华 July 4, y2k）
　

引自：北京星辉翻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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