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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文化的现代观

儒家文化内涵現代觀略述

[日期:2013-08-25] 来源:语言文字网  作者:吳麟 [字体: ]

儒家文化内涵現代觀略述

(一)   對人的定義

凡是宗教或是為人類生存尋求答案的思想家,首先要問的問題是,人的定義是什麼?依西方宗教的定義,是神按照祂自己的形像造的。這就是所謂的“創造論”。與創造論持不同意見的是“進化論”,認為人是與其他的生物一樣,經過物競天擇的過程,造成的人類。由於科學與科技的突飛猛進,科學家已經可以在實驗室裏造人了,所以如今“創造論”只是教堂裏的信仰了。佛教有生死輪回的道理,世界萬物都無法脫離這個生死輪回的巨輪,來世是否投胎成人,就要看前世的造化了。從儒家的觀點,既不否認“創造論”也不否認“進化論”,因為儒家對人的定義,不是依靠形像來下定義的,而是靠德行來下定義的。因此“創造論”也好,“進化論”也好,與儒家的理念都沒有衝突。在《大學》篇裏第一句話就是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這是儒家對人定義的核心。“在明明德” 是指,凡是人都有道德的本性,為人必須讓它張顯出來,“在親民” 指的是樂於親近有德行的人,“在止於至善”要使人的德性發揮到善良的最高境界。如何才能達到至善呢?《大學》中又說,“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這段話是孔子教導我們達到至善的方法和過程。這個方法和過程與佛家的默禱、靜坐、修練,成佛的過程十分相似,不過孔子說得更明白些。這段話裏“知止而後有定”的意思是,當自己知到了要達成的目標後,才能夠決定達成至善的方法,才知道張顯德行,才知道止於至善。在《孟子》裏把人的定義說得更清楚些。孟子說,“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猷其有四體也。”換句話說,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是其他動物不具備的,這也是人獸之間的區別。孟子並以“惻隱之心”為例解釋說:“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儒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這段話強調,有人看見一個小孩將要掉入井裏,會自然的產生驚慌惻隱之心,立刻去救這個孩子,不會想到,與孩子的父母是否有交情,得人的稱贊,也不是不喜歡聽孩子落井的哭叫聲。這是人性的自然流露,也是人的定義。孟子又說:“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人義行,非行人義也”。

(二)儒家文化對愛的詮釋

“愛”是全人類公認的美德,即使禽獸也有愛。我們看到鴨媽媽不辭辛勞的,帶著一群鴨寶寶穿越馬路,不禁會為這位充滿愛心的媽媽和她的孩子們捏一把冷汗。非洲草原裏遷徙中的大象,把小象們保護在象群的中央,小心翼翼的看護著,以防丟失或被獵食。鱷魚媽媽非常小心翼翼的,把剛剛孵化出的小鱷魚含進嘴裏,然後帶到河裏去。可見愛是無所不在的。儒家文化是怎樣看待愛的呢?以上所說的愛,是出自動物的本能,不是儒家所強調的愛。墨子提倡“兼愛”謂“視人之國,若視其國;視人之家,若視其家;視人之身,若視其身。是故諸侯相愛,則不野戰;家主相愛,則不相篡;人與人相愛,則不相賊;君臣相愛,則惠忠;父子相愛,則慈孝;兄弟相愛,則和調;天下之人,皆相愛,強不摯弱,眾不劫寡,富不侮貧,貴不傲賤,詐不欺愚,凡天下禍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愛生也,是以仁者譽之”。以儒家對於愛的定義來看,墨子的“兼愛”只是個美麗的願景,是無法付諸實施的。從儒家的經典中可以明白,孔子與孟子很少用“愛”字敘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儒家所稱的愛其中都含有一定道德的因素,在《大學》篇裏稱“為人君,止於仁;為人臣,止於敬;為人子,止於孝;為人父,止於慈;與國人交,止於信。”儒家所稱的愛中除了人人皆有的,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之外還含有:責任、義務、感恩,及本能愛的因素。因此仁是一種愛,包含了責任之心;敬是一種愛,包含了義務之心;孝是一種愛,包含了感恩和義務之心;慈是一種愛,包含了責任和本能的愛心;信是一種愛,包含了義務和責任之心。孟子曾批評說,“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孟子認為如果愛自己的父親和愛鄰居的父親是一樣的話,無視於孝道,就和禽獸的愛一樣了。因為孝道是人纇有,而動物沒有的美德。孟子也曾說,“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在這段話裏所說的愛,我想就是墨子所說的“兼愛”了,也是儒家所稱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愛了。因此儒家把“愛”詮釋得非常清楚,放在為人處事,適當的位置上,因此在中國兩千多年的中華文化中,對建立有秩序與和諧的社會,產生了重要的功能。

