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 需要 从 “字式 书写”到“词式 书写”改进

——“汉字 书写 系统 改进 学术   研讨会” 综述

彭 泽润，周 纯梅

摘要 ：多数人 主张 对 汉语 的 书写 系统 进行 改革，用 添加 词 之间 的 空格 等 方式 提高 书面 汉语 意义 表达 的 明确度。也 有人 认为 用 汉语 拼音 书写 的 汉语 文本 要 实行 词式 书写，然而 用 汉字 书写 的 汉语 文本 不 需要。

关键词 ：汉语；书写 系统；词式 书写；字式 书写；研讨会

“汉字 书写 系统 改进 学术 研讨会” 2004 年 6 月 12-13 日 在 南昌 召开，来自 美国 和 中国 香港、台湾、大陆 的 近 30 位 学者 参加。会议 收到 论文 23 篇。会议 由 南昌 大学 和 中国 语文 现代化 学会 联合 举办，南昌 大学 校长 周 文斌、中国 语文 现代化 学会 会长 苏 培成、江西 省 语言 学会 会长 刘 焕辉 等 领导 出席 会议 并且 发表 讲话。教育部 语用司 王 铁琨 副司长 发送 贺信。 99 岁 的 著名 语言学家 周 有光 给 会议 的 题词 是 “语文 规划 与时俱进”。会议 认为   进一步 改进 汉语 书写 系统 是 时代 的 需要，是 词式 书写（分 词 连写） 的 第一 次 集中 动员，我们 面临 许多 课题 需要 研究，也 面临 许多 阻力 需要 克服。不同 意见 也 开展 了 激烈 讨论。下面 按照 参加 口头 或者 书面 讨论 的 作者 姓名 的 拼音 顺序 摘要 说明 他们 的 不同 学术 见解：

一般 把 词 分成 词典词、语法词、语音词。自动 分 词 是 汉语 语音 合成 系统 的 必要 环节，我们 从 词典词 出发，目标 是 语音词。（ [ 美国 ] 敖 小平）

词式 书写 世界 普遍 采用，汉语 生活 中 逐渐 有 人 关注 这个 问题，但是 只有 在 汉语 信息 处理 遇到 障碍 的 时候 才 真正 引起 足够 的 重视，可以 首先 在 出版 领域 推行，手工 写作 可以 试验。（曹 德和）

汉语 词式 书写 对于 保持 语义、语音、文字 单位 的 一致，弥补 汉字 语音、语法 信息 损失 有利。虽然 对于 建立 在 字式 书写 基础 上 的 文学 或者 修辞 不 适合 推行 词式 书写，但是 不能 因此 放弃 词式 书写 的 推行，因为 这些 领域 的 作用 有限。《信息 处理 用 现代 汉语 分 词 规范》 把 “第 一”、“不 好”、“十 几 个” 内部 都 分开，只是 适合 机器。在 人工 阅读 的 时候 让 人 觉得 不 自然、不 舒服，应该 按照 语音 间歇 节奏 当做 一个 词。人 和 机器 的 词 的 切分 不能 互相 代替。词式 书写 要 得到 社会 认可，必须 做 实验 心理 语言学 和 社会 语言学 工作，然后 进行 语言学 宣传，做好 前期 准备 工作：不断 召开 专题 研讨会，在 出版物 上 试验，进行 科学 研究 立项，争取 纳入 语言 法律 范围。（曹 天予，王 秋和）

汉语 信息 处理 的 “词” 需要 突破 传统 的 语法词、词典词，收集 经常 整体 使用 的 语音词，包括 短语。《汉语 拼音 正词法 基本 规则》（ 1998 ） 把 “应不应该” 分成 “应 不 应该” 3 个 词，《信息 处理 用 现代 汉语 分 词 规范》 处理 成 一个 词，同时 把 “看 不 看” 处理 成 3 个 词。（陈 永舜）

实现 汉字 统一 可以 先 从 大陆 和 台湾 开始。根据 难度 或者 进步 大小 分成 3 种 设想：取消 简体 和 繁体 的 对立，从 里面 优化 出 一个 统一 的 形体 做 正体；各自 维持 和 规范 简体 和 繁体 系统 的 现状，并且 相互 靠近；在 简体 的 基础 上 制定 繁体 转换 规则。（冯 寿忠）

