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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古代汉语”
毕可生
二十年前，著名的美籍华人唐德刚先生在一次谈论汉字拉丁化的集会上，曾说到他对“古代汉语”的意见。他说：“今年夏天，我到大陆去讲学，在山东大学碰到一位教授，我问他教什么课，他说他教“古化汉语”。我起初认为他是教甲骨文或钟鼎文，原来就是文言文。什么是“古汉语”
?
就是普通的文言文而已。我很难过。”㈠唐先生在这次会上还谈到许多问题，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变化，可以说大部份得到了解决。例如：汉字拉丁化问题，我国已于本世纪初，颁布施行了《中国通用语言文字法》，明确规定‘规范汉字’为我国的通用文字。从此结束了近百年有关文字改革的争论。王选院士激光照排的发明，彻底改变了我国印刷出版的落后面貌，再也不需要排字工人在铅字盘前，一个一个地检字了。使用规范汉字印刷的出版物，年以数亿万册计，即使有人用强迫命令，要把这些文献全部改为拉丁拼音文字，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一项浩繁工程。中文文字的电脑输入和文字的数字化都取得了骄人的成果。中文和中华语言在信息化高速公路上的传输速度，已经永远将曾幸灾乐祸以为电脑是中文掘墓人的洋大人们和他们的拼音文字抛在了后面。尽管如此，荒唐的“古代汉语”却日益有所发展。并没有消亡下去。例如，一些高校反而将中文系改称“汉语文学系”。什么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早已代替了传统的古文、文言文或现代文、白话文的称谓。以及“文字是语言的书写符号”这种欧洲语言中心论，也已成为某些‘语言学’家们的天经地义。这种道听途说的洋学问，由到欧洲留学的’先哲们’带回来的错误知识，反而颇有壮大之势。
但是，唐德刚先生的叹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说它是道听途说的错误知识，是由于中国的‘语言学’，颇似买椟还珠的做法。因为当时，在欧洲曾流行一时的语言中心论，也就是那时所谓的‘语言学’的中心内容。它的老祖宗索绪尔先生，在他的经典传世之作《普通语言学教程》中对中国语文却有明明白白的论述。这段论述如下：“对汉人来说，表意字和口说的词都是观念的符号。(加粗为笔者所加)在他们看来文字就是第二语言。在谈话中，如果有两个口说的词发音相同，他们有时就求助于书写的词来说明他们的思想。但是这种代替因为可能是绝对的，所以不致像在我们的文字里那样引起令人烦恼的后果。汉语各种方言表示同一观念词都可以用相同的书写符号。我们的研究将只限于表音体系，特别是只限于今天使用的以希腊字母为原始型的体系。”
㈡这里索绪尔很谦虚地承认他的研究，只限于拉丁文的拼音文字体系。而对于中文则明确地指出‘表意字和口说的词都是观念的符号’。这里非常明确的是，中文并不是口说语言的符号。何况当代欧洲解构主义的德里达认为“由于汉字的出现使汉语“黯然失色”。这种对语言的分裂使得汉字破坏了西方的整个哲学系统和基本范畴。……”因此德里达高度赞扬费诺洛萨（一位汉字文化研究者）工作的意义，认为他的汉字文化观构成了对“最深厚的西方传统的第一次突破”㈢可见不论是语言中心主义的祖师爷还是解构主义的大家都没有把汉字看成是汉语的书写符号。如果中国的语言中心论的诸大家是原创理论也好。不幸他们都是法国和英国的留学生。结果把西方的理论学了个夹生饭。于是就出现了把中国古文改称“古代汉语”这种怪事。而且他们的徒子徒孙们也就把西方的语言中心论照搬到中国来。什么语言是第一性的；文字是第二性的，简直成了他们的口头禅。这种谬种流传怎能不让有识者长叹息！
“古代汉语”这名称乍一听，颇有点让人觉得怪异。它颇像是古人僵尸复活。其实记录古人语言的文字。最早到北宋才有了“宋人平话”。(或者敦煌的唐代佛经变文也算是一种更早的白话文)至于此前，即便是《论语》中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也只是做文章。孔老夫子当年未必口语中，总是“之乎者也矣焉哉”地不停。口语的学习只要不是先天有缺陷的聋哑人，在母语的环境中人人都可以学会。而文字的运用则需要刻苦锻炼。所谓十载寒窗，学的不是说话而是写文章！或者说语言的运用有赖于生活的历练；而文字的运用则需要长期的文化熏陶。古今中外盖莫能外。即使是白话文，提倡明白如话，也不是会说话就会写文章。姑妇勃豀、王婆骂鸡，尽可涛涛不绝，但绝不可能录为文章；拙言木讷的学子，也可能下笔千言一挥而就。为文之道即使是拼音文字，也不是书面语言（指口说的话）。把英文的