(三)儒家文化的社會觀

孔子的《禮運大同篇》,描繪了儒家文化的理想社會,“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諸己;力惡其不出其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如何才能達到這個理想的大同世界呢,儒家認為須從每個人修身做起,孔子說:“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這段話說明一個人,在社會中成長應有的過程,一切從修練自己的身心做起,使自己成為一個深思熟慮、心存仁義、具人生目標的人。在這樣的基礎上,一定能使家庭和樂,成為人人期待的領導者。這不正是今天,選民撿視民選領導人的尺度嗎。至於在成長的過程中,個人應當學習的功課包括,待人應有的態度,在論語中,曾子說,“君子所貴乎道者三:動容貌,斯遠暴慢矣;正顏色,斯近信矣;出辭氣,斯遠鄙倍矣。”這段話的意思是;一位具德性有修養的人,重視待人的態度有三項;舉止態度須合乎禮節,始能不粗厲放肆;神色要端正莊重,就近於信實;說話的語氣要有禮貌有次序,就不會顯得鄙俗無理了。在與人交往的時候,須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如子貢說,“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孔子說,“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鬥;及其老也,戒之在得。”又說,“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至於為人處事遇兩難,需要做選擇時,要“擇善固執”,要持 “中庸” 之道;“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這話的意思是;凡事不要偏激,選擇最合道理的立場,堅持到底。又說,“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在孔孟的儒家文化裏,沒有強調懲罰。我想,在春秋戰國時代,嚴刑峻法,多如牛毛,孔孟只求以仁義的力量,感化眾生,以達到世界大同的境界。至於懲罰,後來,由孔子弟子的弟子 “韓非子” 後起之秀,建立了法家的學說。因此儒家教導給人類修身的功課,是發自每一個人內在的良知,是長期的,終生時時刻刻要提醒自己的。孔子敘述他一生修身的過程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

(四)儒家的治國理念

華夏先民主要曾聚居在黃河中下一帶,也是我們所稱的中原。在周朝之前先民們主要是以漁獵為生,從歷史來看尚無領土的慨念。雖傳說有黃帝與蚩尤之戰,我想不是為了領土之爭。直至周朝才漸漸的進入了農耕社會。據傳周代始祖 “棄” 又叫 “后稷 ” 是農耕的始祖,因此奠定了封建社會的基礎。當被封諸侯國的數目不斷的增加,加上周王朝的衰落,各諸侯國之間,為了領土或資源,彼此爭戰不休,加上各諸侯國內奪權篡位,殺氣騰騰。儒家當時的治國理念是,建立起一套道德的標準,發揮人性自律的力量,使國與國和人與人之間,可以和諧相處,創造一個大同世界。因此儒家把人心人性,分析得十分深入和細緻,並且與人類的行為聯係起來,成為領導社會和人類生活運作的力量。這不僅是中華民族的創舉,也是全人類的創舉。

一,先王道德治國的典範

儒家以,堯、舜、文王、武王,為王道治國的典範,用以說服諸侯各國的君主,應以德服人。如孔子的中庸中記載,“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辟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譬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孔子稱贊華夏子孫的先祖,堯、舜、文、武,的大德之寬廣,之深遠,涵蓋天地日月以及宇宙四季的運行。又說,“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寬裕溫柔,足以有容也;發強剛毅,足以有執也;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別也。溥博淵泉,而時出之。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貘;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孔子說,“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