加 空格 的 词式 书写 是 信息 时代 刻不容缓 的 事情，是 汉语 书写 改革 历史 的 进一步 发展，绝对 不是 标新立异。（冯 志伟）

针对 有 歧义 和 拗口 的 汉语 文本，通过 语音 处理 软件，对比 分析 在 采用 和 不 采用 词式 书写 的 时候 阅读 和 发音 时间 的 长短，发现 词式 书写 文本 可以 提高 阅读 效率 10-23% 。（傅   思泉，刘 胜利）

在 整理 汉字 形体 的 时候，大陆 区分 宋体 和 楷体，台湾 只 整理 楷体，都 造成 了 一定 的 混乱。应该 尽量 找出 和 消除 差异。（高 更生）

词式 书写 要 处理 现代 和 古代、词汇词 和 语法词、歧义 消除 的范围、书写 和 书法 等 关系，要 稳妥、区别 对待。（高 万云）

语言 优化 原则 是 使用 频率 高 追求 高 效率，使用 频率 低 追求 明确。频率 高 的 句子包含 的 词 少，义项 多。汉语 词 内部 的 音节 或者 字 少，使 它 对 词 的 明确度 要求 低。建立 一种 优化 的 汉字 系统：记形字 + 拼音字 + 形声字。其中 的 拼音字 是 用 3 个 汉字式   的 部件 分别 表示 音节 中 的 声调、声母 和 韵母，把 它们 平面 组合 成 一个 类似 朝鲜 拼音 文字 的   方块。词 之间 不必 空格，可以 通过 不同 颜色 标记 词性 来 区分。（ [ 台湾 ] 郭 志平）

“字 本位” 学说 片面 夸大 语素 的 作用，抹杀 词 在 语言 结构 中 的 中心 地位， 与   语言 的 共性 和 汉语 的 事实 都 不 符合。书写 中 一般 要 按照 词 书写，有时 可以 按照 短语 书写。应该 成立 一个 学术 委员会 系统 研究 书写 规则，重视 书写者 的 直觉。汉字 书写 系统 的 改进 是 修补 工作，根本 的 出路 是 实行 “一语两文”。（李 逊永）

建议 对 专名 词语 的 汉字 书写 添加 不同 标记，例如 地名 下加 单横线，人名 下加 双横线。（林 仲湘，林 华）

集中 力量 重点 讨论 通过 空格 形式 实现 词式 书写（分 词 连写） 等 现代 书写 改进 问题，是 第一 次，是 改革 的 舆论 准备。词式 书写 改革 是 时代 的 需要，尽管 路程 还 长远，尽管 存在 民族 心理 习惯 问题。（刘 焕辉）

汉语 书写 格式 面临 信息 时代 挑战，词式 书写 是 标点 符号 功能 的 延伸，可以 增加书面 汉语 的 语法 信息。汉字 在 阅读 上 具有 优势。改进 汉字 的 书写 系统 可以 提高 阅读 效率。虚词、外来 专名 词语 用 拼音 写，利用 字母 的 边际 效应。空格 可以 作为 一个 标点，做 意群 之间 的 切分 标记，或者 区分 歧义 结构。如果 空格 小，也 可以 用来 切分 词。提倡 在 语言学 论文 等 范围 自由 实验 书写 方式。用 电灯 比 用 蜡烛 危险，但是 我们 一般 还是 要 用 电灯。对于 书写 语言，空格 如同 电灯。词式 书写 改革 的 初期，可以 采取 “不 提倡，不 制止” 的 政策，在 可能 的 领域 先 试验，从 大于 词 的 单位 出发，逐渐 深化 到 词。（陆 丙甫）

《第二 次 汉字 简化 方案（草案）》 1986 年 被 废除，使 文字学 复兴。 它 的 问题 是：太 简化 造成 许多 形体 接近 的 字，缺乏 系统 理据。（陆 锡兴）