written language
译为‘书面语’，我以为是一种误译。因为，生话里我们绝不会说：“请写一个书面语的东西来！”而是说：“请写一个书面文字的东西来”（英文的language
并不是只能译成语言，它也包含文字）。
错误的理论绝不可能指导出正确的实践来。拼音识字就是最明显的一例。汉字本来是拼形表意文字，它的构成的理据性之强也是世界上惟一的。但是因为据说文字是语言的书写符号，所以只要发声为语言就认得这一个字了。可是实际上，小学一年级用于学拼音就占用了八十个语文课时，而且为了给将来的拼音文字作准备和据说是推广普通话，还要死记硬背汉语拼音。为此中小学生用于死背音标花费的课时和自学时间绝不下于好几百个小时，结果却是同音错别字连篇，文不成句，写不出像样的文章来。
至于推广普通话，更不用死记硬背汉语拼音。任何一种语言的学习，都应该是口传耳受。何况是拼音文字。如果也去死记硬背标音符号，岂不是等于学了两种文字。不论是汉语拼音，还是哪种别的拼音文字的口语学习。标音符号对于学习口语来说，都应只起到一个提示的作用。我不相信当年那些主张死背汉语拼音的留学生‘专家’们，他们当初学外语都是死背两种拼写，即一种是字母拼写；一种是读音拼写。更何况欧洲的许多语文，除了英文以外，拼写规则大都比较简单。就如法文，如果也要死背每个词的国际音标，那只能说是脱裤子放屁。何况今天各种学习口语（包括普通话）的工具空前发达，学习的环境也空前优越。如果仍然花费大量时间在死背读音拼注上，也只能说是别有用心了。
我说这话并不是全无根据。因为死背拼音学语言费力不讨好。而且也是拉拼派别有用心的一种做法。周有光在他的《汉字改革概论》）中道破了天机。他说：“用汉字来‘通词’，用口语来‘达意’，的确在过去没有感觉规定严格语音标准的
‘必要‘。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现在我们要用拼音字母注下读音、写下普通话。广泛地运用汉语拼音作为文字的辅助工具，将来并进一步使它发展成为通用的拼音文字。如果语音不规定严格标准，写下来也就没有一定的规范。……更阻碍了它将来发展成为通用的拼音文字了。”
（四）原来如此！确实学语言并不要死背语音拼写。因为，语音的方音变异很大。如：N、L不分，S、SH不分，D、T不分的人，即使拼音拼写对了。读出来仍然会是N、L不分，S、|SH不分，和D、T不分等等。受这种错误理论影响，连学英文也要死背读音拼写。这种做法不知浪费了学生多少宝贵的学习时间。其实现在世界上有许多种不是标准的英语读音。例如：法国人读英语就多半R、H不分；日本人读英语就R、L不分，德国人读英语又TH和ZH不分。只要不是电台播音员，或是外交通译等，就没有必要说得非常标准，准确无误才行。
由此可见把“中文”或“古文”“白话文”等文字运用的学习，改称：‘汉语’‘古代汉语’，而且使用了学习语音的方法，给学生的基础文字的运用能力造成多大的损害，浪费了他们多少宝贵的学习时间，这真是不言而喻的了！
更有甚者,这些’语言学家’们中的有些人,对中文有着刻骨的仇恨.。他们只看中A、B、C、却横竖看不惯自己祖国的文字。他们就像前阿富汗的塔里班一样，正在利用他们手中的权利，在巴米扬大佛的脚下，打眼装炸药。企望有一天也能像炸掉巴米杨大佛一样把中国的文字彻底摧毁。不过,说到底,巴米扬大佛不过只是千年的一座古遗迹，而中文却是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共同使用的法定文字。更有甚者他们全不顾中文是远古四大文明唯一传承至今的文化载体，也不顾中文文字在信息化时代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方便、最易学、在电脑上输入和印刷上最快捷的文种和最优美动听语言的这些与任何一种拼音语文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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