二,儒家以德治國之道

孔子說,“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又說,“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因此,儒家主張以德政教化人民,避免用刑法來管束人民。魯哀公問孔子,要怎樣才可以使人民服從呢?孔子說:“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意思是舉用正直有才德的人,人民會服從;舉用無才德的人民不會服從。魯國的大夫季康子問孔子,如何能使人民恭敬、盡忠,彼此勸勉行善?孔子說,“臨之以莊則敬;孝慈則忠;舉善而教不能則勸。”孔子以上的話是告訴季康子,在上位的人要以身作則;應該上莊則下敬,上孝則下忠,舉用善良的人,教導無才的人。季康子問孔子治國之道,“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回答說,“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齊宣王問孟子說,桀、紂是天子,湯、武是諸侯,做臣子的殺了他的君王,可以嗎?孟子回答說:“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孟子認為,若君王暴虐,為民所棄,只不過是個凡夫而已。孟子又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儒家,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初的民權觀念。對於國家生財之道,孔子《大學》篇說道,“生財有大道,生之者眾,食之者寡,為之者疾,用之者舒,則財恆足矣。仁者以財發身,不仁者以身發財。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義者也;未有好義,其事不終者也。”至於財產對人民與治國的關系,孟子說,“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恆心,無恆產者無恆心;苟無恆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乎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對於財富的分配問題,孔子曾說,“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頃。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即來之,則安之。”在儒家治國的道理中,從未強調“懲罰”的觀念,但隨著歷史的發展,華夏民族的社會結構,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以至儒家治國的理念,雖對社會秩序的安定一直具有實質上的影響,但對富國強兵的需求,卻難以為繼。因此產生了法家的理念。

三,儒家思想的延伸,韓非的法德相輔論

儒家有關人與政之間的關係,由孔子回答魯哀公問政的話,“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樹。夫政也者,蒲盧也。故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就可以明白,有仁君才能有仁政,因此仁政是難以持久的。到了戰國的中期以後,許多諸侯國在弱肉強食的情況下,一一的被強者所兼併,從一百多個諸侯國合併成了戰國七雄(齊、楚、燕、趙、韓、衛、秦)。孔子生於公元前五百五十一年,韓非生於公元前二百八十一年,在這將近三百年的過成中,整個中原地帶的格局,包括領土的擴張,人口的增加,人民生活方式的改變和進步,以及社會的多元化等,僅僅靠仁德治國是不夠的了。加上當時各國急於強國強兵,儒家的德政已經是次要的了。韓非就是成長在那樣的年代裏。韓非是孔子弟子荀子的學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是當代最具代表性的法家學者。在歷史上常與商鞅相提並論。我個人認為商鞅只是一個政客,投其統治者的所好,以獲取個人的權勢,設下苛政,無視人民的福祉,因此我不在此討論他。

當時正當戰國時代的晚期,各諸侯國急於強兵強國,隨時準備或守或攻。當時的韓國(在今河南省)是各諸侯國中最弱的。韓非因為有口吃的毛病,不善言辭,因此他以書寫的方式,把他的理念記錄下來。這在當時是一件非常大的工程,因為準備竹簡和筆墨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此在早期中國的文學(包括漢字)史上也是一項極有價值的貢獻。他寫出了《五蠹》《孤憤》《內外儲說》《說林》《說難》等十餘萬字的著作。屢次上書韓國的國君,建議推行法制及富國強兵之道,但始終未被韓國君主採納。直至秦始皇舉兵攻韓,韓王派遣韓非,至秦國求和。秦始皇見韓非著作頗為吃驚。據載韓非的同窗李斯因忌妒,向秦始皇告密,結果韓非死在獄中。不過對韓非的死,我有不同的看法。我想秦始皇認為,如果放韓非回韓國,對秦國是個威脅,可是他又忌諱採用韓非的法制,因為韓非的法,對統治者的行為有諸多的約束。因此韓非不幸死在秦始皇的手裏。

韓非“法治”的理論與儒家“德治”的理論是相輔相成的。韓非意識到,當時整個的社會情勢,已經不像幾百年前(從韓非的年代推算)或一兩千年前那麼單純,單靠德治是行不通的了。他認為治國的方法,要適應歷史的發展,因此他主張“不期修古,不法常可,世異則事異,事異則備變。(五蠹)”韓非主張君權神受,儒家稱君主為天子,韓非的主張是與儒家一致的。因為在當時的社會,奪權篡位是個主要的亂源,使君主地位的合理化,可使社會穩定,減少亂源。韓非認為一位好的君主,必須有好的德行。一位可以被百姓所推崇的君主,必須具備以下的三個條件:一、要“聖明”,要做“明主”,要像堯舜一樣的賢明;“堯無膠漆之約於當世而道行,舜無置錐之地於後世而德結。(安危)”二、要重視民意。韓非認為民心如“天時”,他說“逆人心,雖賁、育不能盡人力。(功名)”因此禁令能先治本才有效,用兵服民心才能勝。三,要立信立德。韓非認為“信”是君主維護統治,必具的德行。君主有信才能豎立威信,命令才能通達。對人民有信,無欺詐,國家才會安定。韓非道:“小信成,則大信立,故明主積於信。(外儲說左上)”