词式 书写 浪费 纸张、延长 阅读 时间、只 适合 拼音 书写 的汉语 文本、没有 明确 的 词 理论 做 基础，这些 反对 意见 都 值得 从 心理 障碍 上 再 研究。改变 思维 和 接受 习惯 需要 足够 的 时间，任何 改进 和 改革 都 不 例外。应该 完善 《汉语 拼音 正词法 基本 规则》，并且 把 它 的 作用 从 拼音 文本 扩大 到 汉字 文本，全面 服务 汉语 书写，彻底 解决 汉语 信息 处理 中 的 基础 问题，同时 提高 人 的 阅读 理解 效率。汉字 文本 对 词式 书写 的 需求 程度 比 拼音 文本 相对 低，但是 在 信息 处理 中 没有 本质 区别。（彭 泽润，马 庆株）

汉语 书写 的 现实 保持 不 区分 词 的 状态，回避 词 的 问题，同时 又 用 西方 语言 理论 克服 汉语 结构 形态 的 不确定性（作者 写成 “不 确定性” 两 个 词），创造 一些 分词 方案。词式 书写 不是 单纯 的 书写 问题，它 的 实行 会 改变 汉语 语法 组织 结构 原则，从 “字” 向 “词” 改变 汉语 的 基本 单位，改变 民族 思维 习惯，使 汉族 集体 智能 更加 数字化，具有 标记性、分析性。（孟 华）

为了 让 现代 汉字 适应 电脑 信息 处理 的 需要，日本、中国 大陆、中国 台湾 先后 分别 制定 字表，美国人 后来 把 这些 全部 集中 在 自己 的 英语 电脑 的 平台 上，获得 了 巨大 的 市场 效益。中国人 应该 挽回 这种 损失，自己 开拓 电脑 中文化、中文 电脑化 的 新 局面。“中易” 系统 集合 大陆、台湾 各种 汉字 和 拼音，用 颜色 区分 字 里面 的 形符 和 音符，把 手工 书写、阅读 和 电脑 输入 结合 起来，综合 利用 汉字 资源 进行 汉字 教学 和 应用。（ [ 台湾 ] 戚 桐欣）

汉字 书写 经过 了 骨头、竹子、纸张、磁、电磁、电光 等 记录 载体 的 变化，也 经过 了 刀、毛笔、硬笔、电脑 等 书写 工具 的 变化。目前 面临 现实 交际、传统 文化、个性 表现、书法 艺术 等 需求 分歧。（盛 玉麒）

近 100 年 以来，现代 白话文 取代 文言文 并且 逐渐 变成 成熟 的 现代 汉语 书面语。在 21 世纪 它 又 从 中国 走向 世界，从 人 和 人 的 界面 走向 人 和 机器 的 界面。现在 需要 反对 文言 复古 思潮，外来 成份 要 适度 吸收，对 滥用 文言 等 进行 规范 制约，要 精密化、多样化。拼音 文本 要 采用 词式 书写，但是 汉字 文本 采用 词式 书写，浪费 时间 和 纸张。（苏 培成）

字式 书写 的 汉语 文本 给 人脑 和 电脑 理解 都 带来 困难。汉语 信息 处理 要 突破 障碍，必须 改革 汉语 文本 的 书写 方式。有 3 种 改革 模式：词式 汉字，词式 拼音，词式 拼音 + 字式 汉字。第三 种 是 最好 的 途径。（王 开扬）

海外 汉语 书写 系统 成为 政治 的 风向。《侨报》 1990 年 最先 在 繁体字 的 基础 上 采用 横排， 1995 年 又 采用 简体字。不少 有 台湾 背景 的 报纸 仿效，遭到 来自 台湾 的 人 的 反对，理由 是 不 习惯 和 向 共产党 报纸 看齐。台湾 是否 挑战 繁体字，应该 由 台湾 和 大陆 的 发展 关系 决定。横排 是 世界 文字 的 主流，但是 简体字 问题 比较 复杂。（ [ 美国 ] 吴 琦幸）