臣子是協助君主治理國家重要的幫手,因此韓非認為,為臣者,應具備的德行如下:其一,“公正廉明”, 韓非稱:“善為吏者樹德,不能為吏者樹怨。概者,平量者也;吏者,平法者也。治國者,不可失平也。(外儲說左下)”官吏應當嚴以律己,正直無私,不避權貴,嚴格執法,應盡本份。大臣應秉公薦才,要“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子。(外儲說左下)”如果官吏做到公正廉明,國家必呈現清平盛世,因此“官不枉法,吏不敢為私利,貨賂不行,是境內之事盡如衡石也。(八說)”其二,臣子要有所長,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有專業的知識,並且“去私心行公義”,“修身潔白而行公行正,居官無私,人臣之公義也。(飾邪)”。其三,中誠務實;韓非認為“忠”是決不犯上,“忠臣之事君也,不危及君”,臣對君之忠是公義之忠,心無旁鶩。其四,守法,“雖有忠信,不得釋法而不禁。(南面)”,“盡力守法,專心事主者為忠臣。(忠孝)”韓非稱:“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順,則天下治,三者逆,則天下亂,此天下之常道也(忠孝)”。這就是儒家所稱的三綱。

韓非主張依法治國,他並強調:“明主之道,賞必出乎公利,名必在乎為上(八經)”,換句話說,就是法律必須顧及全民的利益和社會道德,所以韓非所謂的法,是以民利為目的的法,這與儒家德治的目的是相符的。至於對於如何達到法律的效果,韓非認為:“是以賞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罰莫如重而必,使民畏之;法莫如一而固,使民知之。故主施賞不遷,行誅無赦,譽輔其賞,毀隨其罰,則賢、不肖俱盡其力矣。(五蠹)”譽與毀是指德,賞與罰是指利。這就是韓非,法德兼顧的思維。如此一來不僅有利於法律的貫徹,並且可以服眾。韓非認為必須“賞譽同軌,非誅俱行(八經)”,就是實際的獎勵,以道德的榮譽相輔,實質的懲罰,以敗壞的名聲相隨,才能夠達到法律的效果。不然的話,若毀譽與賞罰相悖則亂。韓非在他的《顯學》中稱,“夫上所以陳良田大宅,設爵祿,所以易民死命也。今上尊貴輕物重生之士,而索民之出死而重殉上事,不可得也。”“夫吏之所稅,耕者也,而上之所養,學士也。耕者則重稅,學士則多賞,而索民之疾作而少言談,不可得也。”“夫斬首之勞不賞,而家鬥之勇尊顯,而索民之疾戰距敵而無私鬥,不可得也。國平則養儒俠,難至則用介士。所養者非所用,所用者非所養,此所以亂也。”在(六反)篇中,韓非列舉了六種對國家無益,卻受獎賞的人,如:畏死遠戰,降北之民也;學道立方,離法之民也;遊居厚養,牟食之民也;語曲謀知,偽詐之民也;行劍攻殺,暴憿之民也;活賊匿姦,當死之民也。如果“賞者有誹,不足以勸,罰者有譽,不足以禁(八經)”就起不了鼓勵和震懾的作用。對國家有貢獻,應受獎勵的人如:赴險殉誠,死節之民也;寡聞從令,全法之民也;力作而食,生利之民也;嘉厚純粹,整谷之民也;重命畏事,尊上之民也;挫賊遏姦,明上之民也。

韓非並強調:“君無為,法無不為;法行而君不必憂,臣不必勞,民但而守法,上下無為而天下治。”因此韓非 “法德相輔” 的思維,不僅補足了儒家以德治國的不足之處,並且他在政治上的遠見,已經超越了當今世界上的政治家們。如果韓非生活在今天的世界裏,他的主張一定是“君權民授”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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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儒家文化内涵現代觀略述
第5页:儒家文化與民族復興以及對當今世界文明應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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