汉语 是 成熟 的 多音节 语言，词式 书写 反映 汉语 的 现实，对 普通话 教学、汉语 信息 检索 等 有利。书面 汉语 句子 短 跟 没有 实行 词式 书写 有 关系。日语 罗马字 已经 成功 地 实行 词式 书写，“东京” 写成 Tokyo, 但是 汉语 的 “香港” 被 写成 Hong Kong ，而 不是 Hongkong   或者 Xianggang. 不仅 拼音 而且 汉字 也 应该 实行 词式 书写，使 它 成为 牢固 的 文化 基因。《现代 汉语 词典》 一直 保持 先 按照 字 排列 顺序 的 格局，应该 学习 日本 1923 年 出版 的 《和英 词典》， 编写 完全 按照 词 的 顺序 排列 的 词典，适应 语音 信息 时代 的 需要，还 可以 抑制 人们 随意 创造 新词、增加 同音词，提高 词语 拼音 输入、资料 检索、人 和 机器 互动 的 效率。就 像 无法 彻底 修理 使用 中 的 交通 工具 一样，我们 无法 现在 放弃 汉字，但是 我们 可以 通过 改进 提高 汉字 的 使用 效率。语言学 中 的 空格 如同 数学 中 的 “ 0 ”，意义 重大。（ [ 香港 ] 吴 文超）

我 为了 调试 汉语 自动 分 词 程序 从 20 世纪 90 年代 开始 在 电脑 上 阅读 词式 书写 汉字 文本。 10 年 以后 在 纸张 上 读 彭 泽润、李 葆嘉 主编 的 词式 书写 的 《语言 理论》，开始 强烈 不 适应。两 个 小时 以后，逐渐 适应，注意力 逐渐 集中 到 内容 上。 3 个 月 以后 我 再 一次 阅读 词式 书写 文章 的 时候，又 经历 了 从 不 适应 到 适应 的 两 个 小时 的 过程。适应 初期，词 之间 的 新 空格 不断 触发 我们 做 类似 标点 符号 的 处理 程序，然而 原来 的 标点 被 淹没 了，这样 自然 影响 阅读 速度。由于 大 环境 没有 采用 词式 书写， 2 个 小时 的 临界 使 每次 阅读 的 成本 都 高，恶性 循环，读者 自然 不 愿意 接受 词式 书写。要 使 读者 稳定 适应 新 习惯，需要 大量 词式 书写 读物，然而 新 读物 需要 大量 新 适应性 读者。其实，只要 明显 地 改变 字 的 长度 和 宽度 的 比例，就 会 降低 阅读 速度。除非 像 过去 的 书写 改革 一样 由 政府 强力 推动，否则 难以 成功。可以 从 区分 歧义 出发 逐渐 扩大 空格 的 作用。要 让 空格 比 标点 占有 的 空间 小。（严 永欣）

在 现代 汉语 中， AIDS,SARS, WTO,VCD 等 是 外语词，不是 汉语 外来词。外语词 只有 具备 汉语 语音 结构 才能 叫做 外来词，例如 “爱滋（病）、萨斯（病）、 X( 爱克斯 ) 光” 等 才能 叫做 外来词 。“ IBM 公司”、“ VCD 机” 等 是 混合词。来自 汉语 拼音 字母 缩写 又 没有 按照 汉语 语音 发音 的 “ HSK( 汉语 水平 考试 ) 、 GB （国标）、 RMB （人民币）、 MM （妹妹）” 等 只能 是 特定 领域 使用 的 记号。外语词 是 语言 接触 中 的 应急 现象，是语码 混用 的 普遍 现象，不必 奇怪。虽然 用 汉字 表达 外来词 会 出现 谐音 别解、形式 分歧 等 问题，但是 从 外语词 到 外来词 是 语言 借用 和 纯洁 的 规律，因此 不能 对 外语词 放任自流。拼音 文本 要 采用 词式 书写，但是 汉字 文本 采用 词式 书写 没有 必要。（杨 锡彭）

汉语 书写 要 使用 专名号，外来词 开始 出现 的 时候 要 注释 外语词。词 被 切开 分布 在 不同 行 的 时候 加 “ // ” 做 连接 符号，容易 读 错 的 字 要 用 拼音 注释，用 “·”   表示 避免 歧义 结构。（余 颂辉，龙 小军，赵 晓伟）

Chinese need to make better from writing as characters to writing as words

Peng Zerun,Zhou Chunmei

Abstract:Many people think we must improve our Chinese writing system,and use the means such like adding space between words to improve the definition of writing Chinese.Some people think the writing version of Chinese Pinyin should write as words.but the the writing version of Chinese character is not necessary to write as words.

Key words:Chinese;writing system;writing as words; writing as charater;discussing meeting

作者 介绍：彭 泽润， 1963 年 在 衡山 出生，博士，湖南 师范 大学 文学院 教授，南开 大学 文学院 博士后 研究